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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种金莲盘结性愈坚破奇法五内逞奇功
“不过是意料中的事情罢了,当年抱石,步吉的功法也曾尝试传授给我,不也都失败了吗。”四公子这样宽慰着自己,无非不想承认自己的难过并非因为观禅功,而是因为在南琴面前失败。
四公子勉强向南琴挤出笑容,安慰道“我刚才细细分析了观禅功,他的术并不重要,我已经得了其中的法了,便是不虚此行。”南琴知道此刻不能多与四公子说话,只是在一边点头。
早有家臣汇报了大议事期间赤牛城中的大小事务,自然也包括四公子与南琴来到赤牛城一事。赤牛城城主想了想,吩咐去见四公子一行人。约在中午大悲欢寺中大欢喜殿,设宴,一是为了尽地主之谊,二是为了大议事期间赤牛城城主不能亲自招待而赔罪。
四公子一行人提前了一刻钟有余,却现赤牛城城主早已在此等候了,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南琴姑娘,我们见过几次了,四公子早有耳闻,但今天才是第一次见。听说之前在大悲欢寺中,四公子能够参透观禅功,开始我还不十分相信,今日见了四公子一表人才,才知道参透观禅功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四公子笑道:“大人这是看走眼了,虽然在下记下了观禅功的功法,但是试练之下还是一无所获。”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公子何必谦虚,观禅功在法不在术,我刚才看公子满身珠光宝玉之气,便知公子已然得法,今人为了争强斗狠,修习观禅功多爱术不爱法,未免买椟还珠了。”
南琴本以为四公子所说只是宽慰自己的话,却没想到观禅功果真有此说法,顺势问道“四公子如今毫无心魔出现的征兆,赤牛城城主,难道修习观禅功纵然只是得法便可不受心魔折磨吗?”
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世间无限功法都逃不开心魔的折磨,唯有观禅功可例外。”南琴惊道:“怎么可能,人生来有善恶两体,当一个人力量增长,善念与恶念便会同时增长,天道便是如此。”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听起来似乎大逆不道,可是南琴姑娘有没有想过善恶虽说两体,可这两体本来就是一体。善恶所追求的都是人之所欲,唯一的区别便是恶的一体没有大智慧,故而一叶障目,沦为欲望的奴隶,成为我们所说的心魔。破除之法也十分简单,与心魔分享你的智慧即可。”
四公子惊道:“这样的论调未免惊世骇俗,可是真能做到吗?”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以四公子的才智,掌握此道并不是什么难事。”
赤牛城城主摆摆手,苍门知道是让下人摆宴了,忙下去安排。此宴相较于之前所招待的,更为丰富。加上赤牛城城主授予功法在前,一场宴会更是宾主尽欢。四公子忽然注意到赤牛城城主眼前所摆的只是几道素菜,菜品处理的也算不上精美,而赤牛城城主却只吃这几道菜。
四公子故而问道:“赤牛城城主贵为十哲,难道只吃这个?”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大悲欢寺有规矩,各位宾客的费有专门的账目,在下在大悲欢寺的账目由在下负责。”四公子显得更为疑惑,追问道:“触国有明令在,十哲本人及其三代亲属每年一百无量金。何至于如此吝啬。要说赤牛城城主只吃素,也完全可以让厨人做的精致一些。”赤牛城城主笑道:“慈悲,慈悲,宴会过后如果四公子还好奇,在下可以为四公子解答。”
南琴因祖父是相国的原因,三岁以后也有每年也有一百无量金的待遇。一百无量金在触国可以过得如何南琴算是深知了,况且一城城主有权在城里一切事物中抽成这笔收入亦是可观,南琴早些时候推算赤牛城城主一年少说也当有五百无量金,四公子不明白这一层,因此南琴相较于四公子更为好奇。四公子的问题一提出,正常宴会的节奏便明显加快了。
赤牛城城主笑道:“既然四公子与南琴姑娘这么有兴趣,那便随我来吧。”宴会未半,赤牛城城主带着四公子与南琴出了欢喜殿,在大悲欢寺往西北角走,大悲欢寺西北门外院子之中,聚着一群白民喝粥,四公子近前看的较为清楚地,约有数百人。远处密密麻麻的,应当都是白民。总归算起来约有数千人。赤牛城城主说道:“慈悲,慈悲。王上厚恩,知道白民赏赐与贵族,未必都能吃饱穿暖,因为白民所需要的口粮都由王都划拨,每人每天八两。然而有些贵族不能自给,自家糊口尚为难事,为了果腹常夺白民口粮,故而白民常有饿死。在下不忍,于是从官俸之中拿出一些钱来,供这些白民一些粥食,故而大悲欢寺之中常有三五千白民聚集在此。”
