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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第1页）

  &1dquo;这些家伙看到尸体，就像我看到一盘热腾腾的圆白菜一样。”克里斯蒂·弗伦奇对着关上的门说恼火地说。他的伙伴，一个名叫弗雷德·贝福斯的警察，正单膝跪在电话盒子旁边。他已经在上头撒了粉采指纹，然后把多余的粉末吹掉。他拿个小型放大镜看着一点污渍。他摇了摇头，从那盒子的螺丝钉上取下了一样东西，然后站了起来。

  &1dquo;灰色棉线做的殡仪馆手套，”他嫌恶地说，&1dquo;批价大概四分钱一双。这上面有很多指纹。他们在电话盒里找东西，嗯？”

  &1dquo;显然是可以藏在那里头的东西，”弗伦奇说，&1dquo;我可指望靠指纹来解决问题。这种冰锥命案干得很专业，一会得请专来看。我们现在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

  他把死者的口袋掏空，里头的东西全摊在床上，放在那具蜡像般的尸身旁边。弗拉克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愁眉苦脸地看着窗外。旅馆经理助理上来过，忧心忡忡的，一句话没说又走了。我斜倚着浴室的墙壁，掰自己的手指玩。

  弗拉克突然开口：&1dquo;我看冰锥杀人是娘儿们干的把戏。锥子到处都买得到，而且又便宜。方便起见，可以把冰锥藏在长袜里，用吊袜带吊着。”

  克里斯蒂·弗伦奇很快地瞟了他一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贝福斯说：&1dquo;你都跟什么样的娘儿们混啊，宝贝？现在长丝袜多贵，我说娘儿们宁可在短袜里塞把锯子。”

  &1dquo;这我倒是没想到。”弗拉克说。

  贝福斯说：&1dquo;费脑子的事就归我们吧，亲爱的，这可是需要素养的。”

  &1dquo;没必要挖苦人嘛。”弗拉克说。

  贝福斯摘下帽子鞠了个躬。&1dquo;请你不要剥夺我们这么点小小的乐，弗拉克先生。”

  克里斯蒂·弗伦奇说：&1dquo;再说，女人会一刺再刺。她们甚至连该刺几下都搞不清楚，没经验的人都这样。这次不管是谁干的，一定是高手，他一下就刺中了脊椎。还有一点——必须在对方很安静时才能动手，否则不会这么准，那就表示干的人不止一个，要不他当时被下了迷药，或者凶手是他的朋友也说不定。”

  我说：&1dquo;如果是他打电话给我的，他怎么有可能被下了迷药？”

  弗伦奇和贝福斯一起看着我，两张脸上都挂着同样无奈和厌烦的表情。&1dquo;如果，”弗伦奇说，&1dquo;你不认识这人——按所你说——应该就有可能你不分辨他的声音。我说的应该没有出一般人的理解范围吧？”

  &1dquo;不知道，”我说，&1dquo;我还没读过你的崇拜者给你写的信。”

  弗伦奇咧嘴笑笑。

  &1dquo;别跟他浪费时间了，”贝福斯对弗伦奇说，&1dquo;留着到&1squo;星期五早晨俱乐部’演讲用吧。她们那几个鼻子光的老女人，特别会欣赏对谋杀的高明分析。”

  弗伦奇卷了根烟，在椅背上擦着一根火柴点上。他叹了口气。

  &1dquo;这种技巧起源于布鲁克林，”他解释道，&1dquo;桑尼·莫·斯坦的手下是专家，不过他们做得太过火了，就没有一块他们没有涉足过的干净空地。然后他们就上这儿来了，真搞不懂是为什么。”

  &1dquo;八成是因为我们这儿空地比较多。”贝福斯说。

  《小妹妹》第二部分《小妹妹》第11节（2）

  &1dquo;不过说来奇怪，”弗伦奇说，仿佛梦呓一般，&1dquo;威皮·莫耶今年二月找人在富兰克林大道上干掉斯坦时，杀手用的是枪，斯坦一定很不痛快。”

  &1dquo;怪不得呢，他们把他的血冲掉以后，看他脸上很失望的表情。”贝福斯说。

  &1dquo;威皮·莫耶是谁？”弗拉克问。

  &1dquo;是他们组织地位排在斯坦之下的第二号人物。”弗伦奇告诉他，&1dquo;那很可能是他的杰作，不过不一定是他自己下的手。”

  &1dquo;为什么？”弗拉克恶声问。

  &1dquo;你们这些人都不看报纸的吗？莫耶现在可是绅士呢，他认识的都是上流人士，还另外取了个名字。再说桑尼·莫·斯坦被害时，我们刚好因为莫耶在赌场作弊把他弄进了牢里，我们没查到证据，不过倒是给了他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总之他现在是绅士了，我刚才说过，绅士是不会拿着冰锥四处扎人的，他们雇人干。”

  &1dquo;你们有没有找到莫耶什么把柄？”我问。

  弗伦奇目光锐利地看着我。&1dquo;怎么？”

  &1dquo;我只是刚好有个想法，不过还没什么证据。”我说。

  弗伦奇的视线没离开我。&1dquo;就当我们是关着门在闺房里说悄悄话，”他说，&1dquo;我们连抓到的人是不是莫耶都没法证明，不过请别对外广播。知道这消息的只有他和他的律师、地方检察官、巡警、市议会，以及其他大概两三百个人左右。”

  他拿着死者的空钱包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斜靠着尸体的腿，点了根烟，拿烟指着我们。

  &1dquo;耍嘴皮子的时间已经过了，我们言归正传，弗雷德。先，躺床上的这位先生有点蠢。他用的是g..汉布尔顿医生的名字，名片上印了埃尔森特罗城的地址和电话，只消两分钟就可以查出没有这样的地址和电话，聪明人不会这么快就露出马脚的。其次，这家伙显然是个穷光蛋，他只有十四张一美元的钞票，叠得整整齐齐的，外加两块钱的硬币。他的钥匙圈上没有汽车钥匙、保险箱钥匙和住宅钥匙，就只有一把行李箱钥匙和七把耶尔万能钥匙，而且是最近才打造的，我想他是在动旅馆的脑筋。你看这些钥匙在你们的破旅馆是不是用得上，弗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