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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亡口月贝凡2151（第3页）

“找上任海神的女儿。”

“正确。你们有几个人，什么身份？”

“主曾告诉我有五个人，分别是渔民，水产商，海钓者和那边躺着的游泳运动员。”

“每个人的名字都知道吗？他们在哪？”

“不......”

她几近要昏睡过去，但维多莉娅自然是不肯让她如愿的。她直截了当的在女孩的伤口处扣下一块肉来，倒不是有多痛，只是视觉效果极其惊悚。

“我不知道！”她崩溃得大叫着。

“不知道就算了吧。”维多莉娅说，她本来也猜测那姑娘确实不知，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唤醒她，“你们有增援吗？”

“如果我们...失败了，祂会派出第二批的。”

“好...你们教会在圣彼得堡有什么组织吗？”

“没有。”

“什么样的任务算是失败？”

“过六个月......还是好疼啊，您再给我一针吧......”

维多莉娅低着头思忖着，又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们之中只有您是教徒吗？他们能和《onet》沟通，或者有什么能力吗？”

“是，其他的都是诱惑来的......对，只有我能听见祂的指引，获得祂的恩典...求您......”

维多莉娅觉得她在赞美神之后立即又转头来求自己的药...这种行为有一种...戏剧性的讽刺。

“祂怎么看到这的？你们身上的标识是什么？”

“我每天晚上会汇报行程与进度。就是我肩上的，他们身上的...都少了一条波浪。”

“好的......算了，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吧。”维多莉娅觉自己的问题注定问不完，便索性不再问。

她本是在俄罗斯生活的北欧人，四年前皈依了海神教，那个教派势力较大，原本在斯拉夫地区有5ooo教徒，但在农奴制改革后被战斗力大大增强的俄军剿灭，现在只剩下不到6oo人奔走在东欧。

其余的教众要么被当场射杀或判处死刑，要么就送到了西伯利亚服苦役。她也很久没听到《onet》的指示了，直到一周之前才接到这个任务。

至于海神威一类...她倒是从没见过。

“英国皇家海军已经占领了《onet》位于北大西洋的家，”帕丝缇在一旁冷嘲热讽，“它甚至连人都敌不过了。”

“感谢您的配合，”维多莉娅对浑身抖的女孩说，又转身耳语道，“也谢谢您。”

“乐意之至。”

“好了，该送您上路了，”维多莉娅说道，拿出了那根金属针筒，“您最好别太用力的挣扎。”

“麻烦......麻烦来2oom1....”她知道自己必定会死，如实相告只是因为她想要快乐的死去。她说话时，那张薄嘴唇一直哆嗦着，维多莉娅差点没听见她在说什么。

“那就受罪了，需要十针，况且您可能撑不到那时候。”维多莉娅感到了一些怪异的情感，但她还是用左手握着针筒，右手提着活塞芯杆，将注射器拉到最满，“既然您想，就满足您吧。”

她慢慢凑近了女孩，她现在全身抖动得厉害，维多莉娅不得不将她冰凉的胳膊粗暴的摁在地上才能勉强注射。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有些神志不清，两眼黑了，低垂着头迟疑的询问道。

“药剂...是透......透明的吗？”

维多莉娅又一次将锋利的针头插了进去，耐心的解释道。

“空气当然是透明的了。”

在剩下的八针过去后，女孩早就因出血和缺氧而死了。

“我刚刚是杀了两个人吗？”她忽然问。

“千真万确。”帕丝缇回复道。

维多莉娅默默蹲在了一颗潮湿的黑松树旁，帕丝缇真觉得她该点上根烟，不过维多莉娅是不抽烟的。

“我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了？这真让人害怕。”

维多莉娅虽然是如此说的，但她脸上却没露出相应的神色。好似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迎合“杀人过后的悔改”这一刻板印象。

这种公式化的情节放在小说中是行得通的，但在这却显得虚情假意。

帕丝缇又说道：“因为您已经认为...一些错事是必须要做的了，不是吗？”

“唔，我知晓这个道理，但是还是感到诡异...我现在已经杀了六个人了，”维多莉娅用右手托着下巴，沉思着说，“我一点愧疚心也没有...哪怕我残忍的杀害了那个挪威女孩，我也一点都不后悔。”

“您杀他们，是因为有些错事必须去做；您其实一点也没感到后悔，因为您将那件错事做得正确极了——那就是件不得不去做的坏事。

“您得承认，您对待有损自己利益的人时，您从不善良，甚至残忍可怖——您之所以感到惊疑，仅仅只是因为昨日和今日的反差极大。

“我敢说，您明天必不会再这样像模像样的反思了，因为您觉得这是件很寻常的事——您就是淡漠生命。还有，那个信徒尸体我拿去饲给宠物，您不介意吧？”

“我的荣幸，”维多莉娅撑地起身，用手抖落了大部分泥土，“我先去把弹头取走，脚印扫平...好多事等着我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