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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害到她了?”孟庭深走出两步现她还在手臂上挂着,脚步一顿,看向了沈南柯,
沈南柯今天要参加活动,穿着偏商务的黑色大衣,头挽起,漂亮的一张脸冷若冰霜。并不算小女人,可她的手臂挽在他的臂弯,跟他贴在一起。
“不至于,她单纯不想见你。”沈南柯毫不客气地扬起下巴看回去,为自己挽他找了个理由,晃了晃挂在他手臂上的手,说道,“我妈总说我对你不好,让我对你好点,所以我要对你好。少给我掉链子,快往前走。”
林韵的白色奔驰开出了车库,往这边驶来。
孟庭深也穿着黑色大衣,他难得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单手插兜脊背挺的笔直,喉结很轻地一滚,垂下长睫,“你对我好,只是这样挽着我?”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把你推进湖里就是对你好了。”沈南柯凶巴巴的,手腕还在他的臂弯。抬起头看头顶的乌云,昨晚下了一层薄薄的冰雪。地面经过了清理,还残留着一些冰,走上去稍微有些滑,她拖着孟庭深的手臂不太端庄地在地面上滑了一下。
孟庭深及时抽手扶着她,“小心点。”
性确实不一样,做了最亲密的事后,她对他的碰触便没了障碍。甚至想主动靠近他,他的身高很适合挽手,有种安稳的安全感。
果然,防御与攻击都不算高级的人生态度。融合引导化为己用才是高端局,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是直面,正面迎上去。
去占有他。
沈南柯的手垂下去大大方方跟他十指交扣,看了眼人工湖的方向。结冰的湖面宽阔静谧,无风,像是一面镜子倒映着翻滚的乌云。
“为什么帮我吃饺子?”孟庭深突然问。
“喜欢吃不行吗?谁帮你吃了?别自恋。”沈南柯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握住他骨骼分明的大手,“你为什么不吃饺子?馅和皮都吃,包在一起就不能吃了?什么原理?”
孟庭深看了眼林韵的车已经开到了眼前,握紧了沈南柯的手,带她走过去拉开车门先让沈南柯上车,才绕到另一边坐到了车上。
“你妈怎么样?”林韵把车开出去,问道,“还在生气吗?”
“都气哭了。”沈南柯往后一靠,转头看另一边的孟庭深,又看前面开车的林韵。毫无征兆地与二十七年前的场面重叠了,那时候也是这样,同样的姿势。她坐在后排右边,孟庭深坐在左边,林韵在前面开车。
这种时空穿越感让沈南柯恍惚了一下,那一年她恐惧不安。奶奶不断地安慰她,说往前走一步便是好日子,便有光辉的前途。她仍然死死拽着奶奶的手,不敢松,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被奶奶塞到了林韵的车里,看到了穿着白衬衣的孟庭深坐在另一边。沈南柯第一次见那么干净的人,跟她以前见过的孩子都不一样。他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干净矜贵的富家少爷。
一眼,便纠缠了二十七年。
“昨晚怪我,我喝多了。”林韵立马道歉,“我没喝过酒,喝了一点就胡说八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孟庭深拉上后排的安全带,手指挑起沈南柯这边的安全带,示意她系上,“妈,您为什么总是否认她?她帮过您很多次。”
“你一直是赢家,你没有处过低位,你怎么会懂?”沈南柯原本不愿意参与她们的战争,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恩怨,可孟庭深提了她还是愿意辩一辩,“你头上没有压着一座翻越不过的大山,被挡住全部的光,落在阴影里,怎么努力都越不过那道阴影。树是需要光的,阴影里的树怎么能健康长大?山越高大,阴影里的树就越是痛苦。”
前面林韵咳嗽起来,立马否认,“也没那么夸张,我也没有低位。”
“要不要换我开车?”孟庭深开口问询。
“不用。”林韵拒绝了孟庭深,摆手极力否认,“我也有我的光芒,我不是完全被你妈遮住的。主要是你妈说话太气人了,她毫不留情,一点余地都不留。”
沈南柯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狼狈,扭头看外面。
“安全带。”孟庭深又提醒了一遍,“我帮你系?”
沈南柯系上安全带,孟庭深这点是真烦人,他要做什么,便会反复去提醒强调,她再不妥协,他会亲自动手帮她妥协。
“强势的人是这样,完全不顾及其他人,他们没有被羞辱过,他们不懂那些话是羞辱。”沈南柯下意识说完现这话好像是对孟庭深的控诉,她和林韵的处境有些像,劝林韵是自我剖析,她话锋一转,开始攻击,“自我、自大、唯我独尊,不会共情,情商严重缺陷。”
“对对对。”林韵找到了知音,“是这个样子,你妈的情商简直了。”
沈南柯的脊背紧贴着车后背座椅,皙白纤薄的脖颈也挺的直直的,高领毛衣遮不住的吻痕露出了一截艳红。
孟庭深转头睨视着沈南柯静美的脸。
这指桑骂槐的样子。
“远离你妈还能多活几年,一直在一起,我早晚被她气死。”林韵提到沈锦兰,那是有一箩筐的怨言,“我这病一半都是被她气出来的。”
“不能——找个融洽的相处模式吗?”孟庭深注视着沈南柯,问的是林韵,“您可以跟她沟通,提出她的问题,你们可以共生,非要不死不休?”
“沟通不了一点!”林韵平常心平气和,提到沈锦兰一秒钟破功,“我是在这里住久了,周围环境都熟悉,我懒的折腾。不然我早搬走了,每天跟她多说一句话,我就少活一年。”
沈南柯因为沈锦兰,内心是抗拒找孟庭深这样的男人。孟庭深和沈锦兰在某些地方很像,霸道强势,有绝对的掌控欲,不能跟人共情。
所以她过去对于男人的挑选,偏向于好掌控的温柔类型。
兜兜转转又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那是你没有把自己放到平等的位置去沟通过。”孟庭深坐回去,手指交拢下压了一下,压的骨关节微微泛白,他斟酌着用词说道,“他也不是铁桶一块,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拿——爱跟他沟通,他怎么会回应你冰冷刀锋?”
“除非我去死。”林韵对孟庭深也很绝望,这个儿子自从跟沈南柯在一起,恨不得马上跟沈锦兰的姓,移栽到她们沈家的院子了。
沈锦兰真会杀人诛心,这一招绝杀,把林韵的主心骨给挖走了。林韵不得不屈从她,忍辱负重。
沈南柯看着车窗外面的世界,一颗标准的雪花飘到了车玻璃上,六角闪烁着晶莹的白光。片刻后融化在玻璃上,变成了一片水雾。
林韵和孟庭深这个对话很有意思,他们说的是沈锦兰和林韵的关系,孟庭深表达的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渴望有人用爱去感化他?他把自己包裹的严有一代人的恩怨,可孟庭深提了她还是愿意辩一辩,“你头上没有压着一座翻越不过的大山,被挡住全部的光,落在阴影里,怎么努力都越不过那道阴影。树是需要光的,阴影里的树怎么能健康长大?山越高大,阴影里的树就越是痛苦。”
前面林韵咳嗽起来,立马否认,“也没那么夸张,我也没有低位。”
“要不要换我开车?”孟庭深开口问询。
“不用。”林韵拒绝了孟庭深,摆手极力否认,“我也有我的光芒,我不是完全被你妈遮住的。主要是你妈说话太气人了,她毫不留情,一点余地都不留。”
沈南柯在她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狼狈,扭头看外面。
“安全带。”孟庭深又提醒了一遍,“我帮你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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