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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一空,手机被抽走了。
鹤丛把他手机扔在一边,将镊子跟消毒棉一起放进袋子里,摁在手里严肃地看着他。
“干嘛呀?”蒋屹说,他声音低了,含糊地说什么话的时候,好像很委屈,像是撒娇。
这么大个人了,总跟小时候一样,分不清轻重缓急,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你要交朋友,可以,别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鹤丛盯着他,让他看到自己认真的态度,“昨天膝盖那样,我没敲打你,今天又被烟头烫,发烧怎么回事,是不是弄在里面了?”
“我清理干净了。”蒋屹解释说,“发烧可能是感冒了,昨天我有点冷。”
鹤丛深吸一口气:“你有时间去医院找我,在换药室坐一天,什么都不用干,就听着。”
蒋屹抬眼看着他。
鹤丛说:“百分之九十的患者都是因为性生活不洁,梅I毒、艾I滋、尖锐I湿疣,一样就够你受的。”
“如果你得病了,我照常跟你吃饭,和你打球。不是因为不介意,是因为我的职业习性可以一定程度上保护我。”
“但是普通人不行,”他皱着眉说,“别人在得知你有病的那一刻,就把你孤立起来了!”
他长相十分善良,微笑的时候有个不明显的酒窝,看上去脾气很好,很亲和。
他这样疾言厉色,蒋屹也有点无措:“我真的弄干净了,常识我有的,我提前摸过他了,表面平整,没有常见病表现……”
“你会摸个屁,”鹤丛气道,“如果你这么懂,你就应该有安全措施!”
蒋屹伸手去拉他,拉空了。
鹤丛去桌上端水,兑了点饮水机里的热水,把拆开的几样药倒在他手心里,让他咽下去。
蒋屹老老实实吃了。
鹤丛气消了一些,坐在他旁边瞪着他。
“我知道了,”蒋屹用好腿踢了踢他,“我真知道了,你别生气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你再不理我,我更难受了。”
鹤丛别开脸。
蒋屹往他那边蹦着坐过去,挨着他,长呼一口气:“丛啊,怎么办呢,我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鹤丛皱起眉,偏头看他。
蒋屹仍旧微微低着头,盯着膝盖和伤疤。
“是杜家三兄弟吗?”鹤丛问。
蒋屹沉默了片刻,才轻轻开口:“杜宜安的大哥,杜庭政。”
鹤丛想了想:“是他烫的你?”
蒋屹点点头:“在床上。”
鹤丛也沉默下来,半晌说:“你不要落单了,以后每天下班我来接你,去我家里住。”
蒋屹看着他,不知想了些什么,锁眉道:“不行啊,万一他生气了,连你一起睡了怎么办?”
鹤丛一口气差点噎住。
“别看他人很烂,身体挺壮的呢。”蒋屹说,“也就是我,天赋异禀。换了你,估计早晕过去了。”
鹤丛看着他。
蒋屹在他的视线里思考片刻,有点可惜地说:“要是他人不这么烂就好了。”
鹤丛仍旧看着他。
蒋屹被他看得心虚,往后躲了躲:“这么看我干什么?”
鹤丛深吸一口气:“看你是不是脑子里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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