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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清却闭了闭眼，陈律师见状只好噤口。

  赵一踞犹豫了会儿，尽量用平缓的语气，把自己在樟河时候的&1dquo;离奇梦游”尽数跟赵清说了。

  &1dquo;你、”对病中的赵清来说，现在说每一个字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她却瞪着赵一踞，&1dquo;你说那两个人提到小龙君？”

  赵一踞有些紧张：&1dquo;是、是啊。”

  赵清深深喘了口气，胸口微微起伏：&1dquo;不伤、赵家人？”

  轻轻说了这几个字，泪突然从她的眼中滚落出来，赵清闭上双眼，泪如小溪般从眼角流出，滑入斑白的鬓。

  让赵一踞意外的是，赵清突然要求出院。

  周振南听说消息，第一时间赶来阻止。

  &1dquo;你现在的情况，一刻也不能离开医院，”周振南握着她的手，&1dquo;就算实在要出院，好歹、再等一天！”

  但赵清从来是最固执的人：&1dquo;我要回去。”

  &1dquo;回去？”

  &1dquo;我要回樟河。”

  周振南回头瞪向赵一踞，向来儒雅温和的男子，因为过分的焦怒，眼睛甚至有些隐隐地泛红。

  赵一踞知道周副院长在恨自己，毕竟是因为他同赵清说了什么，才导致赵清如此固执己见。

  他想帮着周振南劝一劝赵清：&1dquo;姑姑，不然就听周副院长的，明天再回去吧，毕竟今天已经天晚了。”

  &1dquo;我要回去，现在。”赵清坚持。

  周振南眼中焦急而绝望，他掏出手机看了眼：&1dquo;至少，至少再等几个小时，就两三个小时就行，阿清，你就听我一次吧？”

  赵清如果能够听周振南的话，两个人也不至于仍是现在这幅情形了。

  就在赵清上了车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医院门口，季成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

  赵一踞连夜赶路，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才终于抵达了樟河。

  最近外头的路又做了修整，原本缺失的路灯也都重修葺妥善。

  赵清本昏睡中，直到这时突然睁开眼睛：&1dquo;到了吗？”

  &1dquo;是啊姑姑，”赵清回答，&1dquo;这是之前您让修的路，咱们快到老宅了。”

  &1dquo;去卧龙湾。”赵清忽然说。

  赵一踞愣了愣。

  陈律师徒劳地劝：&1dquo;您应该休息。”

  赵一踞还是按照赵清的话，将车开到了卧龙湾。

  幸而如今卧龙湾的垃圾都已经给清理干净了，也重在周围栽种了许多树，环境还算不错，否则的话实在情何以堪。

  赵清在赵一踞跟陈律师的搀扶下从车内走了出来。

  阔别多年，看着这无水的卧龙湾，赵清的双眼中有泪如涌。

  她蹒跚着走到那棵柳树旁边，抬手抚摸着斑驳的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