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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商承弼答。“总有例外的,就算你某一日厌弃我,也不会忍心杀我的,不是吗?”晋枢机道。商承弼冷冷一笑,“她?竟也配和你比吗?”“不要动她。”晋枢机道。商承弼冷哼一声。“算我求你!我们之间的爱,早已经比恨还少了。”晋枢机轻声道。商承弼不语。“驾骖——”商承弼撷干了手,过来扶他躺下,“她自有她的丈夫担心,朕总要给蚩容和东逻邪部一点颜面。”晋枢机轻轻点了下头,“我不想再看见她,你让蚩容带她走吧。”商承弼轻轻捏了捏他鼻子,“下次别再为女人求我,你没看到,现在的栖凤阁,已经连一个宫女都没有了吗?”作者有话要说:我讨厌写文写到正合适的时候要出门,恨!!!!我昨晚明明就发了啊,现在能看见吗?六十七、药晋枢机试图动一动已经僵硬的腿,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云舒端来汤碗要他服药,他只尝了一口便不愿吃了,“又是什么东西,这些天已经吃成个药罐子了。”云舒捧着药碗,“婢子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吩咐的,叫醒了就拿来给您吃。”“是楚衣轻给的调理身子的药,我此刻这般模样,又有什么值得调理的,拿走吧。”晋枢机早已不愿吃了,一碗一碗的汤药喝下去,怎么能忍着,商承弼又不在,他如此骄傲的人又怎么肯让旁人扶他到屏风后面去。“皇上特意交代了,要您一醒来就喝,已经好几日没吃过楚公子调的药了,如今身子虚弱,正该调理才是。”云舒小心劝他。晋枢机却只是阖上了眼睛。身边随侍的一个叫小顺子的小太监很是机灵,见晋枢机不肯吃药,连忙跪下道,“侯爷可怜奴才们,皇上交代了,您要是不吃药,就要将云舒姑娘拖出去打死呢。”晋枢机陡然睁开眼,待要骂时却是一口气卡在肺腔里,好半晌才顺过来,云舒狠狠地瞪小顺子,小顺子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了,晋枢机看了一眼云舒,“拿来!”“世子——”云舒小声叫他。晋枢机却扬了声音,“成康!”成康是商承弼随身的太监统领,如今商承弼上朝带了王传喜,特地将成康留下来照看晋枢机。“侯爷吩咐。”成康弓身进来。“去把他给我叫来。”晋枢机咽了一口药,吩咐道。成康只能装糊涂,“侯爷要见谁,奴才这就给您宣去,只是您如今身子不好——”“商承弼!给我叫他来!”晋枢机是真的发了火,他仅有一只右手能动,却是一把将药碗掀在了地上。他口中一呼商承弼名字,满屋子的人都慌忙跪下,成康连连叩首,“侯爷息怒、侯爷息怒。”“叫他来见我,说我烦得很,没他陪着躺不安稳。”晋枢机这才被云舒扶起靠着。“是、是。”成康忙不迭地答应,急急起身去。晋枢机冷哼一声,“告诉他,如果这会儿不来,以后就别再来了!”晋枢机向来是个好面子的人,虽是人人都知道他与商承弼之间的闲事,可他自己却并不愿意张扬的,如今这般轻狂,却实在是有些过了。一时间栖凤阁里人人自危,生怕这位面冷手黑的侯爷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招来,一个个噤若寒蝉。晋枢机问云舒,“云卷和花开呢?”云舒道,“花落说钱庄那里出了些岔子,所以叫她们俩过去。”“叫她们俩干什么!去叫丢盔弃甲折戟沉沙,谁敢找事,就给我砍了谁!”晋枢机冷声道。“是。”云舒也不敢辩,只是答应。“楚衣轻什么时候来?”晋枢机又问。“皇上早都派了加急文书,又已经命沉沙去接了,最早三日最迟五日,想必也就到了。”云舒答。晋枢机不再说话,只闷闷地躺着,少顷,商承弼便来了,“什么事,急急燎燎地叫朕过来,朝上正为给你父亲加爵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你这样一叫,朕又要被言官骂上好几天了。”晋枢机咬着唇,只不说话,商承弼小心点了点他嘴唇,“怎么又起泡了,气性这么大,这些天了还在上火。”他说到这里就横目扫向周围服侍的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晋枢机瞪他,“你又和不相干的人撒什么气,我问你,是不是你说的,我不吃药就把云舒拖出去打死?”商承弼笑了,“原来是为这个,这也值得生许多气。我不过随口一说。”晋枢机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随口说,君无戏言,我身边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好了好了,为这件事有什么可闹的,朕这就发下免死金牌去,就你身边的这几个人,都好好留着服侍你,谁也不许动,行不行?”