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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氏制止她：&ldo;可别高兴的太早，我看她是不会同意的。&rdo;周氏一瞪眼：&ldo;哪里由得上她说话，只要老爷同意，她就是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嫁过去。&rdo;之前卫如风提出这个要求时，周氏还有些迟疑，只因为她不愿寒雁嫁过去做世子妃，将自己的语山踩在脚下，如今寒雁的身份变成妾室，让她如何不开心，仿佛一直以来的恶心终于狠狠出了一口。当下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促成这桩亲事。汲蓝将打听到的消息尽数告知寒雁，心中十分担忧：&ldo;小姐，他们这是仗势欺人，怎么能让小姐做妾…简直欺人太甚。&rdo;陈妈妈也十分气愤，之前看卫如风是个好的，没想到居然提出要自己的小姐做妾，这对寒雁来说是多么大的羞辱，更可气的是，庄语山都能成为侧妃。姝红摇摇头：&ldo;怎么办，现在老爷和卫王他们正在打听谈论，怕是要成了，都快去请人合八字了。&rdo;寒雁冷笑一声：&ldo;好快的手脚，真当我是软柿子了？&rdo;说罢站起身来：&ldo;走，我们这就去会会那帮无耻之徒。&rdo;庄仕洋笑容满面的看着地上的木箱，这丰厚的彩礼怕是值不少钱。卫王府果然是富贵逼人，周氏两姐妹也是连连称赞这是一桩好亲事，卫如风坐在一边，神情却是有些不屑。正巧周氏说道：&ldo;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日后必能够和和睦睦的。&rdo;&ldo;语山姐姐要嫁人了吗？还真快。&rdo;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自屋外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正是寒雁。今日她穿了一件深紫色霞影锦缎长裙，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堕马髻，露出光洁的额头。耳边垂着两粒水滴状玉珠耳环，腕间戴着太后之前御赐的镯子，乳白生晕。虽然笑容浅浅，却也气势逼人，甚至于不像是平日里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模样，犀利的陌生。卫如风看着她，竟然有几分恍惚。见无人应答，寒雁又笑着重复了一遍：&ldo;可是语山姐姐要嫁了？&rdo;庄仕洋轻咳一声：&ldo;那是卫王府与你送的彩礼。&rdo;&ldo;什么？&rdo;寒雁吃惊道：&ldo;寒雁可没有要嫁人，为何送彩礼？&rdo;大周氏笑道：&ldo;庄老爷和卫王大人已经商量好了你与世子的亲事，只等明年及笄后便可进卫府完婚。&rdo;正常的女孩儿听到自己的婚事，怕会羞得立马躲会屋中。寒雁却是似笑非笑道：&ldo;哦？那么敢问世子，是娶寒雁回去做世子妃的吗？&rdo;周氏幸灾乐祸，眉开眼笑道：&ldo;错了，呵呵，世子是娶雁儿回去做小妾呢，&rdo;她捂住嘴轻笑：&ldo;到时候语儿做了侧妃，也正好帮衬帮衬你。你们两姐妹，可要在卫王府好好相处。&rdo;寒雁唇角含笑，看着卫如风缓缓道：&ldo;原来是这样，语山姐姐做侧妃，寒雁做妾室。世子这份心意，寒雁可真是惶恐。&rdo;卫王眯了眯眼，感觉面前的小姑娘接下来的话不会太中听，眼下笑的这般灿烂，怕是接下来就会针锋相对。果然，寒雁话锋一转：&ldo;只是好生奇怪，寒雁的亲事，姨娘们知道，父亲知道，世子知道，卫王大人知道，或许这府上的下人们都知道，寒雁却是不知道！&rdo;她笑容如同春日刚化得冰泉，看着缓缓无波，底下却是暗流汹涌：&ldo;即便儿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如今风气开明，难不成还要盲婚哑嫁，甚至于寒雁上了花轿，还不知道自己嫁了个瞎子还是跛子！&rdo;&ldo;放肆！&rdo;却是周氏打断她的话：&ldo;你怎么能说世子是瞎子跛子，简直是不懂规矩！&rdo;&ldo;规矩？&rdo;寒雁冷冷的看着她：&ldo;既然姨娘要与我说规矩，那我便说一说也无妨。语山姐姐是庶女，做的是侧妃，寒雁是庄府的嫡女，做的是妾！这是哪门子规矩，寒雁还真的不知道！&rdo;她转向卫如风，语气里是深深的嘲讽：&ldo;如果是因为语山姐姐与世子先有了肌肤之亲，所以世子要纳她为侧妃，寒雁无话可说。&rdo;没等卫如风开口，她更是毫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笑道：&ldo;只是若真要如此，先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可以得到更高的地位，那么世上的小姐们便也不用遵守女诫女德了，只要与那人发生肌肤相亲，成为正妻也可能。