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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话（第2页）

“在这儿附近应该是由一处战场遗址的。”坐在蓬车箱里看着地图的克鲁斯说：“你之前还我们去过一次，被做成了纪念景点来着，是魔王与多雷克的。大概是他的爷爷吧，签订了和平协议多年后，为了纪念和平而修建的。”

“这样啊，那那个小镇就在这儿附近吗？”我靠在克鲁斯的身上，看着她手指指着的位置。

“嗯，昽。在遇到第三个的路标后向东边拐，直走到头就是了。”克鲁斯向负责驾车的昽喊到：“那里靠湖，湖的对面就是中心战场了，那边大概率会有些怪物，但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影响。”

“希望所谓的死而复生并不是哪个胆小鬼在看到骷髅从地里爬了出来，然后把它当作了酒桌上吹牛的谈资。”一直呆在久野身边整理她的本子的贝尔从对面走了过来，也坐在了克鲁斯的一旁。“这种事情挺常见的。”

“不一定，毕竟是从那个小镇里开始往外传的，他如果是小镇里的人的话，肯定已经习以为常了。如果他不是小镇里的人，他在说了后，其他人也会告知他真相。”久野说到。从出开始她就一直坐在那里，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虽然晨光和克鲁斯都说这是久野紧张激动的表现，但还是让我有些担心。

“亲爱的，是真的当然最好了，但是你也要做好扑了个空的准备啊。”贝尔无奈的摊了摊手。

“如果是假的，那就按照原计划好了。”久野靠在了早就和艾希玩累了睡着的晨光身上，打算在这最后一段路上补一下觉。

坐落在湖边上的小镇并不算大，五十几口人构成了这个地方，虽然地方小，但是设备十分的完善，他们平常会把自己捕到的鱼拿到城里去卖，以及他们的孩子们也会去城里上学，这便是我们从协会那里得到的有关于这个小镇的信息。不过唯一的问题是留在村里的十一个孩子全都失踪了，失踪的时间都是在晚上，概率大概是一个月一位，即使向警方申请了调查但是却并没有任何的线索，镇子里的气氛也因为孩子们的失踪而显得十分压抑。

在询问完大部分没有外出捕鱼的村民后，我们重新聚集在了协会的大厅里讨论着我们现有的情报。但是不断我们怎么讨论，列举我们所能想到的全部的可能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叫做洛梅并且早年丧子的老婆婆。村民们每当谈起孩子时都会说出她来，因为早年丧子的原因，她对孩子们可以说是十分热爱，而她在孩子们之间也十分的受到欢迎。有些村民甚至是她看着长大的。许多村民都把她当作自家的老人来看。不过当第一个孩子失踪之后，她就开始变的古怪了起来，本来大家都只是以为她在担心那个失踪的孩子，但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失踪了有十一个孩子了。她也逐渐变得神经质了起来，经常独自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像平常一样出门散步，偶尔外出时，嘴里也会一直念叨着村民们听不懂的话语。担心她的居民到她家中探望时，她又和平常人无异，表示自己也非常担心孩子们，嘴里念的那些古怪的语言也只是在她小时候她母亲教授给她的祈祷平安的话语。

我，久野，克鲁斯负责去洛梅家里打探情报，晨光和昽的话则负责在上空观察一下附近有没有什么适合作为藏匿点的地方，那十一个绝不可能就此人间蒸的。贝尔的话则是继续要求单独行动，虽然不是很清楚她打算干什么，但还是准许了她独自行动的要求，不过前提是天黑前她必须要回到协会集合，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洛梅的家坐落在小镇最东边一处宽阔的河流旁，虽然老人并不外出捕鱼，但是捕鱼用的渔船仍然拴在简易的码头上，并没有什么破旧的感觉，看来还是经常使用的。带着慰问品的久野在门后站定后正准备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一条缝隙，一根拐杖率先探出头来，拐杖的主人是一位比久野要略高一些的老婆婆，脸上深邃的皱纹也无声的表达着她在失去孩子后所孤独经历的漫长人生，身上乱糟糟的衣服和头也表明着她现在可怜的精神状态。从仅有的门缝里看去，地上散落着许多已经被踩污的纸张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东西了。

