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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倏然抬头:“我娘,她不是这样的人。”
“如今我自然知道。”刘歇不甚以为意地摆摆手,“就在那个小院里头,不过两三句话,我就确信,你是我的女儿。”
“就因为我答出了您的问题么?”金凤眼眸里泄露出一点悲哀。如果当初她并没有故作聪明,那么今日一切,是否会完全不同?
“不。”刘歇轻笑,“我当时想,只有我刘歇的女儿,才这么会装傻,这么会骗人。”
“如今,这一只小麻雀,也变成真正的凤凰了。”刘歇垂盯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很吃惊的样子,“听说如今宫里头人心都向着黑胖皇后,就连太后娘娘的心,也被你收买了。在这种情形下,你就是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吧?”
金凤的肩膀,终于忍不住颤了一颤。
“父亲,要我做什么?”
刘歇静静打量着她的面容,良久,慢慢道:“我要你做什么,难道你就会乖乖去做么?”
金凤不语。
刘歇笑了:“金凤,慌什么。我毕竟是你爹。”
“你也是刘萼的爹。”
刘歇漫不经心的神情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你的意思,萼儿的死,是我的错了?”
金凤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或许曾经怯懦,可是这些年来,却教段云嶂养大了胆子。
“你或许没有直接犯错,可是你自私。你只顾自己种种经营,却忘了子女是你的债,你失了教导之责,总有一日是要还债的。”
刘歇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轻轻说:“金凤,你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段云嶂让你回来的?”
金凤深吸一口气:“女儿是为了母亲的病况才回来的。”
刘歇垂眸,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母亲在留鹤院休养,你现在便可以去看她。”
金凤点了点头,便起身出门。
“金凤,如果说……你这个皇后做不下去了,你愿不愿做公主?”
刘歇冷不丁地抛出这么一句。
金凤一惊,胸中的跳动越剧烈起来。
“父亲……是说笑么?”
身后传来朗朗笑声:“自然是说笑。就算全天下都背叛了段家王朝,我刘歇,绝不会背叛。”
却问鹤从何处来
金凤走过曲折的长廊。长廊的尽头,便是刘大夫人所居住的留鹤院。
留鹤留鹤,却不知留的是哪一只鹤,究竟有没有留住。
转过一个廊角,金凤偶然回眸,赫然一朵白裙快隐入墙脚里去了。金凤敏锐地捕捉到一张沾满泪痕的脸。她愕然了一会儿,上前两步,唤道:“可是二夫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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