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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朗?”漂亮的小女人咽下口中的蛋糕,瞪圆了眼睛,“他找死啊?”想了想,又很快的摇摇头,“不对啊,以他的性格应该全塞进你肚子里才对啊,不会给你机会打包回来给我吃的。”“因为……”气急败坏的贾芍象是想到了什么,双手叉腰站在大厅里仰天狂笑,双肩抖动好不得瑟,“因为我吐了,吐他身上了,趁他清理的时候打包跑了。这下,什么仇都报了,真舒服。”“你真恶心。”“这能怪我吗?”贾芍愤愤不平,“当年要不是他,我会因为吃奶油蛋糕而住院吗?你见过一连拉一个星期的便便都是乳白色还飘着奶香味的吗?”吃的正欢的方青葵停止了咀嚼,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蛋糕,黑着脸瞪着贾芍。未知未觉的某人揉揉肚子,神情愉悦,“吐完了,现在肚子好饿,我去叫碗蛋炒饭吃。”留下可怜的某人面对着十几个包装精美的蛋糕发呆。认识贾芍是在大学时代,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贾芍有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甄朗,也见识过了他们缠斗十几年的恩怨,至于贾芍不吃甜点的原因,虽然不曾亲眼得见,也从好友的口中断断续续知道了一些,以贾芍强硬的性格,应该不会有大的出入。据说贾芍十二岁那年,光荣的获得了全国跆拳道青少年组的第一名,引起了各方面的注意,省队更是将她当做重点来培养。但是少年表现不定,少时天才长大很可能是庸才,最少要有两年以上的稳定发挥才有资格入选国家队。就在她第二年比赛的前一个星期也就是贾芍生日的时候,贾妈妈为了让女儿开心,特地买了个十寸的大蛋糕庆祝,可就是因为甄朗说了一句喜欢蛋糕上那朵大红花,贾芍竟然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将整个蛋糕上的奶油全部舔光,外加半个蛋糕,当天晚上光荣入院,一住就是一个星期。然后,她没能参加比赛。再然后,她失去了入选国家队的资格。再再然后,她依然参加所有比赛,依然大奖小奖无数的拿,被誉为国家未来的跆拳道希望之星。但是,当她第二次有机会入选国家队的时候,甄朗的一句话再次改变了她的命运。“进了国家队,会受很多伤的,还要定期吃药什么的,要是以后不男不女的,就没有人要了。”孩子一句话,让贾芍的爸爸妈妈上了心,女儿从小就和假小子一样,长大了要是变成男人样那可怎么办?于是,贾芍从此告别了她的梦想,生命中只剩下一个使命——以与甄朗对敌为使命,以破坏甄朗所有快乐为基础,以陷害甄朗为己任,以让甄朗吃亏为目的,以让甄朗名誉扫地为幸福之本。而发奋的贾芍,在最后一年的高考选择了艺术专业,鬼使神差的居然让她连蒙带混外加比赛加分,吊上了甄朗所在的名牌大学的榜尾,光荣的再一次彼此怨怼的踏上了远离家门的路。方青葵看着眼前的蛋糕,撑着秀气小巧的下巴,仿佛是自言自语,“贾芍,其实我觉得甄朗没做错也,吃蛋糕进医院是你自己干的,和人家啥关系?”正在外面买饭的贾芍只觉得背心一凉,阴森森的。第二天的酒会在王家别墅的草坪上举行,当甄朗和贾芍到达的时候,早已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偌大的场面哪象是普通的家庭酒会,简直就是大型公司活动。长长的餐台上放满了各种食物水果,海鲜烤肉,甜点一应俱全,特地请来的酒店服务员游走其中,更有调酒师不时送上亲手调制的鸡尾酒,可见王家手笔之隆重盛大。两人才一出现,就受到了不少的关注,一个高大稳重,一个颀长帅气,各有特色,难分轩轾。贾芍并不是刻意将自己打扮的不男不女,只是工作和自小的习惯,外加身高优势,她既不爱裙装,也不喜高跟鞋,明明身上是女式带蕾丝的衬衫,也极容易让人误会。当然,她死也不会承认,她容易被人误会是因为太过平板的身材。而且,她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卖笑的,打扮的那么漂亮干什么?远远的,王少莞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人,踩着细颈高跟鞋徐徐而来,热情的手绕上甄朗的胳膊,“甄医生,我今天的男伴临时有事来不了,能借您一个晚上吗?”不等甄朗回答,那边王老先生的笑声已经传来,“小莞,是不是甄医生来了?快过来,快过来……”甄朗在人群中寒暄着,目光偶尔搜寻,发现某人早已跳到了桌前,毫不客气的端起香槟一饮而尽,手中的叉子飞舞,盘子里转眼多了块牛排。