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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清风不解语〔4〕

  程越峰已不见过年在医院时的彷徨焦虑，恢复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有条不紊地说：&1dquo;我们的法务只防范和处理合同风险，遇到真正要上法庭的纠纷，我们还是倾向于聘请专业律师。我们有固定合作的律所，这么巧，今年合作到期，我还在接洽其他合适的律所，你们是要考虑对象。所以这回的案子，我也想委托你们代理，只要结果令人满意，后续的合作都不是问题。”

  这是打算先礼后兵吗？

  莫澜笑了笑：&1dquo;跟公司的合作要看主任的意向，我只是小兵，在前头冲锋陷阵而已。”

  &1dquo;你太谦虚了。”程越峰看了看主任，&1dquo;我想跟莫律师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1dquo;当然可以，你们慢慢聊，我去泡杯茶喝。”

  老主任乐颠颠地出去了，把自己的办公室都留给他们。

  程越峰道：&1dquo;我早说过你可以争取更好的工作环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个自己的办公室都没有。你愿意到我公司来的话，我的邀请依然有效。”

  莫澜不为所动地说：&1dquo;程总，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也已经有结论了，就让它翻过去吧！您有什么事，请直说。”

  程越峰笑了笑，说：&1dquo;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这次来完全是为了公司的事。你知道我们公司有个独家代理的胰岛素，市场表现一直不错，最近遇到病人使用时出了问题，针头断在腹部皮下，要通过手术才能取出来。有人拿这个大肆做文章，为了索取赔偿不惜把事情扩大化，连央视都惊动了，要来做报道。现在各方都很关注这件事，法院也已经受理了患者的起诉，要告侵权损害，我们需要一位这方面有足够经验的律师提供专业意见和应诉。”

  &1dquo;是吗？那主任应该可以，或者我们民商部的合伙人也能胜任。我没怎么跟企业打过交道，没有把握能赢，帮不了你们。”

  程越峰沉默了一瞬，眼里浮上几许深意，说：&1dquo;你说的没错，人还真是会变的。你比四年前沉稳多了，也懂得用这种谦虚的说辞来打太极了。”

  &1dquo;您错了，我这不是谦虚，是真心话。律师费好歹也是一大支出，我要让您花的值得，就得先把风险明确告知，省得最后大家闹得不愉快。”

  &1dquo;我要的是专业的意见和分析，风险由我自己来评估，这个案子你只要表示接或者不接就行了。”

  &1dquo;我不接，这样回答够明确了吗？”

  莫澜站起来要走，却听到他说：&1dquo;帮这个患者把针头取出来的医生是程东。”

  脚步顿住，她回过头来：&1dquo;你说什么？”

  程越峰指了指椅子，示意她重坐下，笑了笑说：&1dquo;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以为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得无话不说。”

  莫澜轻哼一声，笑道：&1dquo;我们比以前更好，所以才约定在家里不谈工作上的事。”

  她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被程越峰牵着鼻子走。他是老江湖，四年前她就败在太躁进、太心急，这回万勿旧事重演。

  程越峰道：&1dquo;果然还是只有搬出程东才能说得动你，本性难移啊！”

  这话是褒是贬莫澜都懒得深究，只讽笑道：&1dquo;是啊，这世界上五十亿人，我就吃准他一个，跟您不一样。”

  &1dquo;我在乎的人也不多。”

  &1dquo;所以三番五次拿自己的儿子做筹码吗？”

  &1dquo;他不是我儿子。”程越峰敛起所有笑意，语气也变得很硬，&1dquo;这不是你也清楚的事实吗？”

  是的，本不该她知道的真相，她也帮着掩盖了这么多年，仅仅也就是瞒着程东而已了。

  她重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1dquo;这回你又想怎么样？”

  程越峰往椅背上一靠，翘起腿，说：&1dquo;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回的案子想请你做我们的代表律师。”

  &1dquo;为什么是我？市面上有这么多优秀的律师，打医疗官司的也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就指定我？”

  &1dquo;因为我觉得有。”程越峰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笑得诡谲。&1dquo;这情形多熟悉，跟四年前是一样的。”

  &1dquo;真亏你还说得出口。”莫澜道，&1dquo;就算不是亲生的，他也叫你爸爸叫了三十年，把你当榜样、当偶像。他有多尊敬你，每次跟你小聚有多高兴，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竟然一心只想着怎么利用他来报复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