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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坑不深,不过就只有一人高,但坏就坏,在下边铺了许多尖石。
掉进去就算不出血,也要把身上给伤着。
他手上用力,把城里学生从地上扶了起来,伸手掐着人中,可就没有半点起色。
人很显然是刚刚晕过去的,头上被尖石砸出了条口,现在血正在一个劲儿的往外冒着。
掉进石坑当中的,是那个之前他见过的那个麻杆。
几天未见,这家伙比原先看上去更胖了,脸上横肉抖动着,只掐人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秦凡觉得自己手上沾了一层腻腻的油。
当下,他心里浮起一阵恶心,赶紧伸手把人推到一旁的空地上。
“这么早他怎么会到山头上来,而且还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姚芯从包里掏出帕子,给他擦额头上的血。
这实在是太过古怪,别说是城里学生,就连三石村的村民,胆小的也不敢这么早到山上来。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先把人弄醒了再说吧,这地方气温这么低,要是再躺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秦凡让姚芯散开,自己摩挲着双掌,直到手心开始烫之后,对着这人的胸口就开始大力动作起来。
他手上的动作极其有规律,一下又一下的,这是姚芯之前都没有见过的阵仗,两眼瞧着有些入神。
不过就是通过自己身上的元气,让他身子烫,原先堵塞的气血再次通畅起来。
没过片刻,躺着地上的麻杆儿,喉咙里突然出现怪异的声音。
像是堵了一口痰似的,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在喉咙里使劲打转,接着,他猛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向地上吐了口血。
“奶奶的,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此时,经过秦凡的元气蒸腾,他像是从汗蒸房里走出来的一样,头上还有热气在飘荡着。
“喂,你大清早的到山上来干嘛?”
瞧人醒了过来,秦凡赶紧开口问他,语气干巴巴的,盯着他的眼神十分狐疑。
“我……我不过是为了艺术献身。”
麻杆挣扎说道,面上多了几分羞怯。
原来是他们美术社的学生,经过长时间采风之后接到学院通知,现在不得不赶回城里去了。
而他自从那天上山见过那块石碑之后,心里一直喜欢的很,总想带些好纸再次过来拓碑。
“不就是三石村三个字吗,你之前都已经拓过了,翻来覆去就这么两三个字,有什么好拓的?”
秦凡无语,还当以为是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把城里学生逗弄成这样。
“谁说的?”
“那块碑上的奥秘多着呢,要是能够把它背回去,那就再好不了。”
麻杆低头,眼睛里出现了他那张肥厚的脸上,不应该有的狡黔神情。
“打住!”
“这块碑在三石里放了几十年了,你想也别想,趁着待会儿日头大了,自己赶紧下山去,少在这里呆着。”
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之后,秦凡立刻出声打断。
这些城里来的艺术家看什么都心生欢喜,见着什么都想带回去,就连他这个大活人也想一并拐回美术院。
“我就是看看,看看。”麻杆低头,嘿嘿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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