相国府家宴饭毕,南不闻留二人往侧厢房休息,自己却不吩咐相国府旁人,只带着一个小童来到平津渡,平津渡与王都相距不远,因沿大河的城主进贡以及来往王都大多走水路。而距离王都又近,沾着王都的光,一个渡口也成了一个小城,只是因为人们叫惯了,仍叫做平津渡。南不闻到了平津渡,信步走了一段记得是城郊七八里,一片竹林的地方。近了竹林,一处竹屋出现在南不闻面前,南不闻走近竹屋推开门现竹屋之内空无一人,南不闻在屋内站了一会,一个老人负米而归,虽说年龄与南不闻相近但内家功练到了化境,面容并不怎么见老。见了南不闻一惊,却也先把米放到灶边,南不闻开口说道:“怎么?黎翁,曾经的十哲怎么就住这么破的地方,触国给你的供奉不够吗?”黎翁笑笑说:“十哲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今天杀气这么重,是想跑这里来动手吗?”南不闻冷面说道:“我问你几个问题,问完再说。”
“第一个问题,四公子为何不受家学,反而去了术法学院?”
“王室的问题你应该去问触王。”黎翁说道。
“可我现在问你。”南不闻严肃的说着,似乎不想再问第二遍。
“你也知道触国的名门望族皆有家学,不屑于入术法学院,所以学院的人深苦于此所以一直想让名门望族的子弟入术法学院,然而几年都没有进展。”
“所以四公子入术法学院,是你暗中帮忙的?”
“是。”
“所以他就在术法学院游手好闲,专好做些有的没的。”
“四公子在术法学院其实帮了很多人。”
“术法学院本来就是一群腐儒的集群之地,怪不得四公子一直要闹着查三公子的死因,这些你都知道吗?”
“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触国都这幅样子了,你这个相国在干什么,我让四公子去做这些就是提醒触国上下一些本来就应该知道的道理。三公子的意志是一团火,可惜这团火无缘无故熄灭了。我要做的就是在触国人心中重新点燃这团火。”
“触国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触国在你们手上血流的还少吗?触国在你手上善不能用,恶不能去,早晚有一天血要流干。”
“那些年轻的血气方刚不懂事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跟着胡闹。善不能用恶不能去?有些善能用吗,有些恶能说去就去吗?”
“老了,越是没几天活头越是觉得以前的那些顾虑无所谓了,眼里也容不下沙子。能把那些脏事终结于我们一代,那最好不过。”
“十哲的生意你跟四公子说了多少?”
“我说我一件也为曾说过,你相信吗?”
“因为你也参与其中吗?”
“随你怎么想吧。”
“所以我们今天是谈崩了吗,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和当年的战友动手。”
南不闻坐下,暗中较了内力。一招入金术罩住自己,一招土脏术罩住整个屋子。南不闻端坐着说道:“黎翁,你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但今日你做的事情的确过分,这样吧,破了我的脏土术我便放你走,如何?”黎翁几步与拉开与南不闻的距离,施法唤出自己船锚一般大的铁锤,抓起来便朝南不闻砸去。先是抬手由上而下砸去,接着左右两下,皆被南不闻的入金术弹开,南不闻只是坐着,笑道:“昔日南征野人时,野人以象兵对阵,象有黑白,你和桐甫便以战阵为棋盘,掷象弈棋,以至于野人数年不敢作乱,传奇一时。想不到这般年纪了,力道仍不减当年。只是度慢了些,要是老夫当年练的是硬功,恐怕这把年纪时早已功力尽废反倒落下一身伤病。”
黎翁见南不闻面色如常,端坐不动,心中不知是怕是怒,铁锤挥动如飞,一连不知锤击了多少下,毕竟黎翁年已老迈,终归是不能和年少力壮时相比,不知锤击第几下时竟体力不支握不住锤,铁锤脱手,人也跌落在地。南不闻说道:“这般年纪了铁锤还能用到这个份上,可以了。
