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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笑了笑，用仿似真心诚意的口吻说：&ldo;可惜我身材一般。不管什么裙子穿在吴小姐身上，应当都会比我更好看。&rdo;对方果然面露得色。杜若蘅有点回想起以前的自己。曾经她对这类的恭维很不习惯。既不屑于听别人说出来，也不屑于自己说出口。她不是不知道所谓人情，只是一直下意识排斥，而周晏持也给了她一个相对自由的环境。这几年她每次回首，都要对自己的变化感到感慨。时至现在，她已经可以眼也不眨地就将漂亮的违心话说出来，即使内心已经问候了对方十万遍。到了晚上四人一起吃饭。谢晨鑫对康宸一整天的暗示都恍若未闻，只说些无关的闲谈。晚上吃饭的时候康宸明显已经有些烦心，最后他索性直接说了出来：&ldo;关于这两天的远珩股东大会，谢总既然来了t城，应当不会袖手不管。&rdo;谢晨鑫笑着说：&ldo;康董急什么呢，先吃饭吃饭。你看这对虾摆得多漂亮。&rdo;杜若蘅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推门的时候听见里面谢晨鑫的声音：&ldo;康董看上杜小姐的什么了？是看上她的貌，还是看上她的钱呢？&rdo;康宸冷淡回答：&ldo;若蘅温柔大方，更重要的是她处事明理懂得进退。其它都只是次要。&rdo;谢晨鑫仍是笑：&ldo;康董说得这些太深奥了，我这种粗人听不懂。要是我说，女朋友嘛，只要漂亮就够了。我倒是觉得杜小姐挺好看，既然康董不知道珍惜，不如今天晚上你就把她让给我，我在股东大会上保证投你一票，你看怎么样？&rdo;康宸轻描淡写说：&ldo;谢总又在开什么玩笑。&rdo;谢晨鑫跟着大笑：&ldo;我这哪是在开玩笑，我可是认真在跟康董商量问题。要么这样，既然康董舍不得，今晚就让杜小姐陪我喝下五杯白酒，我就同意了你的提议。这总不亏吧？&rdo;康宸沉吟良久，慢慢说：&ldo;若蘅酒量不好，是一杯就倒的人。谢总何必这样为难她。不如我来替酒，喝多少您指定，我全满上，您随意。&rdo;谢晨鑫坚决说：&ldo;那可不行。就按我说的办，也不是很难嘛，你说呢？&rdo;康宸没有再讲话。一个小时后四人分开，杜若蘅脚步不稳，并且觉得太阳穴跳得生疼。康宸去取车的空当，谢晨鑫跟她握手，迟迟都不松开。他笑着低声说：&ldo;杜小姐，风水轮流转这个词，今天晚上想必体会得很深刻。&rdo;杜若蘅神情冷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两人一起回酒店。杜若蘅觉得自己眼前飘忽，应该是已经醉了，可是神智却又很清醒。她问康宸：&ldo;董事会选举之后，你还有没有进一步的打算？&rdo;隔了半晌，康宸说：&ldo;你指什么？&rdo;杜若蘅平铺直叙：&ldo;跟周晏持竞争远珩董事长的位子。&rdo;又隔了半晌，康宸开口：&ldo;有这个打算。&rdo;杜若蘅轻飘飘问：&ldo;打算多久了呢？&rdo;康宸停顿了一会儿：&ldo;一年半。&rdo;杜若蘅突然想笑，又觉得笑不出来。她闭着眼，不再说话。红灯的时候康宸停下车子转头看她。最后他说：&ldo;这个打算与我追求你没有什么关联。&rdo;杜若蘅不置可否。只说：&ldo;你不告诉我你的打算，是认为我会把这些都告诉给周晏持，你觉得不安全？&rdo;&ldo;……我没这么想过。&rdo;&ldo;康宸，我们互相诚实一点。&rdo;杜若蘅觉得脑袋变得有些昏沉，她费力地说出来，&ldo;你不想主动告诉我你的打算，我在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也没有全部说出来，你只说你需要在股东大会上的投票支持，没有提起进一步会怎么办。你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是想要这么做呢？&rdo;康宸没有回答。杜若蘅接着说：&ldo;我跟你一起来t城，也就默认了我会给你投票。你觉得我温柔大方懂事明理，所以带我一起出席今天这种场合。谢晨鑫是什么为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但你为了目的可以跟谢晨鑫这种人达成一致。&rdo;康宸说：&ldo;你醉了。该睡一睡。&rdo;杜若蘅突然笑起来。她仍然闭着眼，淡淡说：&ldo;康宸，我们还是做普通朋友吧。做朋友最轻松，你跟我都不累。&rdo;康宸静默半晌。最后他说：&ldo;我确实一直很喜欢你。&rdo;杜若蘅想起那天康夫人的话，不知为什么愈发觉得好笑，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这么成功，居然可以瞒得过所有人：&ldo;你可能只是觉得我懂事明理，你觉得省心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