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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近就觉得凉风一阵,十分怡人,我捧着饮了一口,果然入口生津,清凉解暑的佳品啊,这泉水边的地势真是极好,可惜让人占了先,我边汲水边向周围瞧,都是些青少年。锦衣玉瑁,中间有个着紫色的最是不凡,跟我家那□的二叔不相上下。他身旁还坐着位年轻公子,面目清秀俊美,身材削瘦,我觉着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位公子?”旁边有人唤我。
转头看他,十七八岁,面目方正,有些失望,果然不是处处有美人,“恩?”我无心应他,只是看他衣饰华贵,也不敢得罪。
“这位公子好生面熟啊,不知我们有没有在哪里见过。”很显然他没见过我。搭讪嘛,我能理解。他边说边朝我作揖,我忙着汲水,随口胡诌“相逢何必曾相识啊~”他却一怔赞道:“好一个相逢何必曾相识,公子的气度真是豁达!”他见我兴趣缺缺,又继续道:“在下中书舍人张在朝,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见他年纪轻轻也是个做官的人,只得一直应承他,骗他我叫叶倾,外地人士。这人却没完没了,一直追问我住在哪里,是哪里人士。要去拜访。我实在拿不准要怎么对他,只得借口住在朋友家,多有不便来搪塞。他又邀请我三日后来此地赴宴,我不好一直拒绝他,只得嘴上答应下来。
终于突围回到自己的地儿,碧桃和倾子生已经靠着柳树睡着了,粉雕玉琢的人儿,都带着些单纯和不谙世事的天真,单从外貌上看,倒一对匹配的壁人。
张在朝派下人送来些瓜果,是在泉水中浸过的,十分可口。我叫醒倾子生和碧桃,就开始自己招呼自己。这种送来的东西没有理由不要,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张在朝是出于什么理由,这样急着来结交我。
三日后。
独自一人单刀附会,不是我胆量好,只是人多口杂。想来张在朝那帮人也是些权贵,不至于对我做出些令人发指的事来,而我,也确实需要散散心,昨天晚上,我在回廊上碰到倾子赐,我本想讨好下他,缓和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嘘寒问暖。他却当我不存在,径自走了,好象我是瘟疫一般。!你不理我,有的是人理我。
我到的时候已经围坐了一大群人,除了上次那些人,还多了些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张在朝瞅见我,远远就迎了出来,我照着他的样子作了揖,假客气了一番。走近,才发现一圈人齐刷刷的盯着我看,那位紫衣人也在,而他旁边坐着的竟然是。答对了,是倾子赐同学。我脑子突然出现四个大字“天要亡我!”倾子赐只是我出现的时候有些发愣,紧接着转头和他旁边的人说话,那人就是我前些天也见过,当时“他”坐在紫衣公子旁边让我觉得眼熟。现在想起来,竟然是那位国色天香的玉嗪公主,只是她也与我一样,扮了男装。
我杵在原地,进也不得,退也不得。那紫衣公子开了口:“在朝,请你朋友人席吧。”张在朝反应过来,牵我入席,注意。是牵我,被他拉着爪子,还要承受对面那股银针似的目光,我真是寒毛倒立,十分不爽!
刚坐定,紫衣公子朝我举杯:“听说在朝结识了位貌美的叶公子,今日一见果然相貌不凡”即使我久经沙场,听他公然称我貌美,仍然是老脸一红。偷偷瞟倾子赐,他忙着和玉嗪公主眉目传情,并没有多关注我,我便说了几句应景话,喝了酒。席上开始热闹起来,张在朝又给我介绍了席上的人,都是些青年俊杰。独独略过那紫衣公子和玉嗪公主,只是让我称呼他们秦大公子和秦二公子,想想那玉嗪公主的身份被称为二公子,我不免对那紫衣人的身份猜了个大概,对上他的视线时更加谨慎些,他只是偶尔看我,嘴边有丝若有似无的笑。
酒过三旬,男男女女的行为都有了些放浪,放眼整个席上,除了倾子赐和张在朝之外所有人都是美人在怀,恣意调笑,倾子赐可以理解,他和玉嗪公主本来就是虚凰假凤,大家不过是玩个换装游戏,玩些刺激,至于张在朝,我望着我旁边这个对着我笑得一脸热切的男人,鸡皮急增,原来他好男色,原来我就是那个男色!“张兄。”我偏开一些和他之间的距离。他仍是笑意盈盈为我斟酒。我接着问“张兄可是有意灌醉我,接着掳回家,来个后(庭)开花?”我想我这句话问得太直白,将张在朝的吓得满脸通红,只傻傻看我,我也觉得问得过了,只得干咳一声,掩饰尴尬。看来这张在朝还只是个很纯洁的断袖。
接下来的时间张在朝只在一边喝闷酒,我也只能用眼东瞄西瞄,吃些点心,不太敢碰酒水,据说我酒品不是很好啊~。有歌舞姬助兴,只可惜曲子和舞蹈都很无趣,我有些意兴阑珊。
“叶公子对这些歌舞不满意吗?”那秦大公子开口。
“呵呵,没有,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我笑笑,“既然这样,熙妣,你去伺候下叶公子。”
他又向他旁边一个美艳的女子吩咐。
我看着那汹涌的身躯朝我靠来,颇有些吃不消,难免装出精神大振的样子开口:“实际上,我是有心和各位讨论下人生理想。”
我明白我这个急中生智显得很傻,因为全部的人都在理解我那个人生理想的含义。“就是对于梦想,歌以咏志嘛。不知各位怎么看这个问题。”反正都说了出来,我干脆正襟危坐,尽量把这个话题饶得真诚些。大概是我戏做得好,那位秦公子也配合的严肃起来,随口说了些,以白云为志等等话,这些人也都一改放浪的样子,开始了义正言辞的讨论。这个话题比歌舞还无聊,朱门酒肉臭,这些贵公子能有些什么见解。我却不敢再显倦态,强撑着看戏,还要不时发出支持和反对的声音。等到日头西落,还不见完,我已经饿得有些头昏眼花了。其他人却是喝得七七八八。终于等到散场,张在朝却没有跟我说话,也没有提出送我回去,这更好,我正好不知道怎样拒绝你,正准备起身,那位秦大公子却走了过来,低头对我说:“芊重,好久不见,你愈来愈特别了。”说完,领着他家的玉嗪公主翩然而去。
我知道倾子赐在等我,很自觉的坐上他的马车,尽量离他远一些,还掀开帘子作贼似的往外瞧。“还没瞧够吗?你倒真是安分,不过几天工夫又勾搭上张子朝那个皮粗肉糙的龙阳君。”我放下帘子,翻个白眼。心里想,你还不是和牟安白搞龙阳,不能因为你们俩长得比较漂亮就鄙视其他人吧。我当然不敢说出来,只能照老样子回答他的话:“是,二叔的话我记得了。”“你~”他有些气急。马车猛的一颠簸,我坐得不稳,被抛得往他的方向扑去,等我回过神来,半个身子已经挂在他的手臂上,能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往他肩上按想站起来,他却以为我想非礼他(有前科啊~)忙用另一只手抓住我的爪子,我和他就以这种半抱半搂的姿势对恃。“放开。”我低声道,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他实在好看,这样抱下去,我害怕我会兽性大发。“你命令我?”他眼睛半眯,手上用力,捏得我发痛。“求你,放开我?”“哦,你不是挺喜欢勾三塔四的吗?现在跟我装什么?”他突然拉近我,我整个依在他身上,心跳如鼓,不敢看他,只是感觉他在啃噬我的唇,一寸寸,带着痛和酒的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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