“孩子们，你们是来看望我这个老家伙的吗？”洛梅张开了她那已经出现了数个空洞的嘴巴笑了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孩子来看望我这个老家伙了呢，奶奶我正好要去看望自己的儿子，你们要不要一块跟着我去找他玩啊，我的儿子他可喜欢孩子了。来来来，奶奶驾船带你们过去，别看我现在这样，身体可是很灵活的哦。”洛梅边说边从房里出来，走到船上熟练的解下了拴住木船的绳子并招呼着我们过去。

有些怕水的克鲁斯变成了猫紧抓着我的衣服坐在我的右臂里，久野则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的就跟洛梅上了船，本想着再观察一下的我也只能赶忙追了上去，在不断轻微摇晃着的渔船上找一个可能不会落入水中的地方后坐了下来。等到我们全部坐定后洛梅笑呵呵的用拐杖敲了敲船后将拐杖伸入了水中用魔法操纵着水流的流动让渔船平稳的行驶起来。“没有必要感到害怕，河流是我们的朋友，虽然我们不知道河流下藏着怎样的黑暗，但是没人能够完全的了解自己的朋友，只要彼此友好的相处，她就不会亏待你们的。我这个老婆子还是有点能耐的吧！孩子们，你们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啊，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又是为了什么呢？”“奶奶我叫久野，这两位分别是克鲁斯和夜紫。”久野将她带在身上的慰问品送到了洛梅的手上，“我们是来参观古战场的，我们听说你很了解，就想着来请您给我们将一下。”

“久野，夜紫还有克鲁斯是吗？好，好名字。古战场啊，让奶奶好好想想有什么样的故事可以满足你们这些小坏蛋贪婪的好奇心。活得久了，自己也就成为历史了，希望我还能记得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洛梅向我们讲述了有关于古战场她所知道的一切。喜好这一类的克鲁斯倒是在我怀里听的津津有味，久野则是在每次洛梅停顿后马上编出一些谎言来维持最开始的谎言。而我则是有些昏昏欲睡，虽然我在刚开始的时候也因为久野熟练的编织谎言而有些意外外，但那漫长的故事以及洛梅有时忘记内容时的沉思都让我感到困倦。再后来，我干脆将手指伸入到水流中，希望水流能够带走我的困倦。在我一阵阵的昏睡下，我们也算是最终到达了目的地。

一个洁白的墓碑屹立在河道边的草坪上，它的前面摆满了鲜艳的花朵，并没有形成落灰，连贡品都是新鲜的，尽管有些被今早的鸟儿轻微啄食。率先下船的洛梅坐在了墓碑旁的长椅上，用拐杖敲了敲洁白的墓碑后，被老人操纵的轻风就轻柔的将墓碑上的灰尘给扫去了，让河流将它们带去了不知名的地方。跟着洛梅下船的久野站在了她儿子墓碑前双手合十轻闭双眼表达了自己的祭奠。

“坐吧，孩子。”洛梅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空位，等到久野坐定后，洛梅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我的孩子他，最喜欢到这片空地来玩了。看这些花，都是他当年种下的，当然了当年的花也都已经随他去了幸福的地方。但它们留下的种子却在一代代的生长，构成了现在的美景。我的孩子是个勇敢善良的孩子，很讨人的喜欢，你要是见到他，你也一定会喜欢上他乐意和他做朋友的。他啊，在那天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那天我外出捕鱼去了，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将他擦干身子穿好衣服，让他睡在棺材里了，大家都是很好的人。但我却连我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还是挺遗憾的。但我儿子所救的孩子，现在可有出息了，每次她回来看我时，我都会觉得我的儿子做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是最棒的。只不过，我还是想要再见见他啊。呵呵，孩子，听我这个老家伙说这些挺无聊的吧。”“不会的，”久野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已经在船上睡着的夜紫，克鲁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那家伙，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但在之前，我刚失去我妹妹时，他也想现在我陪您坐在这里一样，陪我坐在我妹妹的坟墓旁，陪伴着我，一直听着在我现在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内容，有时候我还会毫无理由的大哭起来，他也都没有嫌弃，一直一直一直听我诉说着，任由着我胡闹，甚至在一天下午向我作出了一定会复活我妹妹的承诺，像个笨蛋一样。但我也相信了那个笨蛋，作为另一个笨蛋。可以说是坏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到来吗？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在失去了自己关于一切的记忆的同时也变了许多，但即使他不记得从前的一切，却仍然愿意像个笨蛋一样不问缘由的陪我到现在，为了我们之间那个他已经不记得的承诺而努力，有时候他总给我一种感觉，他是他自己，但他又不是他，就像是两个性格相似的人一样。”

