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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辣根草（第1页）

于大头已经收了王家的好处，事情没办成，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对外面吼道：“魏三，给佬子滚进来！”

魏三就是那个公鸭嗓，进来以后，他朝着李波点了点头，一脸谄媚地对于大头说道：“老大，有何吩咐？”

于大头怒道：“佬子不是交代过你们了吗？要逼那秦家动手，你是如何做事的？”

魏三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原本小的已经拼着受伤的风险，一个劲儿地拱火，想激怒姓秦的，迫使他动手。哪想到那对父子就是怂货，小的们只好收拾了他们一顿。”

于大头对李波说道：“你看看，你说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只要姓秦的敢动手，哪怕没有打伤人，我也会让魏三他们给自己砍上一刀。我可是尽力了。”

李波皱着眉头说道：“他酿的！秦家这对怂货竟然如此麻烦。我回去后如何向大管家交代？”

于大头笑道：“这有何难？此事也不急在一时。我的手下天天在秦家门外闹事儿，断了他们的生计，秦家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李波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如此向大管家回禀了。”

一连几天，泼皮们继续在院门前闹事，秦家也就再也没有人前来求医。

秦宝庆几次要出去驱赶，都被秦川拦了下来。他劝说父亲再给自己一些时间，他一定会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

此时的秦川已经动了杀心，他要除掉这群泼皮无赖，杀鸡儆猴，警告王家不要继续招惹秦家。他十分自信，以自己的身手以及特战经验，可以十分轻松地做成此事。

不过，一旦出了人命就是一起大案，王家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怀疑到秦家父子的头上，秦川必须事先做好预案，不能留下后患。

秦川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坐在床榻上构思自己的计划。

王家与秦家父子生冲突，众人皆知，无论是王家还是官府，第一时间会怀疑到秦家父子。秦川尚未成年，生性懦弱，众人皆知，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可是秦宝庆是旧军官出身，孔武有力，一定是第一嫌疑人。为了解脱他的嫌疑，必须要在案的时候安排好他不在场的证据。

这一点虽然有些困难，不过相对容易解决。只是最大的问题还不在这里。

王家的势力极大，对于秦家的房产志在必得，不管是否有证据，也一定会借题挥，将使盆子扣在秦家父子的身上。官府的人忌惮王家的势力，又跟他们有利益上的瓜葛，不会介意冤枉秦家父子这样的平头百姓。

秦川必须想个办法，能够让官府有所忌惮，不能随意拿捏秦家。

想到这里，秦川不禁苦笑着摇头。秦家只是平头百姓，以封建社会的价值观，按照士农工商的排序，秦家的出身属于工匠阶层，还是地位更加低下的兽医，在这个时代可以称之为贱业，哪里能够跟官府中人挂上关系。

秦川左思右想，没有头绪，觉得有些气闷，就站起身来走到院子里。

他在院中踱步，却依然没有头绪。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门前，看到地上的一点绿色。他心中竟然有种震撼之感。

宣怀县地处塞外，春寒料峭，田野间光秃秃的，辣根草却已舒展开小小叶片，以顽强的生命力迎接春天的到来。

秦川仰头望天，天空深邃蔚蓝，他的目光渐渐远望，群山连绵，直达天际，天高地远，无限广阔。他顿时觉得精神一振，心中充满了斗志，思路也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他心里有了一些头绪，去跟父亲打个招呼，挎上一只篮子向门外走去。

公鸭嗓等人依旧守在院门外，看到秦川出来，也并未阻拦，只是不断嘲讽和威胁。

秦川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样，逃也似地离开了家门。他的样子更是引起了泼皮们的嘲笑。他们没有现，秦川此刻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眸中闪着寒光。

他来到县衙附近，在街头采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他随意闲逛，打时间。终于他看到县衙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川并未迎上前去，而是躲进了巷子口。等到那人经过的时候，秦川低声唤道：“兄长。”

来人一身衙役打扮，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过脸来，露出一张圆脸盘，正是赵虎。

他看清楚叫自己的是秦川之后，警惕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说道：“秦川，你躲在这里做甚？”

秦川说道：“兄长，我有事情想问你。”

赵虎又回头望了望街头，说道：“你随我来吧。”

秦川说道：“兄长先走，我随后过去。”

赵虎点了点头，目光在街边的店铺上扫了几眼，径直朝着一家小酒肆走了过去。

进入酒肆之后，伙计见是官差，赶紧陪着笑脸迎上前来。赵虎吩咐他给自己准备一个单间，伙计急忙在前面带路，引他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包间。

伙计殷勤地问道：“差爷，你想吃点儿什么？”

赵虎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出去。随后我再唤你。”

“是，是。”伙计陪着笑脸，退了出去。

时间不长，秦川进了包间，赵虎招呼他在对面坐了下来。

不等秦川开口，赵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道：“秦川，你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那伙泼皮去你家门前闹事，我原本约好了几个县衙里的兄弟，准备过去将他们赶走，却被王班头拦了下来。看在王班头的面子上，那几个兄弟是不敢去了，只我一人……”说到这里，赵虎微微摇头，说不下去了。

赵家和秦家一向交好，秦川又是赵虎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小，如今秦家遇到了麻烦，赵虎很为自己帮不上他家的忙而感到愧疚。

秦川表示理解，微笑着说道：“兄长，你不必自责，你已经尽力了，这些我阿爹都跟我说了。我过来正是要好好感谢你的。”

赵虎闻言，摆摆手说道：“感谢可谈不上。那王家欺人太甚，我很想收拾了他们。可是王家的势力太大了，就连县里的老爷们也不愿招惹王家。

泼皮无赖到你家门前闹事，断了你家的生计。不知接下来秦叔和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