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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态，面带微笑说：&ldo;再见，于先生百忙之中还拨冗来探病，我替王铮向你道谢。&rdo;话说到这个份上，于书澈铁青了脸，却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就在这时，王铮轻轻说了声：&ldo;徐哥，于先生想必有要事才来的，就让他说吧。&rdo;&ldo;不行，你要休息。&rdo;&ldo;没关系，&rdo;王铮柔和地笑了，手放上他的手背，轻声说，&ldo;我睡得够久了。&rdo;徐文耀低头看他，见他神色已经比刚才好了些，没那么紧张，知道他是想自己解决问题了，于是点点头，干脆而简短地说：&ldo;那么我出去一会，于先生，你有十分钟。&rdo;他低头看了看表，敦促说，&ldo;我出去抽根烟，十分钟后进来。&rdo;他也不看于书澈，只是在靠近他的时候说了句：&ldo;我们老徐家护短，你知道的吧。&rdo;于书澈淡淡一笑，回他一句：&ldo;徐大少的名头，我不是没听过。&rdo;&ldo;很好。&rdo;徐文耀点点头，说，&ldo;计时开始。&rdo;他利落地走了出去，体贴地带上门，于书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对王铮说：&ldo;你还是运气好。&rdo;&ldo;能有徐文耀这样的人看上你，坦白说，我替你高兴。&rdo;&ldo;于书澈，我要是你，会看表。&rdo;王铮轻声说，&ldo;徐哥在时间观念上一向刻板。&rdo;于书澈哑然失笑，走近他，居高临下地端详他一会，才说：&ldo;你不怕我了。&rdo;&ldo;我从没怕过你。&rdo;&ldo;上次你分明还很局促，不敢跟我对视，&rdo;于书澈说，&ldo;想不到躺病床上，气势倒足了。&rdo;王铮微笑了下，默不作声。&ldo;你说，我如果这时候剪断你的输液管，你会怎样？&rdo;他好奇地看了看一旁堆着的几台仪器，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ldo;你不会，这么蠢。&rdo;于书澈自嘲一笑，转头直截了当地说：&ldo;我不喜欢你。&rdo;王铮默然无语。&ldo;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没法喜欢你，就像竞技场上，我们站在各自对立的一方，输赢非此即彼，而代价却在那昭然若揭，那个代价，都是大家心里头珍惜的东西啊。我相信，对你而言也同样不喜欢我，是吧？&rdo;王铮轻声叹了口气，点点头。&ldo;但我却意外的不讨厌你。王铮，&rdo;于书澈微微笑了，看着他，&ldo;没见到你之前，我没把你当回事，但是，随着我跟李天阳的关系一天天糟糕，他偷偷摸摸想念你，我才终于意识到，也许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尽管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你身上，肯定有令人念念不忘的部分，而这部分，恰好是我所缺乏的，后天加把劲也装不了的。&rdo;&ldo;然后我产生了亲眼看一看你的念头，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竟然强烈到我无法遏制。那次在医院，其实并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更早的时候，大概一年前，我来这里出差，曾经去过你们学校听过你一节课。不要怀疑，我真的老老实实坐在那听你讲了四十五分钟，是文艺概论吧，那种玩意听着就很晦涩，但奇怪的，我却能听得下去，你好像天生能有一种本事，将复杂艰深的理论条理化和简单化，我是学商的，在此之前从未旁听过此类课程，但那一天，你让我明白，原来这种东西也可以有趣。&rdo;王铮诧异地看着他，他一年前是曾经担任过本科公开课的老师，一个阶梯大教室坐满两百多号人，他实在没法留意，原来里面有于书澈。于书澈眯起眼睛，问：&ldo;没想到？&rdo;&ldo;是啊，如果我事先知道你会来，我那节课，肯定会结巴。&rdo;王铮老老实实地回答。于书澈呵呵笑了起来，他非常适合这样笑，漂亮的嘴角弯起，张扬而不失爽朗：&ldo;我在想，如果换个时间地点，我还真愿意认识你这样的人，选择你做我的朋友。我有预感，如果我们都放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敌意，能相处好。可惜啊。&rdo;王铮点点头，轻声说：&ldo;你的骄傲不允许，我的记忆不允许。&rdo;&ldo;没错，&rdo;于书澈收起笑容，颔首说：&ldo;因为有李天阳，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rdo;他低头看看表，笑了笑说：&ldo;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我长话短说吧。我这次来，是要把天阳带走，他必须跟我回去，不管如何，我会把他带走。你对他如果还有感情，那么我希望你能放他跟我回去，因为g市竞争很大，他呆在这不利于事业发展，同时还会惹怒徐大少，那个后果，他现在可能未必明白，但我作为旁观者，看得比他透彻；如果你对他没感情，那更好，眼不见心不烦，你们虽然有过一段，但后来分手也不见得愉快，谁都没必要再想起从前的糟心事，你说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