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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以威吓手法劝导她的莎拉,现在不愿再故伎重施,这孩子已经够难受了,想尽办法替母亲的漠不关心找理由,以便为自己想要拿掉腹中胎儿找到借口。当然,她找不到理由,而这让她更为自己的堕胎想法感到罪大恶极。莎拉心想,人类的心理真是毫无逻辑可循。她没有告诉鲁思她去找过乔安娜,只是将鲁思载到凡特威。&1dquo;坦白讲,”她说,&1dquo;你妈只知道,你是因为溜出去约会而被学校开除。如果你把真相告诉她,我相信她一定会同情你的。”鲁思摇头。&1dquo;她才不会,”她哭着说,&1dquo;她会说我活该,就像说外婆的关节痛一样。”她的脸因痛苦而涨红,&1dquo;真希望外婆没死,我很爱她的,你知道吗,但是她到死都以为我不爱她。”莎拉又能怎么回答呢?她从来没见过任何人,比这三个女人更急于摧毁对方,以及她们自己。
她搭着女孩尖削的肩膀,紧紧搂着她。&1dquo;库珀警官会设法摆平的,”她说,&1dquo;他不会逼你说你不想说的话,”她说,&1dquo;他人太好,这也是为什么他老升不了官。”
然而,法律就像上帝的磨坊,磨得虽慢,却是什么也不放过。莎拉心里清楚,假如她们当中真有人能全身而退,那一定是奇迹。
&1dquo;布莱尼医生,你知不知道我们可以告你知情不报,”库珀非常生气地说,&1dquo;你事先知道你先生拿到了休斯的地址,也知道他去做违法的事,对不对?”
&1dquo;别回答。”凯斯说。
&1dquo;不,我不知道,”莎拉不满地抗议,&1dquo;阻止一桩强暴案的生,又哪里违法了?什么时候开始,救人反而得挨告?”
&1dquo;我不是指这个,医生,我指的是意图谋杀、绑架、鲁莽驾驶和袭警。你说得出来的罪名,都写在这里。你先生是个危险人物,而你明明知道一旦和对方面对面,他一定会失控,却还是让他去找休斯。事情不就是这样吗?”
&1dquo;别回答他。”凯斯主动说。
&1dquo;当然不是,”她反击,&1dquo;危险的人是休斯,不是杰克,换作是你,假如知道一个年轻女孩即将惨遭五个听命行事的禽兽轮暴,你会怎么做?”她目光锐利,&1dquo;不必回答,我知道你一定会怎么做,你会夹着尾巴到最近的电话亭打119,然后不管那孩子的死活。”
&1dquo;知情不报是犯法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拉斯勒小姐曾遭强暴?”
&1dquo;我真的劝你不要回答这个问题。”凯斯不耐地说。
&1dquo;因为我们答应她绝对不说出来。你想也知道,假如我们能告诉警察,杰克今晚干吗还这么费事跑出去?”
凯斯举起手,要库珀停一停。&1dquo;可以暂停一下吗,我有话要跟我的当事人说。”
库珀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看表。&1dquo;对布莱尼医生的问话,于凌晨三点四十二分暂停。”他突兀地说完,按下&1dquo;停止”键。
&1dquo;谢谢。莎拉,可以先跟我解释一下吗?”凯斯低声问,&1dquo;如果你和杰克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干吗大老远把我叫来?”
&1dquo;因为我实在很生气!他们不但没有感谢杰克,反而怪他。”
&1dquo;警察领薪水,就是要让你生气,那是他们的工作业绩,而你正好顺了他们的意。”
&1dquo;话不能这样讲,史莫勒先生,我的工作还包括得在罪案生之后把真相找出来。”
&1dquo;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讲屁话,”凯斯答道,&1dquo;直接面对事实好吗?你老是威胁告这告那的,应该不只有我听得不耐烦。你当然可以告布莱尼先生,但只会让你成为笑柄。这年头还有谁会像他那样,只凭一条皮带和手电筒就去救人?”他苦笑了一下。&1dquo;我们这社会太疏离,英雄只出现在电视屏幕里。那天不就有个案子,两个男人在出租车排班站,当着好几个出租车司机的面骚扰一个女人,竟然每个人都视若无睹,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把车窗摇上,以隔绝女人的求救声。照你的说法,我想请问你,在我们这所谓的文明社会,这是你所认同的行为吗?”
&1dquo;盲目躁进的行为也同样危险,史莫勒先生。我也可以举个例子告诉你,看看那些黑帮,他们自己决定谁有罪,多少无辜的人在这种粗暴的正义下受害。照你的说法,我想请问你,这是你所认同的街头正义吗?”
凯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1dquo;当然不是,”他坦白说,&1dquo;如果布莱尼先生也带着武器去,我会站在你这边,但你要拿他和黑帮相提并论,就实在太牵强。他只有自己一人,面对这么难的抉择,必须决定究竟要立即阻止强暴,抑或丢下女孩去报警。”
&1dquo;如果他和他太太不刻意隐瞒拉斯勒小姐曾遭强暴的事,他根本就不必面I临这种局面,他所救出的女孩也不必经历休斯这伙人所带来的恐惧。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将会身陷囹圄,以强暴拉斯勒小姐的罪名起诉。”
&1dquo;但是拉斯勒小姐已经很明白表示她根本不敢跟警方说这件事,她活在休斯的恐吓下,认为一旦他重获自由,会再强暴她一次;何况,即使是现在,她——或是今晚的受害者——也不见得有胆上法庭作证好将他定罪。老实说,你最好的筹码,反而是杰克·布莱尼的证词。如果他还是态度坚定,应该也会影响鲁思;假如另一名女孩和她的家人懂得感激,也可能会勇敢站出来。相反的,如果你坚持要告杰克,那你等于宣告无法取得另外两名女孩的协助。她们有理由相信,正义站在休斯那边,而不在她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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