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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年少情怀(第1页)

满天繁星笼罩着夜空,银河就像一条缎带点缀在苍穹之间,对战高墌城的两军偃旗息鼓,夜,难得的宁静。

中军营帐内,烛火摇曳,阿宓的面颊在烛光的映『射』下,透着一抹抹绯红,格外地娇羞。李世民拥着阿宓坐在榻上,下颚轻枕在那有些单薄的肩头,汲取那秀间淡淡的芬芳,双手环在阿宓的盈盈腰枝,就那么轻轻地摇啊摇、摇啊摇。

李世民的内心欢喜,嘴角眉梢兼是喜『色』,轻啮着阿宓耳坠,温柔地说着“,宓儿,我的宓儿,我心爱的小公主。感谢上苍,没有夺走你。”李世民的声音低沉,在阿宓的耳间泛起些许湿腻,有些麻麻痒痒的。

“宓儿,那时的你就像是个小妖精,只是晋阳宫内那么蹁跹一舞,就轻易勾去了世民哥哥的魂儿。”李世民回忆起晋阳宫的日子,面上满是幸福与喜悦。

“那些日子,兵书是无论如何看不明白的,剑法也无心『操』练,满脑子都是晋阳宫里小丫头。整日里都在琢磨为何这个自小如李玥一样的野丫头,也有这般动人的模样……调皮的小丫头、美丽的小丫头、聪慧、孝顺、善良的……宓儿的一切一切就那么深刻地铭记在心底甜蜜着……”阿宓抬眼瞧着李世民,那如痴如醉的样儿犹如顽童,只能任由他拥着继续自言自语。

“可若只是晋阳太守的次子,没有爵位、没有权力,那坊间太原公子的虚名又怎能令天子青睐,下嫁公主?那一夜夜的辗转反侧、心绪不宁……脑海里全是宓儿期愿完成母妃心愿,求一个好指婚的模样,可那时那样的境地,李世民又怎能配得上天子的掌上明珠。”紧紧地扣着阿宓的手,李世民的面上只剩苦涩与自嘲。

侧卧在榻上,阿宓的秀如瀑,与李世民的丝缠缠绕绕,这么多年二人几时能有机会如此心平气和地由得李世民絮叨,那坚易的面阔、那薄薄地有些凉薄的唇,阿宓轻轻抚触着,温热的气息令人心安,眼睑也有些重重的,那温暖的声音也逐渐模糊,只听得他一句一句“

“宓儿啊宓儿……世民哥哥对不起你……”

“无法反抗的父母之命,『逼』不得已的雁门欺瞒……一切一切的不择手段…皆源自那骨子里的自卑与懦弱…...还有那裴愔,那样的秉『性』,我又怎么能不.......”

“唉!”李世民瞧着熟睡中的人,内心忽而宁静,不论曾经如何,至少她还在,如年少般亲昵地刮着宓儿的鼻子,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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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的舒畅退散了连日的疲惫,阿宓睁开眼时,早已是日上三竿,这几日习惯了李世民的怀抱,『摸』『摸』身侧早已没了温度的被褥,内心闪过些许失落,但转而回想起这几夜里他那绵绵的絮叨,阿宓内心释然,嘴角眉间溢着微笑。

“公主!你醒啦!”毓淑丫头的声音咋咋呼呼的,这丫头永远这般『毛』躁模样,只不过……想起原本应在晋阳安葬孩儿的毓淑怎会突然在这里,阿宓有些焦急地唤着

“毓淑,及刻过来!”

听见阿宓的呼唤,毓淑旋即放下刚打来盥洗的清水,快步走来“公主!”福了福身,毓淑仔细聆听着阿宓的吩咐。

“你何时到的?”阿宓轻握着她的手,示意毓淑与自己并坐着。

“小郡主可已......”阿宓想着送往晋阳安葬在母亲身边的两个孩儿,内心不由地抽搐,脑海里也全是那冰冷的模样,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公主!”回握着阿宓有些冰凉的双手,毓淑言辞恳切“小郡主早已入土为安,娘娘的陵寝一切皆好。但是公主......”想着李立所言的公主危在旦夕,毓淑的眼泪止不住地漫溢。

“公主为何如此狠心,抛下毓淑.......”抬眼看着阿宓淡然的微笑,再想起一大早秦王意气风的劲儿,毓淑当然明白一切都已过去,只是不再多言,贴心的伺候阿宓梳洗。

“还是毓淑绾得髻耐看”阿宓仔细打量着铜镜中的自己,对着镜中毓淑的影子道“傻丫头,放心吧,经此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寻短见了,这世上有你,有昀儿,侑儿,还有.......我又如何能都放下。”

阿宓顺手摘下毓淑替自己簪上的步摇,递给毓淑道“这些饰这几月不便戴了,回到王府亦如此。你去瞧瞧秦王何在?”

一身戎装的李世民,阿宓不是未曾见过,只不过这从前只觉得阴冷凛冽的铠甲带着令人畏惧的煞气,今日着在他身,倒是越的英武,阿宓以为这样的认知显然得益于那门帘外洒满的和煦眼光。轻咬着嘴唇对李世民道“世民哥哥!宓儿打算今日便起身回大兴......长安呢,可好?”

阿宓上前替李世民理着胸前被风吹『乱』的红缨,淡淡道“早上世民你与玄霸的私语,宓儿睡梦中隐约听着,刘文静与殷开山迎战薛举部大败……”

阿宓的面上带着些许愧『色』,双手食指纠缠着,像个犯错的孩子继续说着“早前若非宓儿拖累,也许唐军早已凯旋,可当下再度失于西秦之手,世民你难免会面对朝堂上的各方压力,若王府女眷长久呆在军营,再传回朝堂,只怕那些文臣更是口诛笔伐……”

“……再则,宓儿也想再往大兴善寺于孩儿祈福,世民哥哥可好呢?”轻握着李世民的手,阿宓慢慢说着。

反手将阿宓的手扣在掌心,李世民的嘴角眉梢满是笑意,轻轻揽着阿宓的盈盈之处,宠溺地说着“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宓儿,回大兴善寺也好……”

“……待我凯旋,方才可回王府……非万不得已,不得入宫……”

“……李立,帅玄甲军精锐护王妃回长安,护王妃周全……”

阿宓靠在李世民的胸前,聆听着他的唠叨与安排,那原本冰凉的铠甲也逐渐变地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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