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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行浑身一僵,满目错愕:“陛下,万万不可!”
“传孤口谕,”玄柳居高临下地望向清行,“神女贞以阳奉阴违,押入神狱永世不得踏出神狱半步。”
“陛下,神女是天道所选之人,还请陛下三思啊!”
“太子观御,抗旨不遵,”玄柳置若罔闻,“即刻逮捕归天,受天雷极刑,以示教训。”
清行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陛下,殿下刚剖出相思骨,只怕是受不住这天雷”
“清行神君,”玄柳缓缓蹲下身子,“孤不止是人父,也是三界的主子。人间尚有言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在神界,在三界众目睽睽之下!”
语罢,玄柳甩袖离去,偌大的大殿冷清下来,清行捶胸顿,连声叹气:“造孽啊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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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霄清醒时已是三日之后,风晚与步重辞别唐烟,将他与松晏带回人间,因着沈万霄昏迷不醒,三人便就近落脚,去了忆迟居。
待四人进屋,临娘便急忙遣了些妖精神灵守在客栈前,说是时颂领命下界捉拿观御,还贴了悬赏告示,将三界闹得沸沸扬扬的。
松晏轻车熟路地解开沈万霄衣襟,拿沾了水的帕子为他擦身,目光落到他胸前狰狞的伤口上时心里一疼,握着帕子的手也有些抖,眼前水一片遮挡了视线。
“沈万霄,”他哽咽着洗干净沾了血污的手帕,转身拿了药膏过来,“你还总说我笨,明明你才是最笨的那个。”
他低头将药膏仔细抹匀,眼眶里承不住的泪滴“啪嗒”一声落在沈万霄赤裸的肌肤上。
“你就是个混账……”松晏吸吸鼻子,正要直起身子,颈间一重压在了沈万霄身上。
他本能地避开沈万霄的伤口,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把人弄碎,撑着床褥便想起身:“压疼你了,对不起。”
“别动,抱一会儿。”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搭在了后颈上,止住他所有动作。
松晏愣了片刻,骤然抬头,只见沈万霄似笑非笑地垂眸望了过来。
他心跳如擂鼓,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死咬着唇不肯吭声。
沈万霄揉他的脑袋,转头瞥见窗沿那盆将离草时目光一顿。
“它本来都要枯死了,”松晏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鼻音有些浓重,“都是因为你,它才这么有生气。”
沈万霄支着身子坐起来,松晏连忙捞过软枕垫在他身后:“你别乱动,当心待会儿伤口裂开了。”
“没事,”沈万霄握住他的手,唇色尚还有些苍白,“小伤而已,不......”
话音未落,松晏忽然附身贴上了他的唇,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但足以让他怔神。
“为什么要这么做?”松晏盯着他的伤口,“你明知道,剖出相思骨有多疼,有多危险。”
沈万霄回神。他其实早有察觉,原本是想等松晏主动坦白,但那日松晏以买膏药之名将他支开,明晃晃地遮掩着,他便再无法自控,站在门口将他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你想让我把你忘了,”沈万霄又伸手捏他的脸,挤得那两团软肉变形,“怎么这么狠心?”
松晏被他捏着脸说不清话,哼唧几声被他抱进怀里,听他接着道:“抱歉,那日吓到你了。”
“松晏!”步重在此时回来,甫一进门,手里提着的烧鹅就掉在了地上,是以骂骂咧咧地弯腰去捡,“这店家是搞什么,栓点东西都栓不稳。”
沈万霄趁这空档亲了亲松晏红肿的眼皮:“一直守着我没睡觉么?眼皮都红了。”
松晏颔:“你不醒我睡不着。”
“何止睡不着,”步重对两人翻眼,“还天天掉金豆子,羞死人了!”
“财宝!”松晏瞪他一眼,转向沈万霄时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你别听他瞎说,我才没有天天掉眼泪。”
沈万霄微微颔,指腹顺着他的眼角摩挲而过,触到一片湿润。
步重几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沈万霄更加不顺眼,寻思着趁松晏不在把他劈晕算了,至少睡着没那么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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