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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有刘氏养着,顾奶奶也没撒泼的机会,真当自己凶悍、无人敢惹,她回到府上没多久,太傅就命人来拿人了,罪状也很是草率,告说顾氏有失妇德,和刘侍郎不以为配,就在刘家大堂里将顾氏蒙住嘴拖出去,就在院子里勒死了这恶妇。刘家父子亲眼看到顾氏惨死,一个个吓得丢了魂儿,这下方明白,萧仲孺乃是真真的心狠手辣之辈,可惜,为时已晚。刘家给顾氏治丧时,刑部就来了人,将刘家父子等人一起拿下,之后便直接查抄了刘府,这显赫一时的太傅亲家,就这么散了。这些事情传到了民间,便又成了另一说法。民间素以太傅为恶,将萧仲孺专宠顾钧、杀灭妻族之事描述得绘声绘色。他人只道,那钧哥儿生得花容月貌,姿态风骚,迷得萧仲孺晕头转向,是非不辨,不仅如此,又说这妖孽善妒阴毒,任意打杀小妾婢子,但凡见谁貌美过他,便剜其双眼、割下鼻唇。萧太傅向来不管民间舆论,这阵子却性情大变,以往太傅虽是大贪之辈,却非嗜杀,如今在朝上却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诛杀大臣,便是他自己的得意门生,也有不幸遭祸之人。萧党里也有不少小人,趁势进谗言,知萧仲孺爱妻极甚,将民间里如何编排太傅之妻的事向大人告密,萧仲孺自然盛怒,下令命人将这些人抓拿,那帮小人便由此法趁机谋害他人,此事为后世称文字狱,于顺德六年被坑杀的读书人据计共有近千人,其中甚至有三品文官被波及,举家抄斩的荒谬事。萧仲孺原非昏庸之辈,却仿佛在钧哥儿身上着了魔,屡次犯糊涂,身边心腹进言,萧仲孺也已经全都听不进去,反过来还要治罪,以至于到后来,也无人再敢说半句忠言。今这人间,小人当道,妖魔横行,朝堂上弑杀成风,人人自危。此夜,万籁俱寂,又有人梦魇缠身——萧仲孺惊醒时,整件寝衣为汗水浸透,脸色惨白,眼里却是一片戾色。他两手颤颤,五指微拢,还做着掐人的动作,掌心是汗,手背青筋弹出,也不知他究竟梦到了什么。萧仲孺只觉头痛欲裂,恍惚地摸了摸旁边,却碰了个空。他猛地一震,忙掀开衾被,果真不见钧哥儿在身边。萧仲孺活像怕丢了人,下床趿鞋,匆匆出来要寻钧哥儿,方踏出外间,就见顾钧手拿着烛火,正阖上门。他缓缓回头,看见老爷醒来,目中闪过一丝诧异,跟着便走过来。萧仲孺额上仍淌着汗,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人,只瞧钧哥儿婉约望来,抬起袖来,轻轻擦了擦老爷的脸庞,话道:“睡得好好儿的,怎起来了?”萧仲孺握了握钧哥儿的手,那掌心微凉,他仍有些余悸:“你去哪?”顾钧缓声答道:“哪有出去,今夜风大,吹开了门,我不过起来关上罢了。”萧仲孺不疑有他,点了点头,由顾钧扶他回到床上。二人纠缠至今,当也快两个年头了,以往再多不甘,元哥儿也已经半岁大,顾钧便是先前早已认命,后看老爷对元哥儿爱逾性命,往日的心魔好似渐渐放下了,今确实待萧仲孺如夫君一样侍奉,哪怕爱意不显,萧仲孺亦觉足矣。他拿了颗参丸给他,跟着坐在床头,为萧仲孺捏了捏头,以缓老爷的头疾,跟着才起来,从柜子里取出一支烟枪,倒了点碾碎的粉末进去,拿到烛下过了过。顾钧只道:“此香有安神助眠之用,我看老爷这阵子多梦,跟太医要了几支。”顾钧捧着烟枪来,将香在老爷的鼻前过了过。此香和鸡骨香不同,有些似檀香的味道,萧仲孺吸了一口,过了会子,确觉胸口闷气微微散去,颇是舒坦。顾钧回到床沿坐着,萧仲孺缓缓握住他的手心,静了须臾,方沉道:“……我又梦到她了。”钧哥儿猜到是谁,却不点破,静静地垂着眸看他。灯火微亮,萧仲孺瞧着那温柔的面目,出神一阵,好似痴了,慢慢支起身来,用嘴贴住了钧哥儿的唇。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响,眼看帷帐一松,如轻纱一样垂了下来。纱帐后,顾钧仍坐在床上,萧仲孺说:“我醒来见不着钧儿,心也将停了。”两人贴着面儿,唇密密地亲着,只听顾钧嘶声道:“心停了人就死了。”萧仲孺伸舌舔了舔他的嘴儿,好似那里擦了蜜,手悄声地伸进那柔软的衣服里去:“要真弄丢了心肝去,老爷可真会死的。”就看萧仲孺的手伸入他裤裆里,揉摸几回,后慢慢深入进去,钧哥儿脸上更加臊红,微微仰起脖子,由萧仲孺在他玉脖上轻轻啄着。