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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了!”
她皱起眉,“我还是觉得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金玉定定地看着她,摆出副审问的架势,“殿下老实说,您是不是也喜欢谢大人啊?”
她压根儿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闻言自然吓了一大跳:“瞎想什么呢!”
金玉听了似乎有些失望,双肩一跨又躺了回去,语重心长地感叹:“殿下,其实我觉得您和谢大人还是挺配的。知道为什么吗?”
阿九摇头。
金玉捂着嘴笑了笑,“因为你们都长得很好看,而且走在一起很般配嘛。”
窗外飘风急雨似要翻天覆海,她合上眸子捏了捏眉心。乱世之中,留给人的其实只有两条路,一则独善其身,一则坠入这滚滚红尘,寻一个能相随相依偎的同类。
同类,他那样尊贵的人,怎么会是她的同类。
☆、39|4.13
六月初,夏日炎炎,明晃晃的太阳悬在头顶,酷暑的气息愈地浓重起来。御花园中再没了往日的莺声燕语,宫中娇客们懒得出门,一例窝在各自宫中休养生息。碎华轩门可罗雀,湘妃竹蔫蔫地搭着枝条,满院子的生气似乎在转眼之间消失殆尽,唯余下一片扰人清梦的阵阵蝉鸣。
日光从窗外照入,偶尔吹过的一丝风成了奢望,拂动隔绝寝殿里外间的珠帘,碰撞声是清脆的,驱赶去半分暑气。
天气一热,人就容易困乏。阿九躺在美人榻上小憩,微合着眸子,手里的轻罗小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风儿,正昏昏欲睡,金玉的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带着焦躁与烦闷,埋怨道:“内官监的那帮子都是死人么?早吩咐了送些冰块儿来碎华轩,几个时辰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她微蹙眉,眼皮略掀看那丫头一眼,声音有些慵懒:“这天气本就酷暑难当,你还这么大火气,当心嘴里生疮子。”
金玉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抬起袖子揩了揩额头的汗水,走到她跟前儿坐下来,径自将扇子接过来,一面替她打凉一面数落:“这么热的天气,咱们宫里的冰块儿早消磨光了!还不将东西送过来,不是要活活热死您么!”
阿九不以为意,口里宽慰道,“咱们碎华轩缺的东西,其它地方一定都缺,大热天的内官监恐怕早忙疯了。你别着急,我没觉得热,心静自然凉嘛。”
心静自然凉,也就她脾气这么好了!得亏是个帝姬不是个嫔妃,不然这副温温吞吞与世无争的性子,迟早让人欺负死!
“您就替别人说话吧!”金玉嗤了声儿,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探头朝外先张望,皱起眉头咕哝:“奇怪,我让小李子去内务衙门领咱们碎华轩这月的钱粮,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呢,别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
阿九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珠帘便被人从外头打起了。抬眼去看,只见钰浅缓缓走了进来,清秀的面容神情不好看,背后还跟着个白白净净的圆脸小太监。两人走到跟前儿来给她行个礼,口里道:“殿下万福。”
她扶了金玉的手从榻上起了身,拿目光在钰浅面上打量一遭,又扫一眼那小太监,微微蹙眉:“出了什么事?起来回话。”
两人诺诺言谢,这才缓缓直起身。