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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样远远的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心里面就酸酸软软的想上前揉揉他的头。

  &he11ip;&he11ip;

  深呼吸。

  然后扬起笑脸。

  &1dquo;我回来了。”她穿的是中筒靴，脱的时候摇摇晃晃的又不愿意扶着墙，然后如齐程所料的，半穿着鞋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1dquo;咦&he11ip;&he11ip;”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生，迟稚涵低头，问得迟疑，&1dquo;玄关以前就有地毯么？”

  好厚实的样子。

  &1dquo;下午铺的。”齐程淡淡的回了一句。

  迟稚涵几乎每次脱鞋子都会生这种事故，所以下午赵医生来的时候，他很顺便的让赵医生和门口的安保一起把整间房都铺上了地毯。

  反正她在哪都能摔着。

  当然，赵医生做了一个下午苦力后恨不得掐死他这件事，他是一定不会说的。

  而且，她也不会在意。

  就像现在这样，嘻嘻笑着，干脆坐在地上脱掉鞋子，然后宝贝似得抱着怀里的瓶瓶罐罐，赤着脚跑到厨房。

  &1dquo;这样好哎，不穿拖鞋也不冷。”真的好厚实，迟稚涵开心的跺脚。

  齐程的眼底染上了些暖意，嘴角微微扬起，低下头继续他的涂涂画画。

  他今天过得不算好，下午和赵医生聊的那些话一直像巨石一样压在心里。

  觉得意兴阑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坚持认为一个病了十年的人，一定会好，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懂，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直到迟稚涵回来。

  跟个孩子一样感叹地上的地毯，赤着脚踩来踩去，眼底眉梢都是快乐。

  如果真的能有下辈子。

  齐程的画停了下，手指微微用力。

  真有下辈子的话，他似乎，仍然毫无希望。

  ***

  &1dquo;赵医生来过了？”吧台上有的药品，迟稚涵拿起来看了几眼，全是洋文，&1dquo;药又不一样了哎。”

  齐程换药很频繁，几乎每两周就会更换一次药瓶子，唯一不变的就只有药量，一个小小的碗，五颜六色的能装上小半碗，然后他一个人坐在床上低着头一颗颗吞下去。

  跟小孩子吃糖一样，迟稚涵注意到他每次都会先把彩色的吃完，留下黑白的，然后一次性吞掉。

  没遇到齐程之前，她还以为抑郁症病人的世界都是灰白的。

  遇到齐程之后才现，其实他也会无聊，所以吃药的时候慢慢的吃，挂点滴的时候会数点滴落下来的滴数，然后判断护士今天有没有偷偷又给他加助睡眠的药。

  所有的动作都放慢，才能消磨掉躺在床上时间。

  &1dquo;换药是不是代表一直在好转？”从进屋到现在，齐程的情绪都不高，迟稚涵问的忐忑。

  &1dquo;不好不坏。”齐程不愿多谈的样子，指了指吧台上的一个黄色文件夹，&1dquo;那个文件夹给你。”

  里面是关于授权他的漫画给她这季冬季视频做宣传的正式合同，林经武看了能高兴的晕过去的东西。

  她认为生活不能自理的齐程，其实有自己的工作，律师和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