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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临渊关（第1页）

看着眼前烤好的刺狗，泛着金黄，不断的滴下油脂。王朝却没啥食欲，他老是联想到地球上的一种叫科莫多巨蜥的生物，传说那玩意儿有毒还满嘴细菌，想到这些他有点倒胃口。最后害怕晚上挨饿的他还是咬咬牙，闭着眼睛往嘴里送。一尝，哎哟！不错哟！于是王朝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某人附体，不停念叨，真香。

吃过晚餐后，王朝和老王一起守上半夜，虽说是在前往边关的路上，但值夜的规矩还是有的。一大一小两王坐在离火堆老远的地方，到了这里有个好处，便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值夜时感觉凉飕飕的，反倒很热。

老王问道：“小王，我看你爹年纪也不大啊，怎么想着让你这半大小子来行兵务啊？”

王朝已经认了章叔夫妇为爹娘，于是解释道：“我是个通脉者，练不了武道，想着为家里做点啥就瞒着我爹，顶他过来了。家里还有个弟弟呢，离了爹可不行。”

“没看出来你小子倒是挺有血性，只是这通脉者却是极少听说啊，真的入不了武道？”老王赞赏了他一番后有些疑惑。

“嗯！跟个大筛子一样兜不住虚灵，就废掉了”。王朝俏皮的解释道。可能是军人的习性吧，哪里的军人都差不多，说话直来直去，兼少有说话委婉的。王朝也不多心，实情而已，没什么忌讳的。

说着他便躺下来，出了汗，衣服湿湿的，贴在冰凉的石块上格外舒服。看着天上的星星和两个月亮，有些陶醉，没有污染的世界确实漂亮啊！不知道地球上现在是啥模样，那些走在高楼大厦下的人还是行色匆匆么，二环高架上还是堵得的寸步难行么，二号线这时候应该是脸都挤到变形的时间段吧！想到这些他嘴角微微有些上翘，都跟自己没关系啦……

老王看他这般动作，以为他有些失落，安慰道：“通脉又如何，我练了几十年了还在入灵，一帮老伙计也差不多，武道啊不是那么好练的。在这地方，除了武道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也挺重要的，而且这里也修不了武道，我看你这小家伙挺机灵的，在这地方肯定过得不错，别想太多。”

王朝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问道：“不是说都是些小摩擦么？怎么听说这次死了不少人？”

老王也没避讳什么，只是带着些哀伤的语气道：“张大嘴那队人巡关的时候突然遇上灵潮，因为是晚上没能及时现，来不及跑，一个没剩全折里面了，上面就让重新拉帮人过来，除了你们还有三个入编的队伍赶过来。一个小队十二人，你们就是来补齐张大嘴那队的。”

“灵潮？那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厉害。”王朝有些惊讶的问。

“极东峡谷深处跑出来的东西，不知道这么形成的，一大片云雾一样地虚灵飞快的扑过来，现的晚了，或是没来的及跑出灵潮前进的区域就得送命。具体是啥感觉倒是没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跟里面去过的人都死掉了，灵潮过去后连渣都找不到。”老王耐心的解释着，脸上带着些许恐惧的神色。

王朝咂咂嘴，感觉有些难以想象，没见过却是想不出来那种景象，但是光看眼前这个老兵的神情便能知道，应该是很吓人的。

老王挺喜欢王朝这个小本家的，于是继续向他传授经验：“以后你们自己巡关时一定要注意一点，随时要注意观察四周，晚上也不例外，尤其是看不见月光的时候。只要远处有一点点雾气升腾的感觉立马跑路。跑的时候注意观察灵潮前进方向，不然小命不保。”

王朝有些感动，这些东西都是时间和不少命换来的经验，眼前这个略显老态的老兵却愿意讲给自己听。

老王看见他眼里的感激，笑着拍了拍王朝的肩头，“老王我不是府兵，是将府的常兵，年轻时就在边境了，在这鬼地方一待就是三十多年，成不了亲没儿没女的。每当看见你们这些新来的小家伙就跟看见自己的孩子一样。对自家的孩子有什么不能讲的，你小子倒是心思多。”

王朝讪讪笑了下，倒是不知道眼前这个老兵是这般想法。

老王却有些失落，“可是每过几年都有新来的小娃，不管我们这些老东西怎么讲就是不上心，最后丢了命。都是些半大小子啊，看着就难受……”

听着这些言语王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管在何处，总是有些年轻人不愿意去接受老一辈的说法，哪怕是正确的。这种现象像是一道诅咒般，代代相传……

