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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橱柜的门。”
“那门好重、好紧,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的话开始变得断续起来,殷长阑知道她心里的翻覆,克制着满心的戾气,手势轻柔地拥住了她的肩。
男人微微垂睫,藏起了眼底的杀机。
容晚初喉间依约带上了泣音,道:“容玄渡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杀了我,我慢慢看不清东西。”
“娘亲却抱住了他。”
容晚初难以继续说下去,沉默了良久,才低声道:“第二天,容玄明回了府……娘亲就自悬了。”
“我在娘亲的棺椁前,要容玄渡给娘亲抵命。”
“容玄明却斥责我‘胡思乱想,肆意妄为’。”
容晚初抬手掩住了脸,殷长阑却将她的手握住了,用手指刮过她眼下,无声地拭去了斑驳的潮意。
“容玄明什么都知道。他却不杀我,反而在我和容玄渡起争执的时候,克制地偏向我。是因为我姓容,我是容家的骨血。”
“我娘亲与他再夫妻情深,对他来说终究不过是‘柳氏’。”
容晚初喃喃地说着,牙齿不由自主地咯咯作响。
第70章红窗影(5)
容晚初咬紧了牙关,身体蜷缩在殷长阑的怀中,犹然在微微地发着颤。
殷长阑低下头去,唇在女孩儿的髻上鬓边轻轻地啄吻,温柔地安抚着她。
男人的手掌贴在了她的眼前,温热又干燥的黑暗让她稍稍地安定下来。
她喃喃地道:“后来我才明白,千秋万代的基业,是容玄明一生的抱负,齐眉举案的妻子,不过是男人宏图伟业上的一道点缀。”
殷长阑柔声道:“都过去了!”
容晚初蜷在他的怀抱里,稳定有力的臂膀环过她的腰背,让她在惊涛骇浪的心绪里生出一点模糊的安稳。
她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殷长阑没有催促她,也没有问她今日怎么忽然想到了这些事。
他的沉默让容晚初觉得安全,静了半晌,低声道:“我今天见到戚氏了。”
“也不知道野阳侯府是怎么教养出这样的女郎的。”她原本不大说起别人家的闲话,但微微地抬起头时,看到殷长阑认真倾听时微微绷起的下颌,话就不由得说多了些:“倘若不是我也曾经见过野阳侯夫人,生得和戚氏七、八分的相似,我都要疑心他们家嫁了个假货进容家来。”
殷长阑极少听到她用这样锐利的字眼描述一个人,不免微微地笑了起来。
野阳侯长期镇守在京外,今年里也并没有回京述职——他是朝中少有的实权勋贵,武勋传家,又与容玄明联了姻,自然不会像许多闲散侯门和文官一样,需要努力维系与京中和皇帝的情谊。
这样一句评价,也已经是容晚初刻薄的极限了。
她顿了一顿,低低地道:“戚氏为人柔顺,像只小白兔似的,每天只是围着容玄明打转,容玄渡经常叫她‘小嫂子’,指使她做这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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