他咬了咬唇,声音越发沙哑:“什么死不死的,你劲儿瞎说,我就不、嗯、不睬你了……”旁人素对老爷恭恭敬敬,唯这顾钧前后如一,只在床笫间调情时别有一种娇姿,不同于平日里那般。萧仲孺向来爱他这般,更加倍疼他,以手指取悦了这娇情儿一番,招惹得钧哥儿如雨打弱柳般浑身打颤,偶有声息从齿缝间流出,而穴里三指进出,又抠又戳,淌出的水都洇湿了裤子。弄了半晌,两人越缠越亲,皆都动欲,萧仲孺温柔地钧哥儿身上的衫子褪去,将人放在身下,只看钧哥儿白白瘦瘦,细腰嫩肤,胸口两点红缨,股间毳毛疏疏,男根半硬,会阴处淫香自发,勾得人挑起玉茎来看,就见那娇弱之处一条缝儿,因生过子了,比起以往似变得窄长,湿津津的,外阴蓬鼓鼓,也是可爱,饶是萧仲孺看了无数遍他,都觉这妙牝甚美。萧仲孺俯就下来,亲了一口这处,顾钧被他逗得极痒,禁不住笑了。萧仲孺听到笑声,心怕不是要被他给化去了,压下来吻住钧哥儿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两人咂嘴亲热,摸着彼此,那硬邦邦的孽具一下下擦着肉缝,轻轻戳出了好些花液,本当顺势进去采撷一番,萧仲孺却起来,由床下取出一个玉匣子。此玉匣子又称宝盒,看上头雕的交媾春画,由此自可猜出里头搁放着何物。只看他从里拿出个套子来,似羊肠所制,外头镶着各种宝石,此淫具名为相思套,用法为套在阳物上,再插进私处,别有一番快活。萧仲孺戴上羊套,拨开钧哥儿的肉瓣,那羊套看着厚,不想插进穴里,仍能传来暖热,钧哥儿先是觉着硌人,可当那一个个凸起碾过去时,整个人就弹了一弹,不禁呻吟出来。萧仲孺瞧他受用,便安心摏捣,钧哥儿就觉一火热硬具在身子里来回痛痛碾弄,比以往十倍勇猛,哪禁得住,嘶声喘喘不止,淫液一下子淌了出来。萧仲孺一夜里哪只单弄他一次两次,此下就挪到床沿,跟着就将人一把托起来。两人换了换位置,钧哥儿一脚站在脚踏上,另一只屈膝跪在床上,光臀向外撅起,萧仲孺两手箍住他的腰肢,阳具深埋到底,抵住了臀眼。顾钧用手扶在床沿,被他插得鬓发一下一下乱晃,股间阴茎不住甩动,他便伸手将它握住狠命套弄。萧仲孺从后搂着他,捏过脸来,压了压那翕动的唇:“快不快活?嗯?”钧哥儿吁吁呻吟,身子摇摇晃晃,脑袋乱点:“好……好快活……”此来纠缠,春风一度,噩梦散去。顺德六年末。今年寒冬来得极早,屋里地龙烧着,萧仲孺斜卧榻上,手里拿着一支烟枪。这半年来,他夜里难寐,入冬之后,头疾愈重,只有吸了这口方好受一点。卢录事走进来,就看太傅慵懒地睁了睁眼:“如何?”卢录事小步走至恩师旁边,将李永达拒不肯议和之事告诉了萧仲孺。萧仲孺早已料到,却遏止不了怒意,坐了起来,又摔了东西。卢录事噤声不语,这一年来,萧仲孺脾气越发难测,便是他也琢磨不来了。萧仲孺发完了火,就觉很是疲惫,只觉心悸得很,摸了一下额,竟是出了一头虚汗。他稍静下来,末了,却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糊涂了?”卢录事猛一抬头,讷讷地说了一句“不敢”。萧仲孺却笑了一声,他本生得极是俊美,这一笑,竟有几分凄艳。他站了起来,负手走到窗下。昨儿夜里下了雪,一片白茫茫之中,却有几处红艳,原是梅花开了。萧仲孺望着雪梅,又失了神——他这阵子常常往忘东忘西,好似一下子褪了记忆,想是近来杂事缠身,身子也大不好了。卢录事满脸犹犹豫豫,他这些日子仿佛也寝食难安,最后终是将一直藏在心底的话给说出来。萧仲孺当他要说什么,听了后却不以为然道:“我也猜是有鬼,可现在,我的身边,又有哪个不是鬼?”话已至此,卢录事也不再遮掩:“大人,小人指的……并非他们。”萧仲孺顿了一顿,缓缓看向他。卢录事原是孤子,为萧仲孺施手所助,这些年来一直在太傅身边做个录事,并不谋求其他更高的官职。三年前,卢录事刚成家,娶的是萧家的女儿,萧仲孺俨然将他视作最亲的心腹。萧仲孺一步步走向他,卢录事却已经跪了下来。萧仲孺俯下身,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唤了一声:“庆安。”此乃卢录事的名讳,只看他颤颤地抬头,目中无数种情绪交织,说不清是恐惧亦或已经是视死如归。萧仲孺见他如此害怕,面上极是温和地道:“你老实告诉老师,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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