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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了我很多……很多……”白沫撇过头,苦笑了一下,闷闷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哽咽。
刚结婚的时候,黎锦总是很喜欢在床上折腾他,弄的格外凶,却又不吝啬甜言蜜语,亲吻安抚。
他信了,所以被弄的无论有多疼,他都忍着,却没觉黎锦只是嫌他的哭喊声吵闹,嫌他败兴。
在疼的几乎要昏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时候,他才会搂着黎锦的脊背低声哀求,求他慢一些,求他怜惜自己一点……
每当这个时候,黎锦就会说好话哄哄他,还会在他脖颈间蹭一蹭,耳鬓厮磨那般,给人一种相爱的错觉,可是却依旧不会克制自己,甚至会更加恶劣的捉弄他,直至筋疲力竭。
黎锦说过,“我不会让你疼的。”
他信了,换来的是伤口炎高烧,四肢酸软,两天下不来床。
黎锦也说过,“我会对你好。”
他也信了,换来的是肆意的羞辱,毫不掩饰的嫌弃,甚至危及性命。
……
黎锦说的那些话,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让他乖巧听话而对他画的大饼,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可他偏偏都信了。
后来,黎锦用行动证明了,相信这一切的他有多傻。
那些被藏在心底深处的心酸,一点点地浮现在心头,让他鼻头一酸,眼帘颤了颤,眼泪就没出息地掉了下来。
尽管过去了好久,可是一想起,还是会觉得委屈又难过。
见白沫话说一半就停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黎锦心头一软,生出了几分怜惜,语气也变得耐心起来,“我骗了你什么,不打算一一数落出来?”
白沫胡乱用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的模样,闷闷的说,“太多了,你就是个骗子,我不信你的话了……”
“那你说的,等孩子生下来就送给阮曦然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黎锦按住白沫的肩膀,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一副不解释清楚不肯罢休的模样。
白沫看一眼黎锦,又垂下了眼帘,心里有些动摇但又不敢相信,低声问,“你这算是恼羞成怒吗?”
黎锦顿时急了,又气极反笑,语气满是无奈,“怎么就是恼羞成怒了?白沫,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吧?”
而黎锦急切的样子,在白沫眼里就是在故意狡辩,如果他没有说过,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心虚呢?
黎锦还不知道,他不仅没证明自己的无辜,反倒还越描越黑,让白沫更加不信任他了。
白沫轻哼了一声,语气却异常落寞,慢慢道,“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在你心里,我本来也就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无论是他把孩子生下来留给黎锦,亦或者是黎锦把孩子送给阮曦然,两者都没有改变这一点。
黎锦一怔,似乎心的某一个角落被狠狠撞了一下,然后缓缓陷了下去。
“不是的……”黎锦很没有底气的辩解。
白沫轻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违心跟我解释什么,我心里都清楚。你逼我生下这孩子,我接受了,是因为不管怎么样,你是他的亲生父亲,再不喜欢也不会亏待他。”
他知道黎锦是个极护短的人,只要是他的亲友,哪怕是自己再讨厌的人,他能骂能欺负,但他是绝不允许别人这么做的。
想到这里,白沫苦笑了一下。
黎锦是护短,但是不会护着他,一是他不在黎锦的亲友之列,二是阮曦然对黎锦来说也不是别人。
但他想孩子是特别的,哪怕黎锦真的不喜欢孩子,但毕竟是亲生骨肉,就算给不了多少父爱,但总不会亏待他的。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打算把孩子给阮曦然抚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接受……”
白沫摇着头,眼眶被眼泪浸的湿红,整个人都透着惹人怜爱的气息,看着既倔强又楚楚可怜。
黎锦现在一头雾水,深吸一口气,然后捧住白沫的脸,郑重道,“白沫,你听清楚,我从来没有说过,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给阮曦然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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