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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定了镇远侯府。”云琅道,“与此事定然脱不开干系。”
老主簿低声道:“是。”
“只怕还不止。”云琅稍一沉吟,“大抵还听说了,我兵围陈桥挟制禁军,以致救援不及。闯入御史台,逼迫端王。派出府上私兵,在半路围剿端王府回京亲眷……”
“云公子!”老主簿失声打断,皱紧了眉,“您怎么——”
“怎么了?”云琅笑笑,“不打紧的。”
他神色平静,向后靠了靠,看了看窗子外头的景色:“我要是把这些全放在心上,早该活不下去了。”
老主簿满腔酸楚,低声:“怪我,不该提这个。”
“不妨事,我原本也奇怪,萧朔怎么把那一段说得那般熟练。”
云琅咳了两声,拿过汤绽梅尝了一口,忍不住蹙眉:“太甜了。”
“这就换。”老主簿忙叫人来收拾,“井水沉浊,要加雪水还是……”
云琅笑了:“井水也无妨。”
老主簿忙摇头:“云公子在外流离,定然受了苦。如今既然回京,该用好的。”
云琅怔了下,靠在窗前,垂眸扯了扯嘴角。
刀疤曾同他提过,萧朔不肯信京中那些流言,从朔方大营一路找他到镇远侯府。
他来要人时,试图给萧小王爷讲个血海深仇的话本,也被打断了。
书房里,萧朔一样一样替云琅找着能解释的理由。泄愤一样,恨恨问云琅,是不是以为他也会如旁人一般,信那些萍水谣言。
云琅闭了闭眼睛。
“我们都知道,当初的事定然有苦衷。”
老主簿怕他牵动心脉,忙道:“王爷同我们说过,当时云公子去御史台是救人,阴差阳错。山匪之事,是为驰援——”
“我知道。”云琅笑了笑,“就是这一段,他背得……行云流水。”
这些年,萧小王爷也不知同多少人,争辩了多少次。
“虔国公是武人,这些年骑不动马、上不动战场了,脾气是不会变的。”
云琅不想再多说这个,将话头扯回来:“知道了这些,定然视我为生死仇敌,欲伺机诛之而后快。”
老主簿欲言又止:“没有……”
云琅竟料错了:“没有?”
“没有……伺机。”老主簿实话实说,“虔国公知道这些,当晚提着刀就去您府上了。”
云琅:“……”
云琅有些余悸:“然后没拿动刀吗?”
“然后王爷去拦了。”老主簿低声,“追到门口,拦住了虔国公。”
云琅无声蹙了下眉。
“虔国公震怒,当街痛骂王爷悖逆不孝,枉为人子。”
老主簿:“激愤之下……动了手。”
云琅倏而抬眸,撑了下,不防扶了个空,硬坐起来:“伤了何处?”
“倒不重。”老主簿忙扶他,“老国公毕竟心疼晚辈,手下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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