他发现,她吃东西非常专注,但是动作非常轻细,任何时候看到,都绝对符合餐桌礼仪,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觉,她的速度之快,食量之大,都绝非常人能比。她是怎么把雅致和速度如此完美结合在一起的?还有酒!这家伙,如穿花蝴蝶般在人群中游走,挂着招牌笑容,不时与人干杯笑谈,光他看过的数到的,已是十几杯下了肚。看来这样的宴会,某人是完全的自得其乐,没有半点不适应。王老先生是商界泰斗,跺下脚就能让商界颤三颤的人物,来捧场的也都是商界的精英人物,而甄朗被王少莞挽着出现,顿时让他成为了人群的焦点,一个晚上身边人流来往不断,无法脱身。倒是贾芍,吃饱喝足,端着酒杯在树下与一群姑娘相聊正欢,不时从身上掏出名片分发,阵阵笑声从人群中爆发出来。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贾芍悄悄掏出手机,输入几个字发送:“明天持我名片到店里来预约的人,一律推荐最高档次的写真集。”不多时手机震动,方青葵的信息飞快的回来,“我们的定价是三年前的,明天开始所有价格上调百分之五十。”贾芍坏坏的笑了,转手四个字回了过去,“甚得吾心。”她在这里风声水起,快乐无比。一开心,忍不住又是几杯酒下肚,海鲜也是专挑贵的吃,不要钱的东西,咬在嘴里的感觉总是格外的香。不过,别人的东西吃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回到二人居的贾芍半夜就开始感觉到身上阵阵的痒,越挠越痒,越痒越想挠,一个晚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眠。休息日,甄朗半夜就听到浴室里稀里哗啦的水声翻腾,只以为某人兴奋的睡不着,半夜闹腾,直到这样的水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才觉有些奇怪。门,忽然被人用力的推开,某人身上还带着湿淋淋的水汽站在他的门口,“兽医,有没有药,身上好痒。”他招招手,清晨惺忪的睡眼眯了起来,“过来我看下?”顾不得与他继续较劲,贾芍乖乖的爬上他的床,捋起两袖,外带伸长了脖子。甄朗看到她露在衣衫外的肌肤上,大块的红斑分布着,偏偏脸上干干净净,脖子上两块若隐若现,手臂上更多些。“你昨天吃什么了?”手指摸了下,没有突起,只是看上去红红的。贾芍用力的挠着,肌肤上又多了几道抓痕,“不知道,反正都是酒会上的东西。”“有可能是鸡尾酒里的东西过敏,也有可能是海鲜过敏。”他伸手抓向床头的手机,“一会我打个电话,带你去医院做个过敏源测试。”贾芍手指不停,身上被抓的一道一道的,“兽医,你现在有药没有,痒死了。”甄朗思量了下,从床头柜中抽出一管药,“先搽着,少搽点。”“嗯。”贾芍抓过药匆匆奔进浴室,明摆着将他的话当了耳边风,而甄朗低声讲着电话,交待着什么。正说着,那个湿淋淋的人踩着水又奔了进来,“兽医,后面我搽不到,帮下。”甄朗挤药在手心,搽上她的后背,清凉的药膏暂时纾缓了痒的感觉,贾芍发出长长的叹息声。谁也没注意,此刻大门外正有一只钥匙打开门……“喂,还要。”“不行,这个对身体不好。”“我不管,你不给我自己来。”“你不要这么野蛮行不行?”“我就这么野蛮,你给不给我?”贾妈妈手中的东西落地,一路狂飙进房间,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坐在床上,整个人骑在甄朗身上,抓着甄朗的手腕,衣衫不整的脖子上有可疑的红痕,还有不少手指激烈抓过的印子,可怜的甄朗躺在床上,一副誓死抵抗的悲壮。“咻……”降龙十八掌飞上贾芍的脑袋,外带佛门狮子吼暴怒,“你个死丫头,强暴甄朗!!!”☆、仇人的好心不能接受熟悉贾家的人都知道,贾家最强悍的不是他们如今已是领导的男主人,也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儿,而是泼辣强悍的女主人,贾芍的亲身老娘是也。据说贾妈妈小时候家里是猎户出身,自小在山里行走,徒手抓蛇,单人斗狼,这些传说中的故事对她而言都是家常便饭,若是谁敢招惹,下场就和那些野兽没什么差别。当然,贾妈妈身上还有一点特质,就是野性。看不顺眼抡拳就打,张嘴就骂,极富正义感。这一次,她的正义感站在了甄朗一边,除暴安良的对象是她自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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