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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东城把琉璃送回房中，且喜温姨妈还没有回来。

  东城略坐片刻，又闲话了一阵，这才去了。

  养谦因今日有约，同众士子出城踏青，所以并不知道此事，至晚尽兴回城才听闻。

  忙回到家里，来问琉璃，琉璃少不得振作精神，跟他说了面见小皇帝之事，养谦有些诧异，笑道：&1dquo;我原先还以为陛下是小孩儿性情，过几日就抛在脑后了，没想到竟这样长情。”

  虽然表面上说笑，养谦心里却难免惊疑：无端被小皇帝如此另眼相看，也不知到底怎么样。

  毕竟有一句话叫&1dquo;君心难测”，又叫&1dquo;伴君如伴虎”，就算皇帝年纪小，那也是一只小老虎呀。

  这夜，琉璃思来想去，无法入睡。

  在宫里听陈太监无意说起女官的事，琉璃只觉眼前一亮，她正苦于无法跟儆儿长长久久地守在一起，倘若能做女官的话，这件事自然可以解决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立刻告诉范垣自己这绝佳妙想。

  没想到，终于熬到从宫里回了家，找了机会告诉范垣此事，他竟是这样的反应。

  东城去书房之前，范垣对琉璃说道：&1dquo;我不管你是生是死，横竖我已经践约，便也要你践约，你若是不肯，那我就&he11ip;&he11ip;”

  虽然就怎么样没有说下去，却已经吓得琉璃呆若木鸡。

  &1dquo;我答应过，”万般无奈下，她不满，委屈，而又有点生气，&1dquo;是你&he11ip;&he11ip;不、不不不要的。”

  范垣的反应，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然后他回答：&1dquo;我没说不要。”

  &1dquo;你、你明明毒毒&he11ip;&he11ip;”——明明是他毒死了自己，他已经亲口承认。

  仿佛是琉璃饮下的那杯苦涩的毒酒，此刻喂给了范垣。

  半晌，他深深呼吸，俯身在琉璃耳畔说道：&1dquo;现在你不是回来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口中湿热的气息极近地喷在她颈间，仿佛下一刻就会咬上来，把她咬死&he11ip;&he11ip;不禁让琉璃毛骨悚然。

  翻了个身，琉璃忍不住哀叹出声，顺便把被褥当作范垣，狠狠地捶了两拳：&1dquo;无赖，无赖!”

  惊动了外间的丫鬟，忙问道：&1dquo;姑娘怎么了?”

  琉璃不响，把头埋进被子里。

  ***

  后两日，琉璃便小心躲着范垣，私下里偷偷地练习说话。

  东城倒是隔三岔五来的勤快，同琉璃说话的时候，现她说的越流利，便替她高兴。

  除了东城，府里头彩丝跟芳树两位姑娘，近来却极少过来。

  毕竟大家都在暗暗地说，温家姑娘的失语症经过太医们的静心调治，大有起色，人似乎也不那么痴愚了&he11ip;&he11ip;当然，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所以在面圣的时候，连下跪都不晓得。

  可就算如此，彩丝芳树两个一想到当初自以为无碍，在琉璃面前大放厥词，不知道说了多少不该说的私话，也不知道琉璃记不记得。

  不记得就阿弥陀佛，倘若记得，将来可是一辈子的把柄了。

  所以两个十分心虚，齐齐地不敢来见。

  东城道：&1dquo;天这样好，妹妹也该往外都走动走动，不要老是闷在屋里头。”

  琉璃说道：&1dquo;外间可有什么闻?”

  东城想了想：&1dquo;没什么大事，就是将放榜了，殿试在即，我听外头在押三甲呢，你猜怎么样?还有不少人押养谦哥哥。”

  琉璃失笑：&1dquo;当真?”

  东城点头道：&1dquo;怎么不真?可见是养谦哥哥才名在外，大家都敬服呢。”

  琉璃突然想起昔日那王光所说的不堪的话，也不知东城是听说了不告诉她，还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