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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放回去,我们走了。”严述拉他起来,陶秩才丢人地把舌头缩回去,磨蹭着跟在严述后面,心里又雀跃又兴奋,已经忘记刚刚结结巴巴说不上话的人是谁了。
回到展示馆,妈妈看陶秩和严述一起回来,特意上上下下多看了几眼陶秩,只是脸红了些,没现有什么异常,便开口问:“怎么去了那么久?”
陶秩想掩饰,拙劣地说:“没有多久,合同比较麻烦。”
妈妈心想我可一个字都不会信你的。
第54章兄弟
严述微微垂下眼看陶秩环顾了一圈也没找到离开前还站在旁边的王思宇,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疑惑而不解,看上去还很关心王思宇的去向。
严述重抬起眼,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他只是虚虚地握起拳头,用指尖一遍一遍摩挲自己的手掌,就好像这样就能抚平自己心底不断浮上来的焦躁情绪。
从小看管陶秩最严格的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严述,或许是因为这点积年攒下来的威压,陶秩一向听他话,严述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严述完全可以利用陶秩从小对自己的依赖,让陶秩把王思宇这个朋友筛选出自己的世界。
只是很多决定都是严述经过长足的思考才定下的,这些问题抉择的出点以陶秩为中心,从不因他自己的私欲而受影响。
陶秩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严述的眼里,他奇怪王思宇怎么突然中途离场了,但是没有深究,很快就把这件事落在脑后了,一直到拍卖会结束,他心里都被另一个问题填得满满的,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问题了。
那就是,他有没有可能在拍卖会结束后躲过父母的视线和严述私会。
“私会”这个词用得叫陶秩有点脸红,他不是个胆大的人,一向不敢做这样的事,光是想想就觉得因为要撒谎的慌张,心脏搏动得快要叫人缺氧。
所以一直到散场了,陶秩都没有想出个好办法,因为无法做出决定和选择让他整个人有点焦虑,眼看着严述和自己道别,他除了机械性地说“再见”,就想不出其他的话了,一个劲眨眼睛给严述看。
可惜严述没有接收到他过于隐晦的暗示,还是离他越来越远,陶秩恋恋不舍地望了一会严述的背影,出门看见拍卖会全程都没出现的余彦伦居然就倚靠在车门边,一双大长腿非常拉风惹眼。
晚风吹乱了他的型,让他的造型看上去有些随意慵懒,一向对自遖颩己外在形象很在意的花孔雀今天却对此毫无反应,无知无觉地站着。
陶秩虽觉可惜,但看见余彦伦还是快走了几步,蹿到余彦伦面前,他一开始还没有现异常,先制人地锤了一拳,“好你个余彦伦,跑去哪里了,今晚人就没出现过。”
放在平时,陶秩早就要被余彦伦一把揽过,摁在胳膊下掐脸了,但今天,余彦伦兴致缺缺地拂开陶秩的手,难得正经地说:“有些事耽误了。”
借着路边灯光,陶秩才看清余彦伦眼里闪烁的晶光,他定睛一看,才现自己哥哥眼圈湿润,眼尾微红。
陶秩很少看见余彦伦哭,一时愣住了,吓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声音不由得轻了几个度,“哥,你咋啦?”
余彦伦装作不在意,借打开车门的动作,背过身拿指腹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让自己的状态看上去更加自然,他佯装出凶狠的语气:“你问这个干什么,待会爸妈来了,你可别多嘴。”
“我多嘴什么呀,我关心你呀。”陶秩被余彦伦说了一嘴,心里还有点委屈,他用力地拉开副驾驶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余彦伦,余彦伦不给他看,脸撇得快把自己脖子都拗断了。
陶秩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估计余彦伦又把他当小孩子看,什么事都不跟他说。
他哥哪里都好,就是整个人太拧巴了,什么事都自己扛,从不对外透露一个“苦”字,自己都已经到孤单地站在大街上默默流泪的地步了,还要强撑着来接他们,还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生的样子。
陶秩握着胸前的安全带,还是默默伸出手轻柔拍了拍余彦伦放在座位旁边的手,以做小小的安慰,余彦伦一开始没有什么动作,整个人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陶秩还没有下一步动作,余彦伦就转过头正对着前面的方向,皱着眉小声说:“你怪烦人的。”
陶秩一下就不高兴了,整个人缩在副驾驶座上,脊背紧紧靠在座椅靠背上,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余彦伦这样说。
“你才烦人呢!”陶秩吼完这一句,也觉得自己心里难受了,闷气坐在副驾驶上再不说一句话。
再心疼余彦伦这个臭傻逼他就是狗!
“彦伦,你去接你朋友怎么去了那么久,现在才回来?”妈妈刚坐上车就随口问了一句,车厢内气氛没有因为妈妈的问话而被打破,依旧凝滞,两兄弟没有一个开口。
妈妈和爸爸交换了个眼神,爸爸咳了一声,慢吞吞地说:“要是有事耽误了,也不用急着来接我们了,你自己的事情要紧。”
余彦伦吐出口浊气,语气自然地说:“没事,事情已经干完了,不会耽误。”
陶秩瞪着眼睛看他,余彦伦刚刚对陶秩动气也是急上心头了,他在外不肯示弱,更别说在自己弟弟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现在稍微冷静点,就觉得刚刚自己的语气实在不太好,估计就为这一句,陶秩可以和他怄气怄个十天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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