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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饱：可是你怎么就敢说，万一我不喜欢妹子呢？

盏月沉香：我知道你是双……

吃不饱：你怎么知道的？！我明明没说过？！

盏月沉香：你微博资料上填的……

文逸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逼。

赵越白交待的时候特别忐忑，以至于她都不记得自己的初衷了，就跟做错事的小孩儿似的，文逸言问什么她答什么。

吃不饱：……那你为什么选在今天说了？

盏月沉香：碰巧呗，觉得是个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吃不饱：那要是我没看到你那条微博，或是看到了没来问你，你怎么办？

盏月沉香：那就放心里憋一辈子。

吃不饱：……

赵越白终于回神了一秒，她知道文逸言信她，但在这件事儿上她真的不敢说实话。总不能说“我觊觎你很久了这次不行也还有下次”吧？也不想想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她怎么可能真憋一辈子。

她知道文逸言就这样，不会怀疑她，于是心安理得地撒了个小谎。放平时文逸言肯定一秒就察觉出来了，但现在她没空去想。

就像赵越白所猜测的那样，文逸言相信了。

然后，她觉得自己有点心疼赵越白，然后她就不自觉地为赵越白说话了。

吃不饱：有些话说在前面，其实我这人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有多懒你已经知道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想想如果你指望我做点什么是不是能指望地动。然后你也知道我对喜欢的人可以有多狂热啊。如果在一起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去找你了，所以如果维持这种二点五次元的关系基本不可能。

盏月沉香：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仍坚持。

赵越白看着文逸言的回复，一字一句就好像在她面前告诉她：不要喜欢我，我没有那么好，不值得你喜欢。就算在一起了也未必会幸福。

但是文逸言的语气那么温柔，轻轻软软的，赵越白完全没办法生气，眼眶忍不住又热了起来。

赵越白的回复进入文逸言的眼里，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要映进她的心底。

她不在乎。

还是那种感觉，和其他无关。文逸言有些想笑，爱情只与爱情有关，这个她一直奉行的道理，此刻却被她自己搁置一旁。

吃不饱：那在一起吧。

盏月沉香：……我没看错吧？！

没想到文逸言忽然给出答案，赵越白有点懵。她又把上下记录看了一遍，如果可以她似乎就连显示屏都想拆下来看看是不是发生故障。

盏月沉香：你说真的？！！！

吃不饱：嗯，真的。骗你干嘛？

文逸言看着她几乎要冲出屏幕的惊喜，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就算此刻她还没有明明白白地明白自己对沉香的感情，但可以确定的是，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她一定不会厌倦的。

盏月沉香：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要下楼跑两圈。

吃不饱：你先回来，就是想说，如果以后你觉得自己并不是很喜欢我，或者有了其他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好聚好散，我比较迟钝，有些事你不说明白我可能一辈子都明白不了。如果等到我自己发现，我肯定会很生气……所以你先告诉我就行了。

文逸言却是没有像赵越白那么欣喜，她说出那句话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如果不能在一起了。

吃不饱：还有其它的事情，既然是认真想要在一起，那么日后免不了要面对家庭和社会的压力。我有信心可以处理好自己这边的，至于你考虑过没我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是认真地就从现在开始和我一起考虑呗？

某种程度上，文逸言其实很冷静也很残忍。她不会因为欣喜就忘记沉重的现实，浪漫的本性永远被禁锢在现实的锁塔之中。就连刚刚确定两人到底关系的时刻，她也在一开始了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分手，好聚好散的言外之意也就是成为路人。她很明白地在告诉赵越白，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这种说法，在文逸言的世界里行不通。

吃不饱：还有一件事要提前交待，我大一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对象是个傻逼……早就分手了，已经完全断了联系。提前告诉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以后你自己翻出来，你不多心我也尴尬。如果这些都没问题的话，那让我再说一次，我们在一起吧。

赵越白就看着她掏家底一样的把好的坏的全部都放在自己面前，原本的喜悦的确瞬间就复杂起来。家庭对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压力源，她甚至都没有信心去处理这件事。但是如果文逸言在她身边的话，她愿意去努力。而且，她也有暂时还不能开口告诉文逸言的事情……

可是这些并不是她复杂的原因，她只是在想文逸言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时刻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些事情。虽然文逸言总是一副漫不经心地在生活的感觉，可是她的个性明明就很认真。就如同生活在囚笼里，可以看得到外面有多么好，但就是飞不出去。

到底是什么在禁锢着文逸言呢？赵越白凝视着屏幕上小小的文字有些出神地想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又仔细看了文逸言的回复，还是实话实说地回答了。

盏月沉香：我没有想过你说的那些，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会不会答应我……你要是愿意那就一起考虑！然后你其实是在说不想被欺骗吗？所谓的喜欢上别人一定要告诉你……就算你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我也是，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去争取点什么啊！你就不能不打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