老王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孩子，别人我是管不住，但你机灵，一定要听我的，知道不？千万大意不得，这是要命的事啊”

王朝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嗯！还有你要记住，一定要和同袍搞好关系，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救你一命。有人出了危险，只要是能救回来的，不管如何一定要救，就算是有些仇怨的人也不打紧。你救了别人，等你出事的时候别人才会想着你……”

王朝点点头，继续认真的听着老王讲。不知是不是明天就要入关分开的原因，老王的话格外有些多。

就这样大王说小王听，时间走的很快，上半夜过去了。

躺在毯子上，听着外面值夜的老周和侯长寿间模糊的对话声，王朝想到外面应该也是如刚才他和老王般的谈话吧！这便是所谓的代代相传么……

恍惚间他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日，艰难前行的王朝终于看清了远方的一座建筑。今天行了半日便到了海边不远处，顺着海岸继续往前走上一段时间就能看见临渊关的影子，那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也是接下来他将待上三年的地方。

吐出一口燥热的气息，王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建筑。四五丈高的城墙一直从6地延伸到海里。通体由黑色的巨石砌成，不知道是什么石材，并没有像野外的石头一样有风化的感觉。城墙的另一端向6地那边砌过去，望不到尽头，不知道绵延到了何处。

在墙的另一边就是武国了，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子……

靠唐国这边有一座倚靠边墙筑成的小城，没有边墙那么高。看上去差不多六七米的模样，小城应该不大，毕竟也就是驻扎在此的军队所用。听老王讲，附近除了有一个靠海为生的小村落外，方圆三百里的地方便再也没有人烟了，这个叫黄渔的小村子除了打鱼外也有大半是依靠着军队谋生。

两个老兵带着王朝四人向那座小城走去，海里一直朝这边吹着大风，让浑身燥热的四人舒服了不少。也正是海风让这里不再惧怕灵潮，海风吹着灵潮就跑不到这边来。这也是小城为何要靠海而建的原因。这里是除开天柱城那个方向外，唐国南方唯一一处能和武国安全通行的关口。

虽说如此却基本上没人走这里，因为过了这道小口子后依旧有灵潮路过的风险，除非靠海而行，但如此一来颇为麻烦，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走这里了，最后除了当兵的这里几乎见不到其他人。

其实唐国和武国的边境有百分之九十都是极东大峡谷，剩下的大都在唐国北平府境内，而渊南府这边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王朝四人跟着老王和老周进了小城，城门上写着几个字“渊南将府”。小城里和一般小镇差别不大，周围也有些店铺，不过都是些将府常兵的家属经营的。留在此地的家属很少，大部分都回了老家，毕竟居住的各方面都不太舒适，而且有小孩的就更不愿意留下了。时间长了后留在这里的常兵大多是像老王般的普通士兵，没成家，没孩子也就没那么多顾虑。至于周围经营店铺的都是些老人，嫌少有年轻的常兵家属。

兵营在小城的另外一边，占了小城的一半大小。周围用金属做的栅栏围住，只留了一道进出的大门。门口有个看门的士兵，一看神态便能知道，肯定是老兵油子。

一路走来，老周和老王两人不停的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那些人也带着笑意看看王朝他们几个新来的小家伙。

门口的老兵看见他们一行人，张口道：“王四成回来啦”

老王一听，脸都绿了，老周也在一边笑。“刘赖皮，劳资四成总比你个赖皮货好，格劳资滚一边去，爷爷我要找将官交条子去。”老王回骂道。

看着王朝几个小家伙一脸迷惑，老周为报路上打刺狗时被老王嘲讽的仇，便偷偷跟王朝几人解释。原来老王他们一群老常兵平时没事干喜欢赌博，赌点数，老王大部分时间都在输，极少有赢的时候。而且每次点数差不多都比别人少四成，时间长了就被人叫做王四成。而那个姓刘的爱耍赖，便被叫做刘赖皮。

听完后，王朝几人便跟后边偷笑。老王脸上一下挂不住了，回头黑着脸吼道“笑什么笑，军营重地岂是能嬉皮笑脸的地方？跟我走”

老周和那个刘赖皮便在一旁满脸戏虐地看着他们。

军营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巡关去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老王领着他们走到一座较大的营帐外面，还没列好队，便见一个年龄较大的老人走出来，满脸花白的络腮胡。

一边走一边道：“王四成回来啦？”

老王本就黑掉的脸更黑了……

王朝四人不敢笑出声，脸憋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