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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拿着便携地图划来划去，&ldo;去哪个教堂？&rdo;&ldo;这个。&rdo;赵爵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展昭看。展昭接过照片，皱眉，&ldo;这是教堂？怎么纯黑色的？而且也不是洋葱头！&rdo;&ldo;嗯。&rdo;赵爵点了点头，&ldo;很古老的建筑了吧。&rdo;白玉堂看了看照片上老旧的房子，&ldo;这房子只有两层吧？那么小，会不会已经被拆了？&rdo;&ldo;嗯……应该一直都在的吧。&rdo;赵爵嘟囔了一句，&ldo;他明明去年有去过。&rdo;&ldo;他？&rdo;展昭竖着耳朵，很感兴趣地问。赵爵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地说，&ldo;他每年都来，嗯……今年日子还没到呢。&rdo;白玉堂疑惑，&ldo;每年都去教堂，拜祭什么人么？&rdo;赵爵&ldo;噗&rdo;一声，伸手拍着白玉堂的肩膀，&ldo;果然不一样，哈哈。&rdo;白玉堂有些莫名。&ldo;搞了半天，你不知道路啊？&rdo;赵虎问。赵爵想了想，&ldo;算是不知道吧。&rdo;其余四人都望天。展昭皱眉，&ldo;那就换一座教堂么。&rdo;说着，他远远已经看到t市最大的教堂了，漂亮的洋葱顶充满了俄国风情，&ldo;去那边？不知道会不会有套娃卖，我一直想弄一套收藏。&rdo;&ldo;不准去。&rdo;赵爵皱着眉头显得不怎么高兴，戳了戳那张照片，&ldo;只准去这里。&rdo;&ldo;为什么？&rdo;展昭皱个眉头，&ldo;没什么特别好看的啊。&rdo;&ldo;好吧。&rdo;赵爵一摊手，&ldo;去那个大的吧。&rdo;展昭原本也只是为了多问出些线索和赵爵唱反调，没想到他那么快妥协了，还有些不适应。不料赵爵跑去一挽白玉堂的胳膊，&ldo;不要理那只俗气的猫。&rdo;展昭赶紧跟上，把白玉堂拉回来，&ldo;你才俗气！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找，还有，给个非去这座教堂的理由。&rdo;赵爵微微地笑了笑，拿着那张照片，翻转过来，就见背面写着一个日期，11月6日，还有一些锈黄色的痕迹。做警察的对这种颜色的痕迹，特别是喷溅状的都特别的敏感。&ldo;是血迹？&rdo;白玉堂问。&ldo;这座教堂，可不是简单的教堂。&rdo;赵爵对展昭眨眨眼，&ldo;教堂后边，有坟地！&rdo;展昭吊着心听他说了半天，又放下了，&ldo;很多教堂后边都有坟地的好不好？&rdo;&ldo;这个坟地里，葬着的是别的人。&rdo;赵爵笑了。&ldo;多特别？&rdo;&ldo;特别到那个人每年都来拜祭啊。&rdo;&ldo;那个人究竟是哪个……&rdo;&ldo;姓白……&rdo;赵爵将个&ldo;白&rdo;字尾音拖出老长老长，&ldo;白白白……&rdo;展昭心又吊起来了，吊了半天没下文，知道他卖关子肯定不肯说，只好摆手，&ldo;行了，别唱了跟你去就是了。&rdo;赵爵一笑，打开一张纸，上边歪歪扭扭画了一张地形图，&ldo;大概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的。&rdo;&ldo;这么丑，谁画的？&rdo;&ldo;包拯啊。&rdo;赵爵说完，又神秘地一笑。展昭和白玉堂觉得其中好像有什么秘密，这几个老头子，莫不是当年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选了条路，朝着大概可行的方向往前走。没走出多远，看到了一家花店。白玉堂拿着照片走进去，花店的主人是个阿姨，正在整理新到的百合。&ldo;请问。&rdo;那阿姨转回头，&ldo;哦，小白。&rdo;白玉堂一愣，展昭走在后面微微皱眉，赵爵则是偷笑。&ldo;呃……&rdo;阿姨拿着一束百合走出来递给白玉堂，大概有些近视眼，凑到跟前看清楚了，&ldo;哎呀，我认错人了。&rdo;那胖阿姨捂着嘴笑，&ldo;你们是兄弟吧？这么像啊，不过你年轻好多。&rdo;白玉堂笑了笑，问，&ldo;他经常来这里？&rdo;&ldo;每年都会来的，买一束百合，然后去前边的小教堂。&rdo;&ldo;我也要一束。&rdo;白玉堂拿了一束百合，问那胖阿姨，&ldo;你知不知道他来看谁的？&rdo;阿姨歪着头想了想，&ldo;是来看蔡阿姨的吧？&rdo;&ldo;蔡阿姨？