&rdo;她看着卫王，一字一顿道：&ldo;只是人人这般效仿，也不知世道会变成什么模样，皇后娘娘知道了会不会震怒，毕竟，她是天下的正妻！&rdo;她说的咄咄逼人，却又毫无转圜的余地，看似只是普通的告诫，细细听来，却是令人心惊不已。乱了规矩事小，乱了天下的规矩事大，只要将寒雁刚才这一番话告诉御史，御史写成折子上呈皇上，怕是他们卫王府，便到了头了！卫王看着庄寒雁，语气阴沉无比：&ldo;庄小姐是不愿嫁了？&rdo;寒雁看着他，声音缓缓低沉，一字一顿道：&ldo;我‐‐凭什么嫁！&rdo;&ldo;好，好…&rdo;卫王连说了两个&ldo;好&rdo;字，转向卫如风：&ldo;如风，现在你还怎么看？&rdo;卫如风清楚的看到寒雁眼底的不屑，心如刀割，突然有了一种要毁了面前人的冲动。想撕烂她的嘴，看她的唇里还会不会吐出这样刺耳的字眼，想捅瞎她的眼睛，看她的眼里会不会射出这样刺眼的轻视。想摧毁她的冷静，摧毁她的聪明，摧毁她看似天真，却又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洞悉！&ldo;你想要嫁的，是谁？&rdo;他阴沉开口，心中认定，寒雁之所以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就是因为那个权倾朝野的男子。庄仕洋急的要命，寒雁这样的反驳卫王，他心中恨不得将寒雁抓住打个半死，可是眼下又不敢有其他动作。却见寒雁一扬唇，高傲的昂起头。&ldo;既然世子想听，我便也不隐瞒。&rdo;她道：&ldo;我庄寒雁此生，绝不给人做妾！&rdo;那身量娇小的人儿明眸皓齿，分明是少女模样，却又沉稳的令人心惊，通身的紫色更令她高贵艳丽，便是清秀的水仙花儿，也带了逼人的香。&ldo;我要嫁的男子，必会终生只有我一人。不纳妾室，不收通房，这一生只有我一人！&rdo;此话一出，甫座皆惊！&ldo;你在说什么…&rdo;卫如风有些不可置信：&ldo;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的要求，恐怕没有男人能达到。&rdo;除非是贫苦之至的下贱之人，娶妻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更毋提纳妾，难道她竟然愿意做一个卑微的农妇？&ldo;若这辈子找不到这样的男人，寒雁宁愿终生不嫁！&rdo;－－－－－－题外话－－－－－－感谢heshuyang、老虎1166、迷糊森林姑娘的票票~真是太幸福了ua~今天茶茶要出去不知道能不能码出二更。于是各位亲tt尼萌懂得。☆、不是断袖（二更）周氏站起身来，声音尖锐：&ldo;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世上哪有能达到你要求的男子？&rdo;寒雁转过身，看着她冷道：&ldo;姨娘没有遇到那样的男子，不代表寒雁不会遇到。我已经说过了，若找不到这样的男子，寒雁终身不嫁！&rdo;说出这句话，寒雁心中舒了口气，似乎把一直想说的话全部说清楚了，情爱太过伤身，若非沾不得，便不要碰。她已经死过一次，用来之不易的生命来换一个不稳定的男人心，怕是得不偿失。卫如风狠狠地盯着她道：&ldo;这是你说的话，你最好考虑清楚。&rdo;寒雁笑容灿烂：&ldo;今日便请世子与卫王大人做个见证，因为从明日起，京城便会传出今日之事。寒雁的这一句话，说给天下人听。若是不能做到那一条，便不是寒雁的良人！&rdo;&ldo;你便等着做姑子吧。&rdo;卫如风捏紧了双拳，在他看来，寒雁的这个要求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达成的。既然不能达成，寒雁就一辈子嫁不出去，她居然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觉得胸中全是屈辱，卫如风冷哼一声：&ldo;希望你不要后悔！&rdo;寒雁不动声色，卫王此时也站起来，对庄仕洋道：&ldo;既然庄四小姐不愿意，那这门亲事就算了吧。&rdo;庄仕洋对寒雁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笑着讨好道：&ldo;卫王大人，小女年纪小不懂事，您别与她计较，我回头一定惩罚她…&rdo;周氏心中只关系庄语山，听见卫王说亲事不算数，连忙问：&ldo;那语儿的事？&rdo;卫如风看了一眼寒雁，语气森然：&ldo;本世子照娶，下月初八侧妃进门。&rdo;说完后，似乎是不愿在这里多留一秒，拂袖而去。待卫王父子走后，庄仕洋冷冷看着寒雁：&ldo;自己去祠堂后跪着！&rdo;今日她惹怒了卫王，在庄仕洋眼中就是十恶不赦，断了他的官路，这个女儿最近越发的猖狂，既让他有些忌惮，又十分恼火，眼下自然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