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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人之妻,那可是犯了朝廷的律法。弟弟,你、你糊涂!”
陆佳脸色煞白,她怎么都想不到,她从小就出众的弟弟,怎么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
又暗恨自己多嘴。
早知不撺掇着婆婆过来了,这种家丑也让婆婆看到,以后她回了夫家还怎么做人?
蔺云婉觉得好笑。
陆佳现在知道怕了,可这件事,岂止是犯法那么简单?
她仿佛也和陆佳一样吃惊,忧心忡忡地出来指责:“世子要是想纳妾,哪里不能聘?表妹的夫家告去了顺天府尹那里……”
还怕没有人参武定侯府一本吗!
等陆家的事情闹进朝堂,七年前差点被褫夺爵位的事情,只怕就要噩梦成真。
这话吓得众人惴惴不安。
夏老夫人脸色也不好看了,夏家和陆家是姻亲,陆家要是真的出事,夏家只怕也要受一些波及。
她忍不住责备地看着陆争流。
要不是端着身份,她轻重也要当着面斥骂一句!
陆争流后背出了冷汗,事出突然,他就顾着救人,根本没有想到,曾经编造了葛宝儿已有婚约的瞎话。
他顾不得床上的葛宝儿,连忙解释:“刚才救下表妹实是无奈之举……我和她,并没有什么。”
可是谁信他!
那么多婆子不能救,偏要他去救人?
而且他还是撇下厉七老爷,大老远跑过来的。
他俩要是真没事,那才有鬼了!
蔺云婉眼神复杂又失望地看着他,一点都不相信。
夏老夫人明显也是不信的,陆佳想帮弟弟说话,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嘴。
这可要老命了!
卫氏一慌张,把葛宝儿从床上粗暴地拽起来,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问:“表姑娘,到底什么事你闹得要上吊?你快说清楚啊!”
陆争流看了葛宝儿一眼,眼神里有些逼迫的意思。
纳妾的事,他许诺了就会答应。
她总该有点分寸,不能在这时候,害了他,害了整个武定侯府!
葛宝儿从床上下来,身子软软地跪在地上。
她低着头,泪眼朦胧地大哭着说:“老夫人,侄孙女不孝,本就是个孤苦无依的人……事到如今,您处死我吧。”
这就是承认了!
陆老夫人瞪直了眼睛。
旁人还不知道,她却是感觉到喉咙里一口血腥味儿,双腿僵硬,人虽然站得稳,脑子却开始迷糊了。
夏老夫人鄙夷地摇了摇头,一脸肃然地说:“有了婚约还不守妇道,处死了也不可惜!”
蔺云婉叹息一声:“夏老夫人您说的是。来人,拿绳子来吧。”
葛宝儿也忘了哭,一脸惊惶。
蔺云婉怎么敢真的处死她?
她名义上又不是陆家的人,蔺云婉就算是陆家主母没资格处置她的生死!
这、这件事,应该是陆家出面为她“退了婚”,大家什么事都没有,以后蔺云婉再大度地主动提出,让她做陆争流的妾室才对。
怎么可能会勒死她!
其余人也是惊诧地看着蔺云婉。
说是那么说,但也轮不到陆家插手,何况她只是个当媳妇的。
“噗——”
陆老夫人喷出了一口血。
卫氏吓得惨叫:“我的老天爷!快、快请大夫!”
陆争流上前一步,抱住了陆老夫人。
严妈妈本来也搀扶着老太太,回头一看,跟过来的庆哥儿听到勒死葛宝儿的事情,冲了过来,嘴都张开了,眼看着是要喊“娘”。
小祖宗,这可不能乱喊!
她慌忙捂住了庆哥儿的嘴巴。
庆哥儿照着她的虎口,一嘴咬下去,严妈妈疼得眼冒金星。
“哎呦,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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