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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从韩家回来后,李莽便黏上了唐小仙,嚷嚷着要拜师学艺,萧夜觉得应该是那日在韩家不敌宇文治的护卫折了颜面,所以才有了习武的打算。
唐小仙也不应他,每日不绰两个时辰的舞剑,李莽就像个哈士奇一样蹲在旁边,时不时地吆喝两声。
“妈的,好丢人。”
萧夜很是不爽的哼道。
一身梨色长裙的白露走过来,很是亲昵地将手搭在萧夜肩上,轻轻揉捏了起来。
“殿下,韩公子醒了。”
萧夜轻嗅香风,眉眼微抬。
自从那日从韩家回来,韩末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或许是情绪郁结的缘故,好几日都浑浑噩噩似醒非醒,如今能醒过来,也算是一件喜事。
萧夜扭头,看到面色苍白的韩末从远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花坛边上。
“恢复得不错?”萧夜重新坐回藤椅上,问道。
“嗯。”韩末嗯了声。
虽然脸色依旧很苍白,但眼中却已经有了神色,不像最开始像个死人一样毫无生气。
萧夜叹了口气,“你不会怪我吧。”
说起来这件事的起因还在自己,若非当初自己一时兴起拿出来酒方,韩家也不至于闹出兄弟阋墙,父子成仇的荒唐戏码。
韩末没有说话,原本儒雅温和,又有些洁癖的他,此刻却大喇喇地坐在泥土上,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
“我是庶出……”短暂的沉默后,韩末忽然说道。
“我母亲只是韩家的一个丫鬟,当年韩世贵醉酒玷污了我母亲,才有了我。”
“刚开始韩世贵对我和母亲都不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韩末自嘲道,“他纳了母亲为侧室,每个月会给很多月例,也会时常来看我,给我带好玩的东西……”
“他是我父亲啊……至少这十几年,我一直拿他当父亲……”韩末将头埋在腿上,看不到表情。
“其实我不傻,我很早就察觉到他对我和大哥二哥的区别,但我一直告诉自己是错觉,即便是韩家的下人都清楚,我也一直在欺骗自己。”
“还有大哥二哥,我知道他俩一直防备着我,担心我染指族中的生意,所以我经常会刻意避开,不希望因为这种东西,破坏本就脆弱的兄弟感情。”
“得到酒方后,我唯一想的是能酿出新酒,能帮到父亲和兄长,能得到他们的肯定,能让他们承认我这个庶出的儿子、弟弟,也是韩家的人……”
韩末抬起头,通红的眼瞳上布满血丝。
“殿下,我不怪你,相反我很感激你。你或许不知道,当年你在酒楼中拍着我的肩膀称呼我为兄弟时,我是多么的开心和骄傲。”
“对于一个从小自卑且懦弱的人来说,得到别人的肯定本就是一件足够光荣的事。”
“而这种事,我在韩家十七年,却从未感受过。”
韩末看着萧夜,忽然单膝跪了下来。
“你不嫌弃我身份卑贱,但我却有自知之明,我没资格当你兄弟,但可以做你的手下!”
韩末眼神灼灼,仿佛一团燃起的火焰。
“我要从商,我要赚钱!”
“我要让韩家人看看,我韩末,比他们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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