如今接替桐甫的是他儿子桐马,正值壮年用的兵器却不知道比你轻了多少,倒不是说他一定打不过你,但你们同门比试武器轻了,尊严气势就先跌了一截,人老了总是记事糊涂,你们宗是这个规矩吧。”黎翁心中一怒,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又提起铁锤挥舞起来,南不闻见他把铁锤转的风也透不进来,忽然一撒手铁锤便朝南不闻飞来,这一锤飞过去虽然还是没破了南不闻的入金术,却借了入金术的力弹了出去,黎翁身形一闪抓住铁锤的把,借着两股力气闪到外面土脏术一层壁垒边,硬生生砸开土脏术。南不闻一惊,运起功法,一手庄严指法隔着一丈多远击中了黎翁。黎翁忍着剧痛,运起神行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不闻转身说道:“黎翁身负重伤你不想着借此除了黎翁一举成名?”只见一小童踉跄从灌木里钻出说道:“爷爷别开玩笑了,我哪敢跟十哲动手。”南不闻大笑道:“这就对了,遇上十哲这样的对手能不打就不打,别觉得他们身负重伤或者怎样就上去逞强,实力差距太大仍然可以轻易收拾掉你。”那小童正是南以常幼子,南埙。小童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树枝落叶,继续说道:“就这样让黎翁跑掉吗?”南不闻叹了口气说道:“人到年老气微血衰最忌讳脱力,黎翁那功法偏偏是讲究以力破万法,壮年时或可逞一时之勇,年老之时则大不堪用了,强行用铁锤打了这么久,又中了我一招庄严指。触国上上下下本来无人可治的了他,不过新晋的十哲六姓倒是很有手段或许有办法,但也绝不会帮他。毕竟有过交情,给他几天让他处理后事吧。”
南埙问道:“我刚才在远处听着,似乎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南不闻说道:“如果只是十哲卸任之后,说几句有碍视听的话,骗一群不识大体的人无非是乱点、烦点。只是他不该”“不该什么?”南埙忙问道。“不该把你姐姐牵扯进去,爷爷保了这么多的人,杀了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你们以后不杀人也能好好活着,为了触国操心了一辈子,总不能这点指望都没有。”南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南不闻继续说道:“刚才的打斗你都看清楚了吧,十哲以死相拼可不多见。对你也是开拓眼界。”南埙不屑的说:“有什么呢,分明就是爷爷你放着给他打。”
南不闻笑道:“给你看当然要多少放的公平些,他要是年轻个三四十岁这一战就成了佳话了。不过他最后假意来攻我却一瞬击破土脏术退去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你要知道十哲生死之际永远是清醒的,要知道生死之争到不一定实力占优,败的往往是行事含糊的。”南埙不太爱听这些,说道:“我又不打算做官,知道这些干嘛?”南不闻说道:“做官大家有顾忌,做事往往不会做绝。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个轻重,动辄就要灭啊杀啊。要是真含糊了,不一定落得个什么下场呢。今天你能记着这个就不算白来。”说着南不闻忽然面色骤变,一口黑血吐在地上。南埙叫道:“我就知道不能逞强!入金术和土脏术都连着脏腑,挨了这么多下,土脏术还被破了!”说着连忙搀扶。
南不闻摆摆手说道:“一是为你长一回见识,二是我也不忍心下手,最后一指还是我见他要跑远了情急之下才使的,再来一次的话中不中还都是问题。”南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唤来两只鸽子,南埙在鸽子腿上分别绑了一红一黑两个纸条,便叫鸽子飞了回去。不多时平津渡几个富商带着十数驾马车前来,南埙也不多说话,让他们载着南不闻和自己回了王都。几个富商与从行之人仔细供奉着,将其送到相国府门前,南以常亲自来接方才了事。
南以常搀扶南不闻时摸着了南不闻的脉,知道南不闻受了伤,刚要开口,南不闻说道:“进书房说。”南以常和南埙随南不闻进了书房,南不闻先开口道:“伤不碍事,明天叫六姓来看看就是。南埙,去办件事,你知道。”南埙答应了一声,推门便出去。南以常见南不闻背过身去,便明白了意思,自己也退去。出了书房,南以常拽住南埙说道:“小子,问你件事。这怎么受的伤?”南埙笑道:“这好办,五十个无量金就告诉你。”南以常骂道:“不孝的东西,做生意做到老子头上了。”南埙笑道:“白鸽楼就是指望这个吃饭的,不然我那么多小兄弟不得全喝西北风去?再说白鸽楼也算得上是相国府的生意,左手出右手进有什么心疼的。”说着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南以常面前。
南埙出了相国府,刚到触王都大门,迎面正撞上一个人。南埙刚要准备理论,见那人陪笑道:“南埙兄弟,这么巧在这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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