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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酒馆内只点了一支蜡烛,单薄的烛火,在月色映雪的冬天,令人更冷几分。
酒馆里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要找到下毒之人,也不容易了。
风俜握了握以卿的手,“不关你的事,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凶手很快要自露其形了。”
“卿姐姐,别责备自己了。等日后寄城恢复如往日,我还要来喝你酿的酒呢。”
云喜弯着眼睛笑道,但隐藏不住眼里的疲惫和困意。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风俜看出了云喜的疲倦,站起身向以卿告辞。
“应该留你们在这里休息的,但满城血气,怕你们也睡不好。”
以卿苦笑着,一天时间,寄城就从一座热闹喧嚣的城,变成了一座死城。
“我们见的尸骨血腥还少吗?扶疆还在城外等着我们呢。”风俜淡然笑道。
“这么冷的天,那你们快去吧。”以卿看了看外面的雪夜,寒风凛凛。
“嗯,卿姐保重。”
风俜紧紧牵着云喜的手,将她拢在自己的披风里,不停跟她说着话,以免她睡着了。
“你看这血迹渗透在雪地里,像不像梅花落了一地?”
二人踩在雪上,仔细绕过斑斑血迹。
鹤洲的灵士们,还在忙忙碌碌,来回跑动,收拾着满城尸骨。
短短两个月,他们已安葬了数万人。
云喜扫了一眼雪地,打着呵欠,“如果是梅花,今日寄城倒真美呢。”
“风姐姐!云喜!”
扶疆正从街道尽头朝她们跑来,一脸欣喜。
“扶疆!”云喜见到扶疆,困意全消,撇开风俜朝扶疆跑过去。
风俜无奈地笑了笑,也只有天上这月,紧紧相随自己了。
不过她刚有这个想法,抬眸所及处,就给她来了一出乌云闭月。
“又要下雪了,上天似乎很想遮掩住这人间暴行。”
看着眼前如隔三秋方才见面的两人,黏黏糊糊的,她加快步伐走到了他二人面前。
“我说你们,一天到晚都在一块,不腻啊。快下雪了,赶紧回去,染秋呢?”
“在城外呢。”扶疆说道。
“你将她一个人放在城外了?”风俜瞪大眼睛说道,什么时候稳重的扶疆也跟云喜一个德行了。
扶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看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出来,担心你们嘛。”
“那快走吧,接上染秋回归虚山了。”
三人加快脚程出了城,染秋昏迷在一堆生着火的柴火旁,宛如在沉睡。
“这柴火是鹤洲寒剑送来的,他问了我好多公子白的事,然后还在这打了瞌睡。”扶疆解释道。
“回去吧。”风俜扶起染秋,来时容易回去难啊。
三人且行且休息,终于把昏迷不醒的染秋带回了归虚山。
屋内亮着灯火,应该是春与在等他们。
“好累啊,我要睡个三天三夜。”一落地,云喜就伸着懒腰叫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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