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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悼会(第1页)

这就是奉行,他一辈子主办学事,在光明镇上最好的大学里教书,时不时去小学支教,颇有盛名的文学天赋,这正合是他演讲的身份。不久,其他城镇沦陷的消息也降临了,奉行是被挖了心的,被大神官的亲兵们炒食殆尽。人心很气愤。便有人主张向王城写信,痛斥降军和进城的军队惨无人道。会众分为两派,一派是主张的,一派是主张不的。最后是要的,可是因为种种原因没去出去。

然而此时,众人已经悲伤过度了,但他们必须立刻缓过神来,去做一件事——为死去的奉行和其他人立个碑,同时也是为自己去立个碑。

所有人先是集中在了乔的面包店里。前来的人有波哥诺、杜马、库兰以及他的兄弟姐妹、马修一家、贾维斯一家、斯卡默、莫斯、乔一家子以即布维先生和镇子上的部分居民。

所有人聚集在此,从路边走向目的地——海里克木公墓。这里曾经葬着很多人,伟大的麻宁八世和他英勇的文武大臣就葬于此。在此埋葬的都是国葬的人,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但波哥诺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要进去。对于外族来说,他们不懂这份情感,也没有去管,尽管大神官一再强调要管,不过冲进来的那个将军好像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命令自己的手下去抢杀去了。

大家开始启程了,乔和杜马拿着墓碑,其余人穿着正装出门,跟随着他们,最前面的是波哥诺在指挥。所有人都是沉默的,无言的。所谓痛苦,一旦能用语言来表述的话,那都不算最痛苦的,无法用言语所指出来的痛苦才是最痛苦的——麻木了。

火光冲天也伴随着雾烟,那些烟成灰粉们用他们那恐怖的舞蹈在宣誓着他们的领地。四周人们的鬼哭狼嚎与周围野兽的嚎叫混为一谈。脚边都是尸体,各种家破人亡的惨剧,遗留的证据,全镇都是。烟雾的笼罩仿佛到了黑暗,灰尘的笼罩仿佛让人看不到黎明的曙光,墙角外的一抹光,那并非人间烟火所示,而是震震火星,切莫将此混为一谈。

所有人到了场,每个人都沮丧着脸,颓丧与悲哀来回在上方周旋着,仿佛总是想要下来,把人间给吞噬掉。直到一位神父的来临,所有人才坐了下来。人们把公墓的座位都坐完了,有些人直接在海里克木的草坪上坐了下,即使那下面有着从尸体或别的什么当中流淌的不明液体。与庄严的海里克木相比,外面的乱糟糟以及火光冲天是多么的让人感到头疼。

紧接着,神父开始念念有词的嘴里说着祷文。“伟大的麻宁八世以及众神,将会给予善良并且因为邪恶而亡的各位用生而不会下地狱的力量……”当他的词的前半段念完时,下来就是把奉行他们的骨灰一起放入公墓中,随着杜马将保管骨灰的盒子埋进公墓,乔和其他几个人一起将墓碑立好,钉头工们再将它固定好,随后,神父开始念后半段。当神父正式念完之后,所有人站起来,向神父那个方向行礼。

然而,就在神父念叨着的时候,下面总是有人在那笑。这笑声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但又无人敢管这些笑容,只好任凭其放纵。

而此时,波哥诺已经拿起了言的文稿,在台后面,等待着神父演讲的最终时刻。神父下了台,波哥诺踏着沉重的脚步落下并起来,四个台阶像是几千几万个一样。步伐如此沉重,眼泪控制不住的要流出来。但是为了演讲的进行的顺利,他必须强忍住。走到台上,面对台下的众人,他先是紧张,然后又要下定决心,但是他又慌张了起来,于是他不停的掐了自己,告诉自己不要紧张,状态调整后,他鼓足勇气去摸口袋里的文稿,将其讲了出来:

非常抱歉,不过我还是想说一下,我很感谢各位鼓足了勇气到来,虽然这对我的朋友奉行和其他人来说不尊重,但我不得不这么说,我真的很佩服各位的到来。战火的摧残没有消磨我们在精神上的意志力,做焕的绝对是更强的生命力。我真的由衷的佩服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这并非绝对的,有些人我便不佩服。(外面有人大笑)谁在那笑?!你站出来!谁在那里笑?!你站出来!是个好汉的,你站出来!以为笑两声,侮辱两声,难道就能把你们抬的很高,把他们弄得很低吗?难道就以为笑两声就没有后人唾弃你们,却改唾弃国家的荣耀去了?你们今天在这笑的越高,明天这个国家的洞就会越大,大到一定程度,你们也难以脱身。这个镇子的今天将是你们的明天,我们所经历的将来,正是你们的亲朋所经历的将来!(部分人出走,地下响起掌声)

