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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我的手足（第2页）

头上的枝叶哗啦啦响过，从树梢跳下来青年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搭腔，不遗余力地发出嘲笑：“相川秋彦教的什么东西，你不适合这种方式，学点别的吧。比如结界术？”

“这个就……”虎杖悠仁一听结界两个字就头疼，相川泉的教学模式本质上跟自学没有区别，理论知识之后紧接着就是演示，然后他就会转过头以一种“还没明白？？”的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们……

“准确的说，咒术体系不存在合不合适的问题、只有会不会用。”五条悟这句仿佛鼓励的话又给了虎杖一点直起腰的低气，他立即看向白毛班主任，期待一个正确的解法。

五条悟：“那么悠仁先换一种方法吧。”

“……”所以他之前的是白学了吗？虎杖悠仁的表情立马蔫巴了，紧接着又听见五条悟说：

“由我来教你，下一课我们学——领域展开！”

“？”

别说虎杖悠仁了，相川泉都没忍住头上的问号。这个教学阶段有点跳跃了吧？

但事实证明，难得有空的五条悟说话算话。

……

大半夜被相川泉逮到补课的虎杖悠仁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补课成了他的必备日程。他正被相川泉扯着领子质问：“钉崎都学会了你怎么还不懂？”眨眨眼之后就被五条悟提溜了出来。相川泉被顺带着也过来了。

他们来到了空旷无人的地方，听着五条悟的开场讲解，“领域的概念之前了解过了吧？想要构筑领域，咒力、术式和生得领域三者缺一不可。”

“生得……”虎杖在第一句话就卡壳了。

“没错！这个跟术式一样是与生俱来的！”五条老师积极解答，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重点。

相川泉比虎杖悠仁还迷，虽然他不懂领域怎么操作，但从资料上可以了解到，这种咒术战的顶点、大招一样的东西，不是想学就能会的，更别说虎杖悠仁这种平A都练错方向、一觉回到新手村的家伙了。而且……

虎杖悠仁没有生得术式、没有生得领域！这种跳跃且不合实际的教学根本毫无意义！

“搞什么——”相川泉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把那句‘你到底会不会教’咽下去，换了个礼貌点的说辞：“没有的东西要他怎么学啊。”

谁知五条悟下一刻转向他的方位，以一种神秘兮兮地语气说着：“用咒力在现实中构筑的领域，本质上是带有结界术要素的，其核心是术式必中的效果。”

“单就术式本身来说，其实是一种已有条件的利用。”他朝身前的空地伸出手，中指微曲，慢慢做了一个手势，“悠仁可以试着体会一下，领域与结界的相同点——”

夜间的风轻轻扬起，安静而微妙的气氛刚刚筑起没有几秒，“……咦。”五条悟突然朝某个方位歪了歪头。

相川泉与他同步侧目，但比他先出手了——随手捞起地上的落枝、狠狠朝那边投掷过去，昏暗的视野中突然炸起一阵红光似的回击，是火焰，是熔浆！

他们身处人迹罕至的山林，周围的树木覆盖率并不低，在细小火焰迸溅之时，相川泉第一时间合掌结印，接了一句，“既然这样，那就由我先演示吧。”

旋即，一层银色的屏障从他们的位置迅速扩张，在黑色夜幕下如同被触碰了的呼吸灯，波浪般翻滚，银光一闪而逝，毫无阻力地框下了这片未来的战区，并且挡住了向外喷发的岩浆。

相川泉皱眉盯着靠近的不速之客，这个头顶富士山的独眼咒灵正往外冒着烟气，用中老年男性的嗓音极其嚣张地说着什么把他们全部铲除的话。

相川泉没兴趣听，也不关心五条悟说的什么“没登记过的特级诶”。对方身上的熟悉气息让他蠢蠢欲动，咒灵的话，是祓除就能回收的吧？虽然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打不过，但不妨碍他刚才看见对方差点烧山就手痒，况且……相川泉一回头，就看见五条悟拉着虎杖悠仁退到了结界边缘。

“……”行，相川泉的教学局是吧。

“领域或许可以当结界用，但结界肯定当不了领域。你连这个都学不好的话，就少指望别的了。”

