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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朝锡……”一个粉嫩的小女孩，在两人的不远处挥着手。“妈妈不准当着外人面叫我球球。”史朝锡是球球的大名，看见儿子假装严肃的小脸，史苗苗莞尔的一乐，她轻轻点了点头。“这是我生日宴会的请帖，我想请你参加我周末晚上的生日宴会。”“我要是有时间就参加。”史朝锡接过请帖，酷酷的小脸说出这明显与年纪不符的话，史苗苗心里憋得快开了锅，这是谁教给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和表情。“阿姨，记住我呀，我叫刘芳华，阿姨以后叫我妞妞就可以。”小女孩说完就跑回到来接她的家长身边，史苗苗跟对方略微点头示意了一下，各自转身上了车。“她是你的好朋友吗？”史苗苗娴熟的将车开出车位。“还可以，妈妈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这个女孩太有心机了。”史朝锡筋了筋鼻子。“嗯？”史苗苗很感慨现在孩子的词汇量，心机这样的字眼，他们都可以运用了！“球球，为什么会这么说妞妞呢？”“我说过，想嫁给我的人，一定要我妈妈喜欢，她是来搞婆媳关系的。”球球一本正经地回答，他的话让史苗苗差点没握住方向盘。这哪像是一个5岁孩子说出来的话，看来自己真是疏于对他的照顾，幼儿园是不会教这些的。“球球，告诉妈妈，你近期看的是什么电视节目，妈妈也想看看。”史苗苗决定要先从他最喜欢的电视下手。“甄嬛转，还有婆婆媳妇和小姑……”球球清晰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史苗苗先将球球送回家交给张妈照顾，然后又开车回到了饭店。今天有个常客订了一间包房，有些菜需要她亲自才能做。她的生活就是这样，人们下班的时间，才是她开始忙碌的时候。到家以后经常会到午夜。跟其他的孩子比起来，球球很省心，在幼儿园里受老师和小朋友的喜爱，回家以后不用她管，自己就能完成作业，然后他就安静地坐在客厅看电视。有时候史苗苗回家早，但劳累了一天的她也没有力气陪他玩耍，也仅仅是抱着他看电视而已。想一想，史朝锡沦为电视儿童，和她有着很大的关系。车子停到餐厅门外自用的停车场上，那里已经停放了不少的车辆，扫过熟悉的车子。估计人已经来了，史苗苗的步伐加快了一些，按照常态，这种老主顾来，她是要亲自去招呼一下的。跟店员了解了一下客人所在的包房，史苗苗快速地走到门口。包房的门没有阖严，里面正热闹的寒暄着。门缝正对着主座的位置，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敲门的动作停滞了，仿佛推开了这扇门，里面会有洪水猛兽将她吞噬。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行为属于偷窥，她也知道敲敲门，进去见见客人，整个房间内的情景她可以大大方方地看个清楚，但她今天就是不敢。“杰少，没想到你会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工作，这真是我们的荣幸，马先生身体还好吧……”史苗苗撰紧了拳头，她看到了那个让她经常半夜痛醒的男人。他变得成熟了，除了面瘫之外，他学会了另外的表情，他现在已经会对人露出虚伪的笑容。他正熟稔地应付着众人的恭维。她将原本打算敲门的手放下，五年过去，她依然无法坦然面对他。史苗苗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在她转身的同时，她没有注意到，房间内有人，眉头微微皱起，他原本客套的话突然停滞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老板东西准备好了，老板……”史苗苗回到厨房，她扭头朝将自己从发呆中叫醒的帮厨笑了笑。“再去挑一个菠萝，一会让妮娜送过去的时候，就说我今天家里有急事，没办法亲自招呼，这个菜是赠送的。”将需要亲自主厨的菜品做完，史苗苗仔细将手上的油腻洗净。她摘下围裙，将它挂在挂钩上。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球球还不会睡，她今天要和他谈一谈有关电视节目的话题。随着一道道菜品端上饭桌，马小杰的眉头越皱越紧，看着这些令人食指大动的菜色，他竟然升起了一种独占感。一双筷子夹在了一块排骨上，他眼睛犀利地盯着它的走向，它随着筷子的主人进了一张有着肥厚嘴唇的大嘴。br>公安局局长是吗？马小杰在脑中闪过他的资料，这幅肥硕的样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好处。“杰少，尝尝，我们这里不比北京，没有那么多好东西，不过这里的菜真的不错，虽然没有鲍参翅肚，但这个味道一点也不比那个差，还是杰少身份高贵，吃不惯这些平常菜。”