&rdo;白玉堂没听过家里有哪个姓蔡的亲戚。&ldo;就是辛辛的奶奶啊！&rdo;那胖阿姨说完，见白玉堂没什么反应，似乎也有点疑惑，&ldo;你……是他朋友吧？&rdo;白玉堂点头，&ldo;我想多了解一些。&rdo;&ldo;呵呵，辛辛和他奶奶都葬在那里，你们有心了，可能也就只有小白还记得他们。&rdo;胖阿姨叹了口气，&ldo;唉，有的人命呢，就贵得像金子，有的人命呢，就轻得像草芥。&rdo;白玉堂想详细问一问，但觉得自己是不是问题太多，而且那胖阿姨已经走进去继续收拾花了。展昭单手轻轻摸着下巴像是在琢磨那胖阿姨的话，见白玉堂回头看自己，对他勾手指，示意‐‐这边问得差不多了，再多就要引起怀疑了。白玉堂付了花钱，众人要走。正这时候，远处传来了追打的声音，还有吼声，&ldo;别跑，老子今天砍死你！&rdo;展昭等人退后一步，往外望，只见是一群穿着校服，高中生模样的学生。有一个男生手里拿着一本书，跑得飞快，后头一群男生，拿着铁杆木棍追着。&ldo;哇……&rdo;赵虎看的惊奇，&ldo;校园暴力啊？&rdo;&ldo;唉，又打架啊！&rdo;胖阿姨把挑好的花拿出来，放到门口的位置，边跟白玉堂他们说，&ldo;最近的高中生啊，不知道是不是社会压力大还是学校没教好，一个两个跟小流氓一样，要不然勒索同学、要不然那么多打一个。&rdo;赵虎很感兴趣地看着，边问身边马汉，&ldo;小马哥，你小时候被人欺负过没？&rdo;马汉白了他一眼，&ldo;怎么可能。&rdo;眼看着前边跑的那个男生跌跌撞撞像是要不行了，展昭拍拍白玉堂，&ldo;去不去帮忙啊？&rdo;白玉堂皱眉，想不帮忙都不行，因为被追赶的那个男生已经一个跟头摔在了他们脚边。&ldo;你再跑啊！再跑啊！&rdo;后边追的，为首是个金毛，瘦瘦高高头发还挺长，穿着白衬衫藏青色长裤的校服，原本应该挺斯文的，偏偏裤子上边拴着一条特朋克的皮带。他手里拿着一根铅制水管，估计路边捡的，抡起来就要砸那个男生。被打的男生抱着头，但水管没砸在他身上，因为落到一半，被白玉堂抓住了。金毛一愣，抬头看，就见眼前站着几个男的，看着不像是本地的人。抓着自己水管的是个瘦高个的白衣服男人，长得那叫一个帅啊，看起来也算斯斯文文。又看了看两边，一边是展昭和赵爵，另一边是马汉和赵虎。几个男生都皱了皱眉头……五个大人，看着像是不怎么好惹的样子。展昭数了一下，打人的男生总共有四个，虽然说看校服只是高中生，但个子大多已经挺拔高的了。金毛一个，身边一个戴无镜片眼镜框的矮个子一个，还拿着个篮球。身后一个大胖子，少说两百多斤，另一个是个高个子，黢黑，脸皮子黑得跟包拯似的，看着特亲切。只可惜，他们的心智和这外表并不太相符，有些幼稚得只会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可通常用暴力无法解决问题，只能制造问题。那被追赶的男生爬了起来，顺便捡起书拍了拍。展昭瞄了书一眼‐‐尼采的美学文选。再看看对面学生手里的&ldo;武器&rdo;，展昭扁了扁嘴，鲜明的对比，不知道哪一边活得更加自我？这也算是一个哲学可以讨论的话题吧。被追赶的男生戴着眼镜，矮矮瘦瘦的，这体格也难怪被欺负了。虽然穿着校服，却能从书包和眼镜上看出来‐‐家境应该很不错。扶了扶眼镜，男生快速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像是松了口气，知道自己有酒了。展昭观察着他的神色，这是个相当会审时度势，权衡场面利弊的人……可以说他非常精明吧。再看那个金毛，手里的水管被白玉堂抓住抽不出来，他仰着脸，下巴翘起，双目向下，和时下校园电影中的不良少年打架时神情十分相似。明明是做一件傻事又要彰显自己的力量和勇气，也不知道是电影拍得写实，还是他只是单纯地模仿电影。于是，不良事件和不良影响就像是一对双生儿，如影随形又畸形发展‐‐有了不良事件才会产生不良影响，而有了不良影响又会导致不良事件，永远无解！幼稚冲动，而又不甘心于平凡，这就是青春。脑力使用过剩的孩子和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孩子，选择了两条发泄口，也选择了两种人生的。&ldo;放手！&rdo;那少年的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过个子没有白玉堂高，一脸所谓的&ldo;凶悍&rdo;，在白玉堂看来有些想笑。赵虎撇着嘴，他以前当卧底的时候经常和混混在一起，小到偷鸡摸狗的小瘪三、大到在东南亚有种植园的大毒枭，他哪个没打过交道，通常来说，越像流氓的，越不是真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