放完狠话却得不到回应的漏瑚十分暴躁，无数只长着尖刺的火砾虫随着它的指示迅速布满半个结界空间，拍着翅膀嗡嗡逼近！

相川泉手里空空的，只能凝聚起潮水般的咒力不断上涨、推动银色的浪花向前翻涌。轻柔无比的波光触及到虫子们时就立即化作水刃，将其从中斩断！

整齐划一的嗡嗡声顿时掺杂了令人牙酸的断裂声，这样出乎意料的轻松解决也让对面的移动火山头愣了一下。

不同于相川秋彦那样了无声息的吞噬，这是一种更直观的冲击，凡浪花所过，在五条悟的眼中，连咒力痕迹都被冲刷得乱七八糟、辨识不清。但这种战斗方式……其实根本算不上效率。

下一刻，在对面咒灵铺天盖地的火焰下，相川泉手中的水花聚变为洪涛，红白相接之际双方都相互消抹了。就如水浇灭火焰时会腾升的蒸汽一样，烟雾过后，相川泉眼前平稳的地面突然变形、鼓胀，一口小小的火山猛地从地下蹿了出来，轰隆隆地抖动、预备喷发！

在他迅速跳开后，抬手——与在场其余人所预料的不同，相川泉并没有如先前一样，用‘水’去灭火，而是曲指一画，结界应势而起。银白色圈内的小火山疯狂喷发，而火焰与岩浆却统统都被困在了狭小的结界之内。

“……”其实不是他不想灭火，只是因为他的咒力暂时跟不上了。在刚才短短几分钟内，相川泉的力量几乎盈满了这个结界的三分之二，如五条悟所想的，他的咒力利用率很低，扩散起来容易，调动起来难，大部分被浪费掉了……这种费力气又软绵绵的攻击方式其实并不是他擅长的，如果——

但相川泉在急促地呼出气后，还能再装一下：“这两个结界的作用方式是同样的，本质上是隔绝咒力流向。与我第一次画给你的不一样，如果要作用于具体个体——”

“哪来的小子，很嚣张嘛！”扑面而来的砺石与热气截断了相川泉的话，近距离接触高温让他本能地反感，他迅速起手，二指一并一错，已经飞到他面前的漏瑚忽然身形一闪，凭空来到了他后方十几米的位置。

“如果作用于个体，需要有明确的指向，”相川泉转身，看着被迫转移、一脸错愕的漏瑚，“指向自己总是容易做到一些。”

刚刚那个是针对于他自己的，带有空间错位含义的结界，所以导致了漏瑚从他划定的空间中‘穿’了过去……

“泉老师！指向他人呢？”虎杖悠仁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结界使用方法，他现在听得很认真。

“指向他人？那大概会被视为一种诅咒吧。”咒术体系下的结界术跟他原本就会的一些邪门阵法其实不太一样，他很难将二者的原理合起来解释，“你得用一些东西来换取所谓的针对性。”

虎杖悠仁显然不明白，而提着他避免水波伤及的五条悟做出了猜测：“可以理解为，是某种束缚吧？”

将结界运用到实战……人类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咒术师？

仔细听了几句的漏瑚不免升起疑惑，但也仅仅是短暂的不解，它还没有把相川泉放在眼里。从刚才的交锋就能感觉到，这个人类似乎不太会利用自己磅礴的咒力，那点程度对于它这种诞生于自然的特级咒灵来说，也不过是洒洒水，甚至像力量只行至刀尖而无法挥出、棋差一招的感觉。

刚才的换位导致漏瑚处于五条悟二人与相川泉中间，他们就这样隔着它远远地对话。

再次被忽视的漏瑚立即打断，并发出挑衅：“哼，人类，战场可不是魔术表演！”咒灵再次催动地面的晃荡开裂，红光从裂缝中溢出，迸发了无数炽热的星火！

但下一刻，漏瑚借用换位而陡然拉进的距离，极速移动的方向是……五条悟那边？

它此行的目标是五条悟！被视为小喽喽的虎杖和相川泉自然不在它眼里。

相川泉飞快从三方的直线站位上撤离，因为他已经看见五条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