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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述被推着去做了检查,余彦伦不可能真的就不管他了,陶秩一个人在病房里坐了会,咳得厉害,迫不得已站起来出去买点感冒药。
等他再回到病房,严述已经被推回来了,单独的病房设备齐全,陶秩把药放下,吸了吸鼻子问余彦伦:“他怎么样啊?”
“没什么事,太虚弱了。”余彦伦也接了一杯水大口喝下去,陶秩怕自己感冒传给严述,又担心他,捂着嘴巴凑近床边看了一眼,对余彦伦说:“他抓我的时候,力气可大了。”
余彦伦把药给陶秩泡好了,递给他,陶秩接过,先是鼻子凑近闻了一下,药的味道很奇怪,陶秩小小地皱了一下鼻子,撇着嘴说:“好难闻啊。”
“难闻还敢感冒,你自己身体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等会烧了。”余彦伦拉了拉他衣服下摆,把人皱起来的衣服拉直了,“烧了就知道厉害了。”
陶秩捏着鼻子把药喝了,苦得他皱眉拉眼,抱着热水在旁边一小口一小口咽着。
没过多久,严述在被子下的手动了,他出几声无意识的痛哼,眼睛睁开的时候,眼前一片花白的光,后脑勺上的伤口尖锐地疼痛。
在床边机器无规律的生硬机械音中,严述睁着眼睛对着天花板干躺了几秒,艰难地转头,他先是看见一张生嫩的脸,然后他看那双浅绿瞳仁的眼睛冲自己缓慢地眨了眨。
他有点疲倦地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人依旧在,还靠得他更近了些,一股淡淡的桃子香迎面扑过来,严述能看见他脸颊上白色细小的绒毛,严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陶秩。
陶秩开口想说话,想到自己感冒了,就马上拿自己手重捂上口鼻,声音闷在手掌里说:“你咋样啊?”
严述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而动,过了几秒嗓子干涩地开口:“好看。”
“那你看我好看吗?”余彦伦在一边靠过来,瞪着严述,“看看看,还敢看。”
作者有话说:
陶陶守法好公民
第7章拒绝
严述神情在看见余彦伦一瞬间沉了下去,余彦伦冷笑一声,问他:“还记得自己干什么了不?”
严述确实有点迷糊,他摁着额角揉了揉,皱着眉头回想,余彦伦不给他想的时间,马上接着说:“堵人家门骚扰我弟,知道吗?”
余彦伦看他表情变化就知道他想起来了,偏偏他还要端着装作头昏的样子,眼睛转着又转到陶秩身上去,投给陶秩一个迷惑求助的眼神。
不过陶秩是个脑回路没有弯弯绕绕的小孩,他接收到严述的眼神,并不大懂人的意思,以为严述被余彦伦的用词刺到了,转头轻轻推了余彦伦一下,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没有骚扰。”
他又转过头对严述真诚地解释说:“严述,你生病啦。”
严述嘴闭得紧紧的,他上唇本来就薄,抿起来的时候线条就像刀锋一样尖锐,他不认同陶秩的说法,生硬地说:“我没生病,我知道自己在干嘛。”
“那你说是你在干嘛。”余彦伦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问。
严述没有回答他,他现在不想再听人否定自己,他困在自己的逻辑思维里,在这个思维支配下,他的爱人是陶秩,但是一场意外醒来,所有人都告诉他,你脑子生病了,陶秩和他没有那么多关系,他们甚至都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
严述接受不了,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陶秩也不认他,也和他说:“严述,你病了。”
严述叫了一声陶秩的名字,他声音平平的,听上去很冷淡的感觉,陶秩站在一边小声咳嗽,轻轻应了一声。
“我不要他们说,你和我说。”严述把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陶秩之前神经紧绷的时候没有现,严述手腕上一片青紫,应该是滚下山崖的时候撞出来的。
他的虎口上还留着一枚小小的牙印,是陶秩咬的。
“你说。”严述手指靠近陶秩的手,陶秩没动一下,等严述手快碰到他了,他才说:“不行,我感冒了,要传染给你。”
严述坚持抓住他捂着口鼻的手,把人手指拽着,带下来一点,陶秩就把两只手都放下了,一只手垂着被严述捏着指尖牵着,他挠挠自己的脸颊,问他:“我说什么?”
因为咳嗽得太频繁,陶秩嗓子有点哑哑的,严述神态温和地说:“我吓到你了吗?”
陶秩看看他再转头看看自己哥,余彦伦朝他挑了下眉毛,他哥把眉毛挑得高高的,用意不明,有点滑稽好笑的感觉,陶秩就回头看着严述,声音小小地说:“你吓到我了。”
“真的吓到了。”陶秩还特地强调了一遍,严述盯着他看了一会,陶秩忍不住手指头动了动,指尖在严述手里挠了挠。
“对不起,我不想吓到你。”严述开口道歉,他停顿了一下,陶秩就适时回答:“没事,我知道你是生病了。”
陶秩之前也生病了,不过和严述不一样,感觉却是一样的,陶秩知道身边人都告诉自己原本认定的事情是假的这种感觉很难受,他那时候那么难受,他不想严述也那么难受。
严述对陶秩的贴心非但没有感觉到,反而眉头拧得深深的,他状态看上去真的有人吓人,唇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陶秩靠得近,能看见他嘴唇上干燥的死皮。
“不,不是。”严述摇了摇头,他突然使了力,把陶秩把往自己这边拉,陶秩不稳地上前几步,膝盖碰到了床沿,腿一弯,膝盖跪在了床上,余彦伦在一边叫了一声,陶秩慌张地冲余彦伦摆手,示意他先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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