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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显,是的,还是个不小的问题。送了老祖宗回家离开前,陆星好说歹说软磨硬泡指天发誓立下字据就差没磕头,才借走了一千块钱,顺带还被海奚落了一顿。想到自己如流水般哗啦啦莫名其妙的流走的钱,陆星欲哭无泪,难道真要沦落到卖身还债?回到住处,陆星捡起手机拨了拨,通了,郑凯那小子,动作还真快。“你丫最好有事儿,要闲着没事儿干做俯卧撑去,别拿着我的钱乱挥霍。”郑凯接起电话,懒懒地说。“o(n_n)o……哥们儿谢啦,我保证好好做人,不再让您操心。”“你丫先挂了,我打过去,下次我可没那闲工夫跑去帮你充值。”“至于么,就打几分钟花得了多少钱,我下次一定一定一定注意。”真是越来越婆妈了。“说吧,嘛事儿?”“我妈那结果什么时候出来,我自己去拿吧。”“我怎么知道,医生通知我我再告诉你。”“对了,麻烦你那朋友了,什么朋友哪,我怎么没听说你在医院还有人?”“哎,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还别说,这人你也认识。”“咦?我还认识行医的?”“咱们学校医学院的,比咱们高两届来着,叫梁晨,有印象没?”“良辰,我还美景呢,我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靠,就知道你小子那记性,篮球比赛,你还抓人家脸来着?”“……有这种事儿?”“人家可是医学院的大红人,打那以后医学院的美眉见到你就翻白眼你忘了?”“还真没印象了,什么时候啊……”“咱大二的时候,算了,你忘了就忘了,跟你说再多也白搭,你还是好好祈祷人家也把你给忘了吧,要不到时候利用一下小职权,耍一下小手段,篡改一下你妈那小病历……”“丫的郑凯你甭吓我……”陆星哆嗦。“逗你呢,sb,人家哪有你那么小人。行了,我忙,挂了。”“哦……”放下手机,陆星开始认真使劲努力绞尽脑汁儿的回想那位叫梁晨的师兄,结果还是徒劳,毕业五年了,这五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还真让陆星把大学的时光忘了个干净。算了,还是想想这个月怎么过吧。不过老天还真没把陆星逼到绝路上,快到晚饭的时候,陆星就接到了许凡的电话。“小星子,在干嘛呢?”“觅食。”陆星没好气的回答。“哟,谁惹您了,脾气这么大?”“甭提了,丫的整一上帝的考验,好好的几千块钱的储蓄变负资产了。”“怎么回事儿啊?被骗了?被谁骗的哥哥给你出头。”“算了吧,打架的时候就数你们两兄弟跑得快,还帮我出头呢。怎么?有活动?”“嗯,赵晓那丫挺的又请假,晚上你有空么?”“有是有,不过……”“得,您现在直接过来,我包车费和伙食。”“够哥们儿,谢了啊。”陆星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虚伪,就等我这句话了吧。”套上衣服,背上吉他,陆星兴高采烈的出门。半个小时候,他已经悠哉游哉的坐在eternity的休息室里大快朵颐了。“慢点儿,哎,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连打车钱都没有了。”“有是有,但那是借的,不舍得用。”“真被骗了?”“也不是,一言难尽,反正就是飞来横祸吧。”“哎,你说话别老绕圈子行不行,到底咋了?”“我差点把房子烧了,赔了人家钱还被赶出来了,重新找房子,押金租金什么的也就差不多了吧。”继续狼吞虎咽。“我操,你小子活的忒有喜感了,服!慢慢吃啊,九点钟上台。”陆星认识许凡纯属偶然,半年前陆星沈顷分手,一度消沉的死去活来。某天深夜陆星坐着公交车整个城市瞎转悠,见到酒吧就下车喝几杯,然后继续夜游,后来进了eternity喝完了才发现身上没钱了,许凡,eternity的老板之一出来,见到陆星就问:“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了,你打算怎么着吧?”许凡其实是个挺好相处的人,酒吧里的人都乐意和他交朋友,这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笼络人心倒是有一套。但是陆星因为心虚的缘故,总觉得许凡有种邪恶的味道,害怕的要死,还硬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刚进来的时候,陆星就发现这家小酒吧是个名副其实的gaybar,觉得这老板还真有可能敢把自己卖了,慌神间看见了台上正在表演的乐队,连忙说:“我会弹吉他,我可以表演,那个……你看成么?”许凡怀疑的打量了陆星几秒钟,点点头。趁着乐队休息的时候,冲那吉他手喊了一声:“晓儿,让这小子试试。”那个叫赵晓的吉他手轻蔑的瞟了陆星一样,像母鸡护雏儿一样抱紧自己的吉他:“喝成这样儿了行不行啊?别弄坏我琴了。”“听我的,坏了把他卖了赔你。小子,上台去露一手。”那晚以后,陆星就成了赵晓的替补,也成了eternity的常客。梁晨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疲惫的坐在休息室闭目养神。“梁医生,还不回家休息?”