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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简直要瞎了,连忙尴尬地关掉网页。桌上有瓶饮料,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平复下大受刺激的心脏,身上却还是觉得躁得慌,很不舒服。
太晚了,该睡了,烦心事明天再解决。
纪川郁闷地吐了口气,用左手慢吞吞脱掉上衣,刚把裤子解开往下脱,单手脱到膝盖时,突然有人敲门,门外传来贺怀章低沉的声音:“睡了么?”
纪川眼皮一跳:“马上睡。”
贺怀章说:“我能进去么?”
“……”
进来干什么?是因为看出他心情不好来安慰他的吗?纪川心里的失望渐渐化开,变得有点委屈,并且又有底气了。他说等一下,然后手脚并用踢开裤子,拿起床头的睡袍换上,系腰带的时候左手却不太灵活,半天没系上,只得随便系了一下。
收拾好了,纪川打开门,侧身让贺怀章进来:“有什么事,爸爸?”
贺怀章低头看了看他受伤的右手,温声道:“没事么?我以为你需要帮忙,宝贝。”
“帮什么忙?”纪川刚提起一点的精神又低了下去,失望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洗澡了么?”贺怀章突然靠近了一步,手伸向他睡袍的腰带。
纪川浑身一僵:“爸、爸爸……”
贺怀章没应声,修长的手指解开了他系得乱七八糟的带子,那动作好像慢放一样,极有耐心,对纪川来说却无疑是一种折磨。
“爸爸……”
他又叫了一声,尾音几乎发颤。贺怀章却很平静,帮他把解开的腰带重新系好,系成了一个工整的结。
纪川一颗心落回嗓子眼里,刚刚松了口气,下一秒,贺怀章摸了摸他的头,不容置疑地说:“去洗澡,早点洗吧,我也想睡了。”
纪川:“……”
不想洗怎么办……
纪川的房间自带一间大浴室,浴室地板铺着水蓝色瓷砖,墙壁上挂一面占了半面墙的巨大镜子,正对浴缸和花洒,他光脚站到花洒底下时,从镜子里看见了有点不安的自己。
可贺怀章的表情太正常了,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儿子手受伤了,爸爸帮忙洗一下澡,有什么问题么?……没问题,确实挺普通的。
所以说,他爸爸果然不记得了吧?
纪川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好像没区别,不管贺怀章记不记得,这种时候他都没法坦然。
“自己脱?”正走神,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纪川一惊,不知什么时候贺怀章站到了他身后。距离很近,他恍惚间没反应过来听见了什么,下意识一回头,下巴就撞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爸爸……”纪川不想反应得太突兀,悄悄往前挪了一点距离。贺怀章却伸手一捞,两臂穿过腋下环在他腰上,从背后抱住了他。
“……”不是抱,只是帮他解腰带而已。
纪川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发抖,冷静点,很快就结束了,“爸爸,你快点。”他忍不住小声催促,贺怀章果然加快了动作,一把抽掉他腰间的系带,将睡袍从他身上脱了下来,挂在旁边的墙上。
睡袍里面近乎全裸,只剩一条内裤。纪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抖,只感觉贺怀章并拢的手指往他内裤里伸了一点,然后轻轻勾住布料,往下一拉,沿着他的腿,一直拉到膝盖下面。
他不敢给任何反应,生怕自己表现得太反常,像一尊蜡像似的站着一动不动。贺怀章突然拍了拍他:“抬脚。”他乖乖照做,将内裤从脚踝脱了下去。
现在身上没有遮挡了,浴室的灯太亮,他不想看对面的镜子里自己是什么表情,恐怕不会太好。相比之下,贺怀章一点不正常的神态都没有,很自然地帮他打开了花洒。温水从头顶浇下来,他浑身一颤,觉得应该说点什么缓解眼下尴尬的气氛,否则这股沉默压得他快要窒息了。
“爸爸,你洗过了吗?”问题太烂,还不如不说,纪川连忙改口,“我可以自己洗的,你等会帮我擦一下就好了……”
贺怀章却道:“我也没洗,一起吧。”
说着就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
纪川慌了:“不、不方便吧,这里太小了。”
“小么?”贺怀章正在解皮带的手一顿,看了他一眼,“我们很多年没一起洗澡不习惯了吧,你好像有点害羞,宝贝?”
“我没有!我就是——”
“就是什么?”
“……”
纪川说不出话,几乎讨饶地看着贺怀章。贺怀章也在看他,伴随淅沥的水声,那表情再平静不过,似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在他眼里掀起一点点波澜,既平静又深沉。
对视了几秒,纪川奇异地被感染了,“那好吧……爸爸。”他往旁边让了让,花洒的范围稍微有点不够大,在蒸腾的水雾里他们被迫站得很近,贺怀章同样赤裸的身体就在眼前,纪川马上后悔了,他以前不是没见过他爸爸不穿衣服的样子,可那时看就看了,不会想到别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那天晚上酒后乱性后遗症太强,也许是刚才无意间看到的gv毒性太大……总之他没法冷静。
“别乱动,碰到水了。”贺怀章突然又靠近了一点,一把扣住他右手手腕,把他往身边带。纪川神经紧绷宛如惊弓之鸟,条件反射地去躲,用力一挣,不料脚底打滑,猛地向前扑到,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扑进了贺怀章怀里。
“爸爸!”他慌张地想要站起来,却被搂得牢牢的,身体被迫前倾,一只有力的手臂绕过后背紧扣在他腰上,把他钳制得动弹不了,连胯骨都贴在一起。
肌肤交缠间,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触感略硬,只一下,贺怀章上身依然搂着他脚下却往后退了一步,留出一点距离,然后一手抱他,另一手关掉花洒,拿起旁边台子上的沐浴露,挤出一点,抹在他身上。
“……”太凉了,纪川忍不住轻轻一颤,贺怀章却挤出了更多液体从他光裸的后背开始涂抹,抹到他肩头、脖颈,反复来回。那力道像按摩一样,弄得他很舒服,不自觉加重了呼吸,浑身渐渐热了起来。
“爸爸……”他又叫了一声。
“嗯?”贺怀章低沉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朵,被浴室里湿热的水雾熏染,有股烫人的热气。
纪川耳根发痒,心跳猛地快了起来。而他背后的手也挪了位置,顺着肩胛骨一路往下,摸到他腰上。他的腰瞬间绷直,那只大手却不带停顿的,将沐浴露一点点抹匀,在他皮肤上揉出湿滑的泡沫,沿着腰线继续往下,卡在臀部那里不动了。
纪川一怔,从贺怀章的肩膀上抬起脸,不等发问,后者突然收紧双臂,将他的臀抬高了一些,迫使他踮起脚尖,整个人重心失衡,只能老老实实地挂在贺怀章脖子上,被更舒服地抱着。
然后,那只滚烫的大手滑到了他臀上,慢慢地涂抹着,过于缓慢的节奏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情人间的爱抚似的。纪川忍不住红了耳根,不适地挣了挣,“爸爸,随便抹下就可以了……”他声音极小,几乎听不清,贺怀章也不知听见了没有,放过了他的臀,还不等他喘口气,突然又将沐浴露抹到他大腿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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