商承弼坐在了他身侧。晋枢机这才靠着他,“你别去上朝了,我闷得很,你过来陪我。”“好。”商承弼替他拉了拉被子,小顺子连忙送上了药碗,“趁着还没冷,朕喂你吃。”晋枢机别过了头,商承弼像逗孩子似的逗他,“啊——张开嘴,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晋枢机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有事没事的打我一顿,就算不吃药,身体也好得不得了。”他口中虽这么这么说,还是张开嘴噙了勺子。“皇上,翊坤宫的吕娘娘身子不大好,想请您过去。”商承弼正被晋枢机戳得还不开口,成康便来回话。商承弼对吕氏的嘉宠全都在孩子上,如今孩子没了,不免恨屋及乌,连名字都不愿意听见,“没看到朕忙着,身子不好就找太医,以后翊坤宫的事,不必来回了!”地上的小太监都吃了一惊,这位吕娘娘当初是何等的圣眷优渥,从一个小小的才人一跃便成贵妃,宠冠六宫,连皇后都视之为眼中钉,如今孩子没了,人人都以为借着皇上怜惜她会再风光一阵,商承弼却是已丝毫不放在心上了。晋枢机皱了皱眉,商承弼小声问,“怎么了?”晋枢机道,“你从前对她何等恩宠,如今——”商承弼笑了,“你就是这几天闲着发闷给自己找事的,她和你怎么比,咱们这辈子是再分不开了,你乖乖吃药,好好养伤,朕既然答应了许你晋家拜祖先,就自己也要拜一回的。对了重华,朕听说,楚人成婚很有意思,等我们到了楚地,叫你父母族人鉴证,咱们也成一次婚,如何?”晋枢机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大梁的御史太闲了,还是觉得我父母生出这样的儿子是荣光。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我这辈子不愿意回去了。”商承弼拢着他,“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怪,只要别和朕怄了,什么都依着你便也罢了。”晋枢机听话喝完了药,原本是睡得倦了,可这药喝了不多久,竟是又觉得乏,他睨着商承弼,“你挪我过去点儿,一起睡。”“朕一会儿还要见枢密院的人呢,就不闹你了。省得来来回回的折腾,你睡吧,朕守着你。”商承弼起身抱他,想让他睡稳了。晋枢机一起来就喝了一嗓子的水,才这么一碰就要喷出来,又呕了一通,商承弼连忙替他拍着脊背,又着人收拾,待得一番折腾,好容易换了干净床褥等他睡下,又替他重新喂了药。自己才要换衣服,就听他道,“脱都脱了,就陪我睡一会儿吧。昨夜你又忙到三更,我等你不到,都是一个人,总觉得怪怪的。还是你嫌弃我——”商承弼连忙否认,“别乱说话,怎么会。朕就陪你睡一会儿,正好也累了。王传喜,过一刻钟再进来吧。”晋枢机这才算放心,“你们都下去吧。”他仅有一只手能动,商承弼不敢压着他,便轻轻吻了吻他嘴唇,晋枢机今日难得的好兴致,居然会伸出舌头回应他,商承弼一时起了兴致,与他厮磨在一起,可无奈晋枢机压根不能动,没半刻便皱起了眉,商承弼正是心急火燎的时候,却不敢太过了火,轻轻用舌尖刮了刮他牙齿就退出来,“恐怕吃了些药,连口里都是药香。”“刚才就漱过了,还哪有什么药香呢?”晋枢机像是累得很,说不了两句话便有些喘,商承弼轻轻拍着他,隔了一会儿便睡得沉了。晋枢机这才张开眼,他微微皱了皱眉,又用舌头舔了舔唯一能动的右手,轻轻凑在鼻尖闻了闻,心道,“只尝了我口里的一点,就这么容易睡着了?”他这些天服食汤药便觉得不对,原本身子康泰,除了心乏嗜睡之外也没什么,可现在天天喝得药这么多,越发觉得这药奇怪。尤其是如今每日躺在床上,体内气息流动像是比从前顺畅了许多,种种强练内功的真气都不似从前那么滞涩,虽说是好事,但也委实怪异,运功又提不起劲,但若说有什么不妥却也不对,他向来是七窍玲珑的人,起先觉得哥哥和商承弼不会害自己,便也未加怀疑,如今既起了疑心,自然要试一试,见商承弼这会儿的样子,晋枢机已打定主意,等楚衣轻来了便弄个清楚,可在楚衣轻来之前,这药是定然不会喝了。“皇上,已是巳时了。”王传喜来叫起。晋枢机心知商承弼平素极为警醒,若是平时,早在王传喜在帐外时便听到他足音,如今竟然毫无反应,晋枢机心下骇然,面色却是平常,“皇上这些天累得厉害,好不容易睡熟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告诉枢密院的人,有什么事先自己商量好了,别再来御前吵架,叫他们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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