奉行先生他们犯了什么错?!凭什么要遭遇这样非人的待遇?!难不成一个人杀千万人,难道他就不担当罪名?难道一个人去卖了国家去出卖了,我们就不需要担当责任?而是要我们这些出头的老百姓去当了票子了,把我们推到前面了,还在背地里刮我们的油膏,家里就剩一抹薄油了,他们就连那一抹都不放过,其本质就是一群“合理”的强盗。他们连奉行他们一根毛都比不上!!(台下又响起了掌声)

说什么奉行叛国?说什么他带领民众一起叛国?实乃大谬!为何那些人不去死?为何换来的是我们去死呢?我们何尝不是吃口饭就能管住的?可现在我们的国,我们不爱,谁爱?他便要去讨口饭!他便要去饿死与垂死的边缘上去拯救!便是错了吗?这全部都是莫须有的!都是一群畜牲我凭空捏造的!(台下又响起了掌声)

老百姓到底得罪了谁了?国王还是皇后?凭什么要那群国贼们过的那么有滋有味?干嘛只许我啃干面包啊?我们普通人并不求什么,只求有一天的政府啊,像个样子。只求啊,这有一天呢,谁也不欺负谁。各过各的,都讲理着,都爱国呢!都不再有那群国贼和佞臣!(台下又响起了掌声)

奉行先生是伟大的,同他牺牲的几位也是伟大的,他们的伟大将共同的记录于此。正如那句名言所说“天国自在人心”我相信这句名言的真实,我也相信当神拿起他的天平的时候,他将他们的心脏挖出来,与真理相称,结果一目了然。而我所讲,是那群所谓的“好人”,他们倒是不敢的,他们要是把心脏挖出来与真理相比较,那么,无论是多少真理都掩盖不住他们内心的黑暗。我铭记于神的教诲,我铭记于国家的教诲,我相信正义总是能胜利的!我总是相信!我总是相信!(台下想起了如雷贯耳的掌声,长达十七分钟)

波哥诺讲完之后,他便匆匆退场了。留在场内的,只剩下其他人了。等到其他人走完之后,就剩下乔和杜马几个来收拾场子了。他们还是在喝酒,他们一直从波哥诺讲完之后就开始喝,他们还是不肯接受现实。“到最后…”乔开始说胡话了“我们不也得…一个样吗?!死的死,跑的…跑!”“所以说——”贾维斯开始也说胡话了“要干…点东西!有名气…的!”“你说啥有…名气啊?”马修问。“我…来告诉…你…运动…”“运…动?!怎么着…吧?他不已…经…都……”马修已经快醉倒了,不过他的嘴依然张着。“我也要!”

“你不…行!”乔开始说“你…不要!去送死…”

“不送死你…说怎么办?”

“这……”

“你看…没法…吗?”

“反正不能…去送死…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说说…方法…”

“你这么聊就没…意思了…”

“嗯…算了吧…再来一杯吧!”

“好,我给大家拿啊……哦,对了,杜马你还是和威朗士,是吧?”

“啊……嗯……”杜马喝的醉醺醺的,快睡着了,只能说出几个语词了。

于是他们从早喝到晚,喝了一整天,在第三天的早上,乔已然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是酒量好的贾维斯和乔的家人抬进来的。而此时的乔已经动弹不得了,次日宿醉的感觉那是非常的疼痛的,他的脑袋已经胀的不行了,好像已经疼的快要溢出来了。于是今天的活又要交给莫斯承包了,而妻子现在开始照顾他了。

“昨天上哪喝了那么多?”他的妻子问。“没事!没关系!追悼会上喝多了一点…没事!”乔回答说。“下次别这样了好吗?”“好好好,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那行,我先回去再陪玛丽娅睡一会了。”“记得把咱爸的药给吃上。”“知道了,我早给吃了。”“那就好…”于是乔的妻子离开了乔的房间,此时,整个独立的房间就剩独立的乔。他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这种哭声经过了一分钟之后,转变为一种无奈的叹息声,大概每二十秒一次,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接下来,乔在床上躺了整整一整天,什么都没干,什么都不想干。他已经觉着危险悄然的降临了,他已经觉着这日子已经过的很难了,税务的繁重和生活中悲哀的事情已经把他击垮了一半,他还是艰难的撑着,不过他马上就要崩溃了……

然而此时,他的母亲开始咳嗽,也不知是何消息……

但愿一路平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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