一个身材痩削的中年男子的话，带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他没有动筷子，只是喝着手中的茶水。税务局局长，为人清廉，却不懂得圆滑，城府还不够深，幸亏北京有人，否则早就不知道被这群人给祸害到哪去了。马小杰对他有些好感，虽然不承认这是因为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块朵儿，但也不否认，多少包含了一些这层因素在内。“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估计是老板娘来了，杰少，这家店的老板娘可是个清秀佳人。”开口的是一个有着浓重眼袋的男人。餐桌偶尔有些这种调侃，无论任何地方都不能称之为一件错事。“你又对人家有想法了，正好你这个工商局的可以时不时地来一趟，检查一下工作吗。”又一个男人出声。“我可不敢，人家可是有人罩着的，就算没有罩着，哪里轮地上我。”听着他们的话，马小杰心中的怒气前所未有地高涨，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震惊，他无法理解，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对不起，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抱歉没有亲自过来招呼。”看见服务员将菜放在餐桌上，马小杰突然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庆幸那个女人没有进入这个乌烟瘴气的包房，但他又失落，他想见见这个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她有这种异样的情绪。“你们老板太客气了，替我谢谢史小姐。”这个姓氏像一块巨石，突然压在马小杰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觉得熟悉，觉得痛苦，觉得失落，好像有些事情呼之欲出。“我出去接个电话。”马小杰客气地起身，独自走出了包房，他顺着走廊来到菜馆的门外，他想透透气，也许新鲜的空气，能冲散他这莫名的感觉。“老板，这是给朝锡的变形金刚，周六周日别忘把他带过来给我们玩玩。”“你们太宠他了，谢谢。”史苗苗笑着接过妮娜手中的玩具，球球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他那一板一眼小大人的样子，总是让这些服务生对他宠爱有加。此刻的史苗苗脸上带着母爱的温婉，她脸上的光辉在路灯和月光地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马小杰掐灭手中的烟，他有种感觉，这个女人不会希望看见他抽烟的样子。她的样貌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一个让他觉得熟悉的人，他却不认识她？他的记性非常好，可以称得上过目不忘，可他为什么不记得她？眼看着服务员转身离开，不远处的女人看来并没有注意到他，她只是掏出钥匙正打算打开车门。“刚刚为什么不进去？”马小杰冲动地走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他笃定她就是在门前一闪而过的女人。“啊！”突然的声响，让史苗苗手中的钥匙掉落在地上，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好，我叫马杰毅。”马小杰伸出手。“你改名了！”史苗苗脱口而出，她看到眼前男人眼中露出疑惑的目光，她连忙噤声，希望他没有听见她刚刚的话语。他的手还悬浮在空中，史苗苗礼貌地伸手轻握。那熟悉的电流，让马小杰紧握住她的手，他已经捏痛了她，她想要挣脱，可他的手跟铁钳一样。“你认识我，你为什么知道我改名的事情？”马小杰紧握住她的手，他企图从她眼中的慌乱中找出点什么？“啊？”史苗苗干笑了几声，“我有说什么吗？马先生请您放手，我家里还有事情。”“你有孩子了？”马小杰盯着她手中的玩具，努力平复心中的怒气，“孩子是谁的。”他的问题脱口而出，就像丈夫拷问出轨的妻子，这问题让两人同时陷入了沉寂。马小杰刚刚客气有礼的自我介绍，和这不合时宜的问题，让史苗苗困惑，她几乎认为他已经忘记她，可他又为什么会有这么熟悉又理所当然的语气来质问她。“对不起，我失态，感谢您今天的菜肴，非常可口。”马小杰放开史苗苗的手，他的语气又变得陌生有理。“不客气，谢谢夸奖。”史苗苗捡起钥匙，打开车门，迅速地发动汽车。马小杰退后两步，回到自己的车旁，他点燃一只烟，他的眼睛盯着她远去的方向，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们还会再见。他的心也告诉他，他会让他们再见。作者有话要说：一晃而过，好快呀，嗖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