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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离开
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余彦伦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悲愤交加大吼:“你给我放开我弟弟!”
严述不为所动,沉默地不做回应,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反而把陶秩抱得更紧了。
而严述猛一下扑上来,陶秩已经被吓傻了,反应很大,闭着眼睛胡乱嗷嗷叫,嗓音听上去都快劈叉了,一个劲把自己背往后弓,在严述怀里都快弓成一只虾了。
他叫了几声,可能是嗓子累了,后面不叫了,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先是去看严述背后的简未苏。
严述的肩膀挡住了他大半视野,他只能模糊看见简未苏站在原地还是一脸震惊的脸,简未苏弄不清楚状况,半弯着腰手搭在余彦伦的胳膊上,看看严述又低头看看余彦伦,对余彦伦做口型无声问:“他怎么了?”
余彦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闭着眼睛摇摇头,又摆了摆手,言简意赅地小声说:“脑子坏掉了。”
陶秩自然看不到他们这一系列动作,他看了一眼简未苏就把目光收回来了,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跳得过快,生怕被简未苏看出什么端倪来,但都那么明显了,瞎子才会认为一切正常。
这样的想法让他手脚酸软,几乎要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觉得无助,也觉得羞愧,底下还潜藏着一点屈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碰上这种事,他无意破坏别人的感情,更不想在现在和严述有任何纠缠,他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那么希望自己只是出现了幻觉,他需要一个指正他行为的人,然后等他再睁眼,一切都回归了正常,他和严述还是那样不尴不尬地平行无交集。
陶秩犹豫地抬眼往上看,严述正好在低头看他,陶秩一眼就看见了他脸颊中间那颗小痣,不知想到了什么,陶秩一时愣住了。
严述面露虚弱,有气无力地把头埋在陶秩的肩膀上,沙哑着嗓音说:“我有点头晕。”
“你走了不会回来看我了。”
“你先别走好不好?我感觉我很难受。”
陶秩手臂环在自己胸前,把自己缩得小小的,听完一动也不敢动了,生怕这人再在自己面前再“哐”一声晕过去。
“但是,”陶秩的声音细如蚊呐,表了自己的见解,“我在你身体也难受呀,你需要的是医生。”
简未苏费力地把余彦伦从地上搀扶起来,余彦伦刚那一下被推得太狠,尾椎骨部分隐隐作痛,他还没站稳就急得颤巍上前用力一把把严述拉过来,让陶秩得以解脱。
陶秩一被解除束缚,他立马往后退,把自己紧紧贴在墙上。
“难受你就靠着我,我看一点都不难受,还挺生龙活虎!”
“你想干嘛?”余彦伦彻底没什么气性了,冷硬地开口说:“刚刚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陶秩,你过来,和他再说一遍。”
严述拒绝和余彦伦交流,他很少表露那么明显的不满,严述本身带给人的压迫感就强,现在更是了。
“你别逼陶秩,”严述说,“你都把他吓到了。”
余彦伦刚下去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天啊,谁吓他了,你看他这个鸵鸟样,还不是你吓的?”
严述不认同他的话,他低下头看陶秩,陶秩在他目光注视下宛如一只鹌鹑一样干巴巴缩着肩膀,恨不能缩墙角去,只听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想和我单独说说话吗?”
“我们单独说些话。”严述微微牵动嘴角笑了一下,明明是很春风和煦的微笑,不知怎么陶秩有种小动物的警觉,他咽下一口唾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严述很有耐心,循循善诱,“你不用怕你哥哥,你自己说。”
陶秩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余彦伦,余彦伦似有所感,回瞪了他一眼,陶秩顶着他的视线,抖着嗓子说:“哥,哥,我和严述说会话,单独。”
简未苏从后面上来,拉了一下余彦伦的胳膊,劝他:“我们先出去等一会吧?等他们把话说完,现在僵着也不是办法。”
陶秩感激地看了一眼简未苏,刚刚没有简未苏在场,陶秩都能把告白的事情大大方方说出来,现在不行了,他说不出一句话,怎么在别人对象面前说出这些话呢?
哪怕他现在不说,之后简未苏肯定还会知道的,陶秩一想到这就很难堪,有种鸠占鹊巢的罪恶感。
余彦伦憋了一会,都快把自己后槽牙咬碎了,他只得叮嘱陶秩:“出什么事了,喊我,我就在门口。”
陶秩点头说知道了,余彦伦不放心地看了严述一眼,转身拉开门。
等门再次合上,陶秩飞快地拉住严述的手腕,把他拉到床边坐下,两只手摁在严述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你完蛋啦。”
严述疑惑地歪了歪头,陶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问他:“简未苏漂亮吗?”
严述不想和陶秩讨论别人,他现在更想和陶秩谈论一下他们双方之间的事情,但是陶秩很坚持,严述只能说:“漂亮。”
“漂亮就对啦。”陶秩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漂亮老婆要跑啦!”
严述顿了一下,下意识头转向门的方向,自然什么都看不到,他回头看陶秩的脸庞,陶秩眼神坚定地对他点点头,态度恳切,“她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可要好好道歉,不然,等你恢复了,女朋友被气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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