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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好意思，找还有事。&rdo;欧阳颤抖着把书夹好。他不是故意拿捏姿态不让肖玄好过，他也想大人方方在这里坐着，面对肖玄，面对自己。可是根本做不到。对着这个人，除了害怕之外，胸口都会疼，才坐一会儿这么短短的时间，就弄得他快坐不直了。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肖玄一把用力抓住胳膊，力气之大，让欧阳手上连书都拿不住。&ldo;肖、肖玄……&rdo;尽管被制住，但不可能就此屈服，欧阳脸都痛得扭曲了，还在勉力挣扎，&ldo;放、放手，你这个人，怎么不讲理……&rdo;&ldo;老师，你听我说。&rdo;&ldo;像你这样，说什么也没有用了！&rdo;肖玄一发狠就把他压回沙发上，欧阳正在恐惧，肖玄喘了一会儿，却没再做什么，只突然跪在他脚前，抱住他的膝盖。&ldo;以前的事情，对不起。&rdo;欧阳瞬间呆了呆，不知如何反应，只受惊地怔怔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得如此高大的男人。&ldo;对不起，老师。&rdo;欧阳心里忽然一酸。这是要他说什么呢，&ldo;没关系&rdo;吗？他也隐约明白肖玄的心情。对于年少时候做过的错事，长大以后回头看，多少有负罪感。肖玄也是被那段过去困扰着吧，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心安。用道歉来换取原谅的话，就能解脱了。&ldo;老师，我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rdo;&ldo;……&rdo;他不是圣母，怎么有办法就这么原谅面前的男人，人心的伤害，那不是说几次&ldo;对不起&rdo;，给一些人情好处，帮些忙，就可以弥补。&ldo;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rdo;&ldo;……&rdo;但是要怎样才能伤口愈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不需要这个男人的道歉和示好，就算肖玄给他下跪，或者遭到报应，那也不是他想要的。折损肖玄并不会使他感到安慰。&ldo;老师，你说话啊。&rdo;但是，难道要这样纠缠牵扯下去吗？没完没了的。他一直没法原谅，而肖玄一直希望他原谅，如此循环，反复，变成一个闹剧。于谁都无益。欧阳呆了一会儿，咽了咽口水，&ldo;为什么，那时候要那么做？&rdo;话说出来声音都嘶哑了。完全不敢回想的那一夜，重新提起来，也觉得眼前发黑。&ldo;对不起，老师。&rdo;肖玄却只是道歉。&ldo;你那时候，是有什么……苦衷吗？&rdo;肖玄的头低下去，&ldo;老师，世界上没有苦衷跟不得已那种东西，只有发生了跟没发生。我会负责，不会找借口。&rdo;欧阳&ldo;啊&rdo;了一声。也许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肖玄可以给个安慰的解释，告诉他那不是他的本意，其中有误会，或者不得已。这样心里会好受点。哪怕是撒谎也好。&ldo;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不论做什么都可以。请你原谅我。&rdo;欧阳低头对着身前这个反复道歉的青年，嘴巴发苦，说不出来的酸涩。做错的事情，肖玄总是承认得很快。狠狠打上一个死结，反而让他没法更深地厌恶下去。已经完全没办法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死守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放下那一段受伤的记忆，是不是他也会轻松一点。&ldo;肖玄，你起来吧。&rdo;肖玄还是抱着他的腿。&ldo;算了，以前的事，&rdo;欧阳喃喃地，&ldo;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不懂事。做的是什么，你都不清楚……&rdo;说着连他都觉得茫然。&ldo;就这样吧。那些事，你也别再记着，过去就算了，咱们都忘了吧。我也……不会再怪你，以后别再来找我。&rdo;肖玄抬头望着他，没说话，也许是还不满意，但欧阳已经没办法讲得更大方了。&ldo;我走了。&rdo;他试图站起身时肖玄仍然没松手，反而手上用力。欧阳一个踉跄，摔回沙发上。&ldo;你，你这是……&rdo;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肖玄的身体就覆盖上来。俊朗得陌生的脸上连伪装出来的温和都不见了，满是不再忍耐的怒气。欧阳受了惊吓，奋力跟他扭打、挣扎，终于力气还是输得太远，被压在下面无法动弹。怕再被打，只能拼命护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