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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页（第2页）

  追杀他，是为了找另一个人的下落——是谁？会不会是我爹？

  想到这里，段岭全身的血脉都为之沸腾起来，也许爹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让郎俊侠先来接他，照顾他，等到他们见面时，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段岭抱着郎俊侠给他的食盒，脚下不停，却在僻院外险些与人撞上——正是在往外头张望的拔都。

  &1dquo;怎么了？”拔都诧道，&1dquo;眼睛被谁揍的？”

  段岭答道：&1dquo;没&he11ip;&he11ip;没什么。”

  段岭要回房，拔都却是来找他说话的，要给他拿东西，段岭只不放手，以为拔都要抢去看，着急道：&1dquo;你做什么？！”

  拔都问，&1dquo;他欺凌你了？”

  段岭说：&1dquo;真没有&he11ip;&he11ip;”

  &1dquo;布儿赤金！”一个凌厉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却是蔡闫，蔡闫一脸冷漠，威胁地看着拔都，缓步走过来，拔都只得放开段岭，冷哼一声。

  &1dquo;稍后到我房间来一趟。”蔡闫朝段岭说，&1dquo;有些事问你。”

  段岭点点头，拔都看看蔡闫，又看段岭，蔡闫什么也没说，料想拔都若是识相，应当不至于缠着段岭。蔡闫走后，段岭朝拔都解释道：&1dquo;是我自己不当心，撞在了案角上。”

  &1dquo;你被人打了一拳。”拔都说，&1dquo;正中眼角处，我看得出来。”

  段岭登时语塞，拔都却随口道：&1dquo;算了，你们汉人都是一伙的，我是元狗，我多管闲事，行，我走。”

  段岭：&1dquo;拔都！”

  拔都头也不回地走了，段岭回到房中，却现先前放在书中的被褥已搬了回来，更被收拾齐整地铺好。

  段岭打开匣子，里头是郎俊侠给他的糕点——红糖晶莹，内里冻着绽放的梅花，切成小块，码得整整齐齐。段岭越看越舍不得吃，想想便自己留了一份，余下的分开包好，预备给拔都与蔡闫都各送一份去。

  正值返学之时，早课暂停，院里闹哄哄，孩童们都在换吃的。蔡闫正在名堂后院里站着，与几个少年听先生的教训。

  &1dquo;手举高。”先生板着脸道，&1dquo;只弯腰。”

  蔡闫与四名半大的少年同时举起手，双手叉握，举过头顶，先生挨个看过，不悦道：&1dquo;嗐！膝盖不能屈！躬身时绝不能动膝盖，所谓&1squo;卑躬屈膝’正是此意！”

  蔡闫等人学着行过礼，反复演练几次，先生又叮嘱道：&1dquo;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北院大王来后，须得少说，多做。”

  &1dquo;是。”

  段岭看众少年学礼，只觉蔡闫行礼之时十分潇洒，玉树临风的，便学着他，也抬起手，对着墙壁躬身，有样学样。先生放了会儿休息，蔡闫见段岭在外头，便径自过来，段岭把揣在怀中的糕拿出递给他，说：&1dquo;给你吃的。”

  蔡闫也不问是什么便接了，开门见山地问道：&1dquo;我大哥前天夜里搜城时，去过你家了。没事罢？”

  段岭忙摇摇头，指着自己眼眶，主动解释道：&1dquo;不留神撞的。”

  蔡闫看着段岭，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又问：&1dquo;你家不是在经商？”

  段岭一脸懵懂，忙自点头，蔡闫那夜听闻兄长转述，段家甚为寒碜，连个仆人也未请，竟是少爷光着脚亲自来开门，还被揍过一顿，便起了同qíng之心。

  &1dquo;你与谁同住？”蔡闫问，&1dquo;你爹？”

  &1dquo;我&he11ip;&he11ip;”段岭也不知如何说郎俊侠，突然间脑海中蹦出一个词，忘了是从哪儿听回来的，便说，&1dquo;童养相公。”

  蔡闫：&1dquo;&he11ip;&he11ip;&he11ip;&he11ip;&he11ip;&he11ip;”

  蔡闫一手扶额，说：&1dquo;哪里听回来的？这话不可乱说，想必是个伴当。”

  段岭点点头，蔡闫又问：&1dquo;你爹呢？”

  &1dquo;在南边做生意呢。”段岭照着郎俊侠教的答了。蔡闫打量段岭许久，现段岭无论对着谁，都规规矩矩，不生脾气，问一句就答一句，不禁哭笑不得道：&1dquo;倒是听话，罢了，让你来是提醒你几句，多与汉人走动。有什么事，你便找身边的汉人，书读了不曾？”

  其时段岭还不知上京城中的汉人是扎堆的，有着自己的圈子，外族亦有独自的小社会，蔡闫问什么，他只管点头。

  &1dquo;认得琼花院里头的丁芝不？”蔡闫话锋一转，又问起这话来。

  段岭不知如何作答，蔡闫观他神色，约略猜到应当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