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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1866年4月22日,达累斯萨拉姆港。
今天第一镇的移民,和殖民地的长官来到达累斯萨拉姆港接货,和往日不一样,今天出动的人手更多。
“老钱,基尔曼老爷怎么今天怎么把我们也一起叫来了,平时都是他们自己人来这个地方。”一个移民问道。
“我上哪知道?这长官叫我们做什么跟着做就行了,哪那么多废话。”老钱说道。
“我这不是害怕么,在第一镇好不容易吃口饱饭,要是再给咱们送回清国怎么办!”
“你就别瞎想了,基尔曼老爷也要咱们给他们种庄稼,这里土地那么荒,加上那些土著都笨手笨脚的,连种地都不会,基尔曼老爷也不可能自己种地吧!所以害怕啥?”
两个人正聊着天,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几只大船。
“看这架势,不会是新移民吧!咱们上回就是被那大船带过来的。”
老钱摇摇头:“谁知道,一会船到岸了就晓得了。”
不一会,荷兰人的商船就停靠在了达累斯萨拉姆港的码头,荷兰人打开船边的围栏,铺上木板,一条几米宽的卸货通道就出现了。
德意志长官开始指挥移民上船卸货,随着长官的带领,移民们又一次登上了熟悉的船只,在船上移民终于见到了这次的货物。
“这是马,这是牛!”刚才和老钱说话的人惊讶道。
“我就说么?这么好的土地总该养些畜牲,第一镇附近那草长的那么好,这帮土著地也不会种,也不会养畜牲。”
老钱嫌弃道:“越说越离谱,怎么还骂上了!那叫牲口。”
“都一样,都一样,咱说不出好赖话,没文化不是?哈哈……”尴尬的笑道。
“别笑了,还不来搭把手,赶牲口!”
……
一顿忙活后,总算将这些牛马驱赶下了船,第一镇的移民开始将这些牛马往第一镇的方向赶。
德意志长官看来早有准备,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马鞍和辔头,给一匹马装上。
作为一名欧洲老骑兵,德尔这回终于找到了曾经驰骋疆场的感觉。
他驱着这匹从俄国进口马,在开阔的场地上试了试身手,这匹马性格还算温顺,载着德尔在平地上跑了两圈。
近些日子,因为普鲁士准备战争的原因,普鲁士的骡马都受到了管制,出口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恩斯特特意从俄国进口了几百匹马,欧洲盛行马耕,所以各国都有不少马匹,而俄国的东欧部分本就盛产马匹,手里还有中亚和远东有广大的草原适合养马。
恩斯特派人到俄国收购马匹,然后从波罗的海出,经过荷兰商船送往东非殖民地,途经荷兰时还顺势拉了一批牛。
荷兰是畜牧业大国,畜牧业是农业第一产业,第二是花卉种植。
恩斯特目前没有办法提升东非殖民地的机械化,当前欧洲还在用畜力,蒸汽农机倒是在市场上有些销路,但是蒸汽农机价格贵,体积大,效率还不高。
所以恩斯特想着在殖民地搞些养殖业,为未来提供一些畜力,非洲本土没有驯化的大型牲口,非洲的动物野性十足,土著又是以狩猎为生,遍地的动物,都是土著食物的来源,虽然危险,但充足的资源让这些部落缺乏改进生产力的自觉。
……
移民赶着牛马,回到第一镇,这么多牲口成功引起了镇上人的目光。
治安长官开始命令移民搭建马圈和牛圈,同时找来一些有经验的移民负责养殖。
养殖厂选址距离镇子有五六里地,处在第一镇和第三镇之间。
这里有一片草地,移民在此搭建营地,用木栅栏将牛马赶进去。
“都是好牛啊!以前老家的牛只有地主家的才能养这么壮。”
“这马也不错,我这辈子就见过大官骑的马,上面坐个肥头大耳的官老爷,手下小兵跟着跑。”
“你说的是朝廷打长毛的吧!”
“对,那些兵就是这么说的,临走还抢了我们庄上王地主家的几头牛,说是朝廷征用,比土匪还狠,王地主的家丁平时还能守庄子,我们那附近有个土匪叫二麻子大王,平时都不敢到王老爷庄上去,结果朝廷的大兵来了,他的家丁连个屁都不敢放,平时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
“呸,都不是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这样的畜牲老天爷怎么不收了去,真是苍天无眼啊!”
“唉,好在前年洋老爷来招工,当时没活路了,也就想着来谋条生路,就上了船,现在的日子以前可真不敢想啊!”
“谁说不是呢!我家也是招了灾,我两个兄弟都饿死了,我命好等来了基尔曼老爷,才活了下来,没了那些狗官和地主王八蛋,现在日子才好过些,基尔曼老爷都是说话算数的,真给饭吃啊!”
“要我说活该大清国要完蛋,老早听村里秀才说朝廷打不过洋人,年年割地赔款,这帮孙子不把咱们当人看,自有人收拾他们。”
“唉,不好说,那些洋人,什么英鸡利,法兰鸡到了我们的土地上,官老爷不照样吃香喝辣的?要的赔款,还不是摊派到咱们头上!听说南方一打败仗,就要加几次税,叫什么战争还款,狗一样的东西,害人精啊!”
“这也就是现在不在大清国混口饭吃了,咱头上也没有那些黑心大老爷了,都说洋人可怕,这基尔曼老爷平时是凶了点,可比那些黑了心肠的清国大官肠子干净。”
“唉,说着啊飞卡(非洲)什么都好,吃的好,穿的好,就是婆娘太少,那些土著黑的没法看,咱们这么多单身汉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讨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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