“孩子，你也失去了两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啊，但是对于他的事我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一个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有所改变的，他之所以不想他是因为你始终在拿过去的他与现在相比较，你应该清楚过去的已经消散不见了，就像那些灰尘一样。你因该更加着重于与他相处的现在，你会现，他仍然是他的，在他心中永远闪耀着吸引你的地方是永远不会变的。”

久野听完洛梅说的，看了看正在船边上打着瞌睡的夜紫，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之间的微风也在沉默之中带走了时间。

“孩子，这话我只说给你听。你觉得，为了自己的家人应该不顾一切吗？”洛梅用粗糙的手摩擦着洁白的墓碑不断地出沙沙声。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问过夜紫，他没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我也还没能找到一个答案。抱歉，现在的我回答不了您，但他当时是这么说的‘你心里觉得的，那对你来说就是正确的。’现在的他，或许会给出不一样的答案吧，但我还没有问过，我甚至还没能对他了解到这种地步。”

“自己心里觉得的吗？这个答案已经很棒了。走吧，让我这个老婆子把你们送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老婆子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处理一下。”洛梅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拍了拍他孩子的坟墓，伸手将久野也拉了起来。回到船上时克鲁斯正蜷缩在夜紫怀里两人正一起睡的很熟，没有一点点要醒来的迹象。久野无奈的做到了夜紫的旁边怀抱住了他的胳膊防止他在睡梦中翻身让自己掉下船去，并且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直到重新回到小镇我才被久野叫醒，睡的还有些迷糊的我跟着久野向洛梅道了谢后，两个人打算先回到协会去，去等别人的消息，当然了，里面肯定我想要再睡一会儿的原因，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怀里熟睡的克鲁斯的我不禁感到十分困倦，哈欠也是一直停不下来，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听久野讲述洛梅的状态以及防止自己被地面上的石头所绊倒。

回到协会时，大家都还没有回来，留在协会里的艾希则是早就躺在协会提供的房间里睡着了。在向久野打了声招呼后，我将克鲁斯放到了艾希怀里，躺下将她们两小只都抱在了怀里后就这么睡着了。再次醒来就已经是晚上了，负责叫醒我的晨光在很不客气的用力摇晃我后才将我叫醒，整个人在被晨光强行用冷水洗脸后才算清醒了过来。楼下会议室里的各位都已经吃过晚饭聚在一块交换情报了。

“你睡的可真够久的啊。”双腿翘在桌子上，椅子以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倾斜着的贝尔不满的说，“我们可是已经商量完了哦。”

“抱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特别的困。拜托请跟我说说结果吧。作为补偿，剩下的就交给我去解决就好。”

“我和晨光在将古战场在内的区域全都环视了一遍，现有三处能够藏匿的地方，一处位于古战场旁边，两处沿着洛梅的家一路向下就可以到达，我们可以去借洛梅的船来用。同时贝尔打听到了有人在河边下游附近的树林里遇到了亡灵类的怪物，其中的一个洞穴就十分的靠近事地点，贝尔小姐实地考察之后现它们非常规整的将那一块区域给保护了起来，远离战场旁出现亡灵系的怪物可能是一次意外，但如果它们将一整块地区保护了起来的话。那就显得十分可疑了。所以我们认为，小镇下游的那个被保护起来的的洞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我们商量后决定明天一早出，晚上亡灵类的怪物会变得更加危险，我们必须以自身的安全为前提。”

