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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孩子，真的是她的女儿。

  颜华阳倒是知道细云颈间有一个胎记，这个孩子身上也有，真是太巧了，他想，老天都在帮他。

  他微微笑着把孩子抱起来，孩子挺乖，也没有挣扎。&1dquo;她是你和我的女儿，怎么会不像你呢?有胎记也是真常的，只是细云&he11ip;&he11ip;”之前一直忙来忙去，这件最重要的事，他倒是给忘了，不知道细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如果她知道后，会不会难过。对上她不解的眼神，颜华阳视线落在孩子身上，心底这时倒真的生出几分同情来。&1dquo;我忘了告诉你，翎飞&he11ip;&he11ip;不能说话&he11ip;&he11ip;”

  她的身体明显颤了一下，叶戈尔说的话都是真的。

  &1dquo;细云&he11ip;&he11ip;”

  &1dquo;治不好了吗?”她轻声问?

  他曾经也问过医生，医生会诊后明确的告诉他，先天的，治不好了。

  &1dquo;那我不能听她叫我妈妈了?”

  她这么幽幽的说一句，简直要了颜华阳的命，那委屈，那无奈，那像每一次一样认命的的眼神，全都是扎在他心上的刺，颜华阳就要放下孩子去抱她，却见她又释然的笑了笑。

  &1dquo;也没关系了&he11ip;&he11ip;”她说。&1dquo;人生总有很多求而不得的东西，翎飞还活着，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我会爱她，照顾她，至于她能不能叫我妈妈，这些都不重要了&he11ip;&he11ip;”

  苏醒

  颜华阳推开病房的门，九点多了，外面已经黑尽成了一片墨色，橘黄色的灯光让清冷的病房染上了淡淡的暖意，他坐在沙上处理一点公事，走神的抬了一下头，细云坐在床上，翎飞也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格外的漂亮，细云在给她讲故事，王子和公主，听得翎飞不时的眨巴眨巴双眼，小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好，灯光下泛着漂亮的苹果红，再配上时不时变化的表情，颜华阳的心一下就柔软成了一滩水&he11ip;&he11ip;

  原来小孩子是如此可爱的生物。

  又处理了一会儿公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病床上的一大一小显然没有自觉意识，翎飞还动个不停，又在比手势，细云看不太懂，连蒙带猜的也玩得很高兴&he11ip;&he11ip;

  他预料到自己的黑脸会惹来两个女人的不高兴，但是——

  电脑啪的一声合上，他站起来宣布。&1dquo;该睡觉了&he11ip;&he11ip;”

  细云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果然已经有些晚了，每天的时间过得如此的快，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对她由陌生到试探，由试探的熟悉，由熟悉到亲近，由亲近到依赖，一天一点的变化，每一天的时间没有白白度过。

  只是孩子仍然有些怕颜华阳，大概是因为颜华阳本来气场强大，再来也因为每天到这个儿点，就要作恶人让翎飞去睡觉。

  她抱起脸色明显蔫了下去的孩子柔声的哄。&1dquo;睡觉好不好&he11ip;&he11ip;妈妈明天再陪你玩&he11ip;&he11ip;”

  翎飞拉着她的衣袖不放手，瞟了一眼颜华阳，又怯怯的把头埋在了细云怀里，脑袋蹭了一蹭。

  &1dquo;乖&he11ip;&he11ip;”

  孩子又从她怀里抬起头，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枕头，做了一个睡觉的姿势。

  细云也有这个想法。&1dquo;我和她一起睡吧&he11ip;&he11ip;”

  颜华阳摇头。&1dquo;你们两个挤在一块儿，两个都睡不好，翎飞需要休息&he11ip;&he11ip;”何况，总不能让一个孩子把她的时间全占了吧。

  他朝翎飞伸出手，翎飞看了一眼细云，知道再无论转还的余地，表情垮下来，不怎么情愿的让颜华阳抱了去。

  看着翎飞睡了后，颜华阳回到病房，细云正在翻着故事书，他抽走她手里的书，淡声道：&1dquo;睡吧。”

  她点点头。

  颜华阳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出来，然后把她的脚放进去。

  &1dquo;其实不用每天晚上都泡的&he11ip;&he11ip;”细云开口。

  &1dquo;我听医生说&he11ip;&he11ip;”他蹲在地上，把热水往脚腕的地方浇了浇。&1dquo;睡前泡一下，可以减轻疲劳，舒筋活络，促进血液循环&he11ip;&he11ip;”

  还有利于睡眠，是的，他知道，细云每天晚上都睡不太好，从他们结婚开始，现在翎飞陪着她，她白天累了，情况好了一点儿，可仍然睡得不踏实&he11ip;&he11ip;

  &1dquo;对了&he11ip;&he11ip;”他又开口。&1dquo;手语学校已经给你联系好了，我本来打算请个老师专门教你，但觉得人多的环境应该更容易掌握一些，那个学校还可以，我去看过了，环境不错，你可以带着翎飞一起去上&he11ip;&he11ip;”

  细云点点头。

  &1dquo;还有&he11ip;&he11ip;”他说。&1dquo;我今天去见了史景铭的医生，他跟我谈了下，史景铭的情况还是那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得过来，或者还能不能醒得过来，护理人员把他照顾得挺好，如果你不放心，有时间就去看看&he11ip;&he11ip;”

  细云没再说什么，或者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变了，颜华阳何尝不是变了，如果是以前，他怎会这么委屈自己，怎么这么耐心细致，她的棱角被他磨平，他的骄傲被她压垮，他们两个人，是缘份还是孽缘。

  &1dquo;谢谢你。”心里的种种思绪，最终也变只变成了这几个字。

  脚边的脑袋摇了摇，他把水盆端开，拿毛巾把她的脚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