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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ldo;这，这太……太不公平了……&rdo;丁小如笑了笑：&ldo;有什么不公平的呢？一切都为了人类能存在下去。再说，为了研究病毒，已经有很多科学家自己染病身亡了，军警要到地面上去搜索幸存者，要直接面对嗜血者……谁容易呢？&rdo;严培低下头不说话了。丁小如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重：&ldo;你毕竟是休眠了几十年嘛……哎，说起来，你为什么要休眠呢？既然休眠了，又干吗要醒过来？现在这种时候，不醒才是安全的呢。&rdo;严培勉强笑了笑：&ldo;我是被雪崩埋起来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居然休眠了。前几天才被发现挖出来。&rdo;&ldo;雪崩？那你可真是幸运啊，雪崩很难造成合适的休眠条件呢。&rdo;丁小如上下打量他，&ldo;喂，休眠了几十年，你有什么变化吗？他们给你做检查了吗？要不是现在这种时候，你肯定要上报纸头条的。休眠不稀奇，可是自然条件下的休眠就少见了。&rdo;严培苦笑：&ldo;是啊，这种时候，所以也没人顾得上我。别说我了，那你‐‐酒吧的工作丢了，你怎么办？&rdo;丁小如又耸耸肩：&ldo;怎么办？再去找呗。我也习惯了。这种时候，能活着就不错了，过一天算一天吧。&rdo;&ldo;不是优待孩子和妇女吗？你……&rdo;&ldo;不是说了嘛，我爸是丁坦。&rdo;丁小如的口气厌倦，&ldo;政府的人都认识我，谁不认识我啊？当初网络上天天报道我爸那人工疫苗刺激出嗜血症的事，好事的人就差把我家家谱都翻出来了。就算全球的平民都优待，估计也优待不到我头上来。&rdo;&ldo;怎么能这样！&rdo;严培有点愤怒了，&ldo;你爸的错，怎么能算到你头上来？再说了，你爸应该也是为了救人才研制人工疫苗的吧？只是没有成功而已，怎么就全变成罪了？&rdo;丁小如猛地抬起头来看着他：&ldo;你是这么想的吗？真是这么想的？&rdo;&ldo;当然了……&rdo;严培莫名其妙，&ldo;难道不是吗？&rdo;丁小如眼睛里泛起一层泪光：&ldo;他们说我爸不经过人体实验就随便把疫苗投入使用，因为我爸自己开了一家医药公司，他们就说我爸是为了赚钱不经合法程序、谎报实验数据，使用非法疫苗才造成这样的灾难……&rdo;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ldo;可是我知道爸爸绝对不会这样！也许在疫苗推出的时间上是短了一些，但他是为了抵抗石化病，是为了救人！他也绝对不会不经合法程序谎报实验数据，有人说他根本没有做人体实验，可我相信他肯定是做了的！虽然……虽然我也不清楚他的实验，但我了解爸爸，他绝对不会为了挣钱什么都不管！他开那个医药公司也不是为了挣钱，是为了有足够的研究经费！他的脾气，不能呆在政府机构里，也就没有官方提供的经费，所以他只能自己挣！可是他是个科学家，他有科学家的良心，他不是罪人！&rdo;严培静静等她发泄完了，才轻轻拍拍她的手：&ldo;你说得对，我相信你。我想事实就是事实，将来会有一天，人们都会明白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rdo;丁小如抹抹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的眼泪，抽抽鼻子：&ldo;我太激动了。&rdo;&ldo;没事。我明白。&rdo;严培觉得自己完全明白这种心情。无奈石化病和嗜血症席卷全球，在这种灾难中已经没有几个人能保持理智，那么无缘无故生命就受到威胁的恐惧和愤怒都要有个发泄的出口，这个出口就是人工疫苗的研制者了。两个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严培试探着问：&ldo;那，你爸的研究，你一点都不知道？&rdo;丁小如叹口气：&ldo;我对我爸的研究一直都不感兴趣的……说老实话在石化病爆发之前，我跟其他人一样，都觉得他的观念太老套了，因为他一直都反对基因改造，说这样会失去免疫力什么的。可是没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最近一次基因改造都是一百五十多年以前的事了，他自己的基因也是改造过的，现在来反对基因改造，有什么意义吗？&rdo;严培摇摇头：&ldo;这可未必了。你看，至少现在这种情况，不就证明基因改造也不是完全正确的吗？&rdo;丁小如黯然：&ldo;没用的。至少基因改造保证了人类近千年的安全，而在这之前，病毒大爆发几乎灭掉了地球上一半的人……不说这个，还说我家吧。我不喜欢生物研究的事，我喜欢写点东西，在网络上做个写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