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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潜亲自迎上去,然而,就在一瞬间,他的脸色大变,表情扭曲而僵硬,瞬间明白,为什么裙子会在叶青柠身上,顾不上风度,他拂袖而去。
叶青柠刚向他伸出手,还未等落下,就被甩在那里,尴尬无比,几乎要流泪。杜蘅知眼见状况不妙,赶紧上前把叶青柠带到一旁。
“别哭,孩子,是阿潜搞错了。”杜蘅知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受了委屈的女孩。
“不,阿姨,您不用安慰我,是我搞错了,彻头彻尾错了。”叶青柠并不笨,她稍微一想就猜到事情真相,只恨自己眼拙,竟然早没看出来。
一路下到船舱客房,丁潜扯掉领结,扯开衬衣领扣,气冲冲去敲打夏绿的门,半天没人来开门,他才想起来他有房卡,用房卡打开门一看,夏绿果然坐在床边。
看来她早猜到自己会来找她,竟然不躲不避在这里等,丁潜心头盛怒的火焰燃烧更旺,更加压抑。
“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不要玩这种把戏,叶青柠没有伤害过你,你不该利用她。”丁潜怒不可遏,声音艰难地像是从齿缝里钻出来。
夏绿不敢和他对视,幽幽道:“我没有利用她,我觉得她和你很相配。”
丁潜简直要被气昏了,这丫头的心硬如磐石,无论他怎么争取,她都纹丝不动,这让他在气愤之余,忽然又有些悲哀,丁骏那时候就劝过自己,强扭的瓜不甜,亏得自己一番豪言壮语,到头来终究还是一样凌乱草率的结局。
“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让我怎样?”丁潜自言自语,语气中火气慢慢消下去,萧索而无奈。
夏绿不说话,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然而,她的表情并没有换得他的谅解和怜惜,反而让他觉得,她这样不爽快,是另一种拒绝方式。
“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丁潜强压怒火,满目期待地看着夏绿,可怜的心跳跃不已,生怕她给自己当头一击。
骄傲如他,何曾如此卑微,这种卑微令他惊颤,不得不用强硬的语气伪装内心的脆弱。
夏绿抬头看看他,他的一张脸,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依然带着亲切熟悉的情意,可是她扼住心痛,一字一句,“我跟你一点都不合适,我们还是以前那样比较好。”
丁潜明白了,心头的火瞬间熄灭,残余的灰烬却让他痛不欲生,喉头一阵哽咽,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觉身心疲惫,转过身蹒跚而去。
他轻轻地关上门,没有再发火,夏绿低下头,再也无法伪装,捧着脸抽泣。
走廊上,丁骥看到小叔叔从夏绿房间出来,一脸落寞,心里顿时一沉,想安慰丁潜,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宴会厅那一幕他也在场,知道丁潜处境。
推开夏绿房间的门,丁骥注意到,夏绿像是在哭,可一听到动静,她立刻戒备,做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丁骥不打算放过她,故意道:“你哭什么?”“我没哭,谁哭了?”夏绿否认,可红红的眼睛出卖了她。
“你狠狠地伤了小叔的心,自己却在这里哭,哭有用吗?”丁骥比任何时候都像个哥哥。
“我以为你知道我。”夏绿抽泣起来,在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面前,她逞强不了多久,防线很快奔溃。
看到她哭,丁骥心中一震,在他印象里,几乎不记得夏绿曾经在他面前哭过,于是他缓缓道:“我当然知道你,你喜欢小叔,家里人都以为你喜欢我,但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的是小叔。小叔也喜欢你,好几年了。”
夏绿闻言惊愕,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以为他不成熟的男孩。
丁骥讪笑,“我又不傻,一个女孩子喜不喜欢我,我能感觉得到。你对谁都好,都和气,但只在小叔一个人面前撒娇、任性,因为你知道,他会纵容你。”
“瞎说,我什么时候任性了。”夏绿反驳。
“你老是让他伤心,还不是任性?他又不是你亲小叔,你们互相喜欢,有什么呢?”丁骥皱着眉头。
自从那时夏绿从非洲来,住在他家,小叔就经常往他们家跑,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小,懵懂无知,到后来长大了才明白,若不是为着女孩子,男孩往哥哥家跑,哪会那么殷勤。
“可我跟他不可能,我将来大学毕业,回到非洲去,保护濒危野生动物,他又不能跟我去,他是有事业的精英阶层,连衬衣纽扣都是贝壳做的,他在大城市生活惯了,非洲那种生活他受不了。”
夏绿对丁骥说出心里的想法。丁骥听了发愣,他倒真没想到夏绿会想这么远,也对,夏绿从小就是个早熟的女孩,而且敏感。
“大学毕业以后你可以继续读研读博士,研究动物也不一定非得回到非洲去。”
丁骥搜肠刮肚,才想到这么一句话,他也知道,夏绿想回非洲无可厚非,她父母都在那边,而且她热爱无拘无束的生活,一直把非洲当成家乡。
“我不喜欢雁京的生活,一点也不自由,空气质量差,人类对动物也缺乏爱心。”夏绿固执己见。
“我知道你有一堆理由,可你想过没有,小叔只爱你一个人,如果你走了,他会伤心一辈子。”
丁骥知道自己不是危言耸听,作为侄子,他了解那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叔丁潜,丁潜性格最大的特点就是执着,只要是他认定的,他就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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