“那就这样定了？”我看了看所有人，只有久野低着头一言不。果然吗，她还是想要尽快的赶过去一探究竟，既然这样的话，我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久野的肩膀，她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望着我，“陪我出去走走吧，看你不困的样子。”克鲁斯不满的从久野的腿上跳下来的时候故意踩在了我的脚上，昽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贝尔给打断了：“睡觉了睡觉了，明天还有事呢，要是能在今天晚上自己解决了就好了。”昽看到这儿也就放弃了，走到艾希身旁去哄她睡觉了。在和担心不已的晨光交换在脸颊上亲吻祝福过后，我和久野一块在晚上离开了协会前往目标洞穴寻找失踪的孩子们和能够让死者复活的真相。午夜的风吹到脖子里不由的让我打了个冷颤。快六月了，天还这么冷的吗，还是因为我晚上穿的太少了？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同时，我和久野两人一前一后打灯的走在树林间的小路里，月光照耀着，视线也还算作明亮。根据久野所说的，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到时候出现的岔路口旁会有一条小道，一直顺着走不远就可以到了。大概是为了往里面运送物资的原因才留下了这么明显且不好抹去的痕迹，不得已才用怪物将这附近给保护起来。不过我们走了这么久了，倒是一个怪物都没有遇到。

“夜紫？我们就这么两个人出来了，没问题吗？”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久野才突然问到。

“有什么问题吗？”我转过身侧着头问，“你在知道了那些孩子的下落后还会坐的住吗？与其让你一个人在半夜偷偷跑出来，还不如有我陪着呢。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没有点破而已，说不定她们现在就在身后跟着呢。”“大家，都看出来了吗？”久野失落的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表情。

“是啊，我们两个人表现的这么明显，这不是很轻松的嘛。”我走回到久野的身边没有犹豫的牵起了她的手，并且轻轻戳了戳她低下的脸颊。“倒是想要找到藏在身后的她们可不是那么的容易，反正你们这几次的突然出现，我都不知道你们躲了起来。”

“那是因为克鲁斯用魔法将我们隐藏了起来啊，你当时和晨光那么陶醉，当然现不了啊。况且克鲁斯的魔法那么厉害，就算集中精神也不一定可以现破绽就是了。”久野说着说着脚步和语都开始变的快了起来，嘴角也开始有了些许的上扬。“她有时偷吃的时候就会用这个魔法，已经在你之前的识破下练习的很熟练了。”

“她还偷吃？”一想到在月色下一个黑色猫咪坐在窗台上叼着鱼的场景就让我不由的想要笑。

“她可是一直在根据保健书上她这个年纪孩子的平均体重严格要求自己的，虽然她再胖一点也是没有问题的啦，但她就是很坚持的维持着自己的体重。但有时候就是会嘴馋的嘛，之前她不熟练的时候老是会被你抓住呢。”高兴的走在我身前的久野转过身来，我第一次见到她是笑的如此开心，就连夜空的月牙也会被她的微笑夺走光芒的程度，在她微笑看着我的这一瞬间，我不由得停止了呼吸。

“这样啊，之前还有过这样的事情，挺有趣的呢。”恢复意识的我赶忙用粗糙的话语蹩脚的掩饰我看呆了的事实。

好像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久野情绪一下子就失落了下来，又再次低下了头让头遮住了她美丽的笑容，神情与语气也变得暗淡了下了，本来用力握着的手也只是轻轻的用手指挂着，不愿意分开。“对不起，我说这些，让你感到困惑了吧。这些事情明明你都已经不记得了，或者说，都不是你的过去。”

“我记不记得应该没有这么重要吧，人本来就是会忘记很多东西的，忘记了的话再去创造新的记忆或者回想起来就可以了吧。但你说的也是，那些记忆我都不记得了，甚至不是我的过去。但是你们还记得不是吗，我喜欢和你们在一起，所以我想要在和你们一起回忆过去的同时一同去创造新的独属于我们的回忆。作为着过去与现在的夜紫的分别。好吗，毕竟我不想只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替代品而已。”

“你当然不是他的替代品！我们绝对不会这样觉得的！”久野猛地抬起头来，眼角旁挂着的泪珠在月色的照耀下在我眼中闪烁，她对我紧握两只手是那么认真的想让我知道我在她们心中真的不是一个人的替代品，而是独一无二的，“那我给你讲些在学校里的事情吧，这样子也算是在我们之间回想过去的同时一起创造新的回忆了。”久野牵着我的手，大步的在空地上向前走着，她说了很多，明明这段路并不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就可以走完的，但是在我看着她那微笑着讲述过去的美丽脸庞时，我感觉时间流逝的是多么的缓慢啊，足够让我将她的全部都一点点记忆在脑海中，永不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