“就回,天黑了,你快回去吧,再见。”梁晨睁开眼,对着面前的小护士微微一笑,小护士马上红着脸走开了。作为一个医生,一个男医生,梁晨无疑是成功的。高大帅气的他,从刚进医院实习的时候,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但是,外形出众的他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有半点分心,而是凭借着努力和拼搏,赢得了挑剔的导师的青睐,顺利的留院,晋升,年纪轻轻就成为了这家知名医院的红人。但是,梁晨并不能说觉得很快乐,父母在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双双出国,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肯带上他。这么多年,梁晨倒是习惯这种寂寞的感觉了,甚至,他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生活。但是,内心深处,梁晨知道,自己在渴望着什么,所以,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一种令人窒息的空虚就开始侵蚀梁晨。所以,下班后,他从来不急着回家。梁晨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再巡视了自己的几个病人,才走出医院大门。坐进车子里,他点了根烟,思考着等会儿要去哪里。一分钟后,梁晨把烟蒂碾灭在车里的烟灰缸内,发动了汽车。梁晨是最近才发现eternity的,来过几次后,基本上就认这儿了。第一,这里很少有什么是非,小小的空间,不会乌烟瘴气,不会过于嘈杂,灯光柔和,让梁晨觉得舒服;第二,梁晨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床伴儿,这里还没让他失望过,上过的几个男孩儿都挺懂事儿,挺识趣,技巧也好;第三,这里离自己的住所和医院都很远,不会被什么熟人撞到,安全。eternity是个很小的酒吧,来的大部分是熟客。现在是晚上快九点的光景,人还不算多。别致昏暗的舞台上,有一个瘦瘦的男孩子在角落试着吉他。他低着头,刘海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衣服上面几颗扣子都没扣,领口就这么敞着,隐隐约约露出了光洁的胸肌。梁晨很少注意到舞台上的人,印象里平时表演的吉他手好像不是这个,要比这个狂野一些,放肆一点。他找了个靠墙的座位,要了几听啤酒,整个人窝进软软的椅子里,眯着眼打量起台上的人来,恍惚间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认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坐到了梁晨对面。梁晨笑笑,摇头。“那不是乐队的吉他手,只是偶尔来弹弹,感兴趣?”梁晨看向对方:“你是太闲了还是怎么的,什么时候管起我的事儿来了?”“得,我多嘴。”许风站起来:“那是我哥的朋友,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要是闹了什么不愉快也不好收场。”“还有呢?”“没了,就是叫你……不要乱来而已。”“谢了,”梁晨举起啤酒向许风做了个干杯的姿势:“我想自己呆会儿,你还是忙你的去吧,小老板。”许风耸耸肩,站起来走了。没过多久,乐队的人都上台了,酒吧一下子变得热闹多了。梁晨至始至终都在注视着那个吉他手,不知道是不是感到了他的目光,那个男孩子抬头看了过来,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梁晨心里流转。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男孩先放弃了,冲梁晨笑笑,再次低下头。梁晨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连忙灌了一口啤酒,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动感情,是梁晨的原则。演出开始了,那个吉他手没有再看过来,无论其他乐手和主唱怎么疯狂,观众怎么欢呼,他都还是不为所动,梁晨甚至觉得,他对于这里的环境感到有点局促。有意思,混酒吧的,搞音乐的,还有这么腼腆的主儿。演出断断续续一直到十二点才结束,期间有好几个人来和梁晨搭讪,都长得不错,但梁晨无一例外都是微笑着摇摇头把人家打发了。梁晨自己都觉得神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执着了?吉他手走下台,径直走进休息室,梁晨等了一会儿,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他换了件衬衫背着吉他出来了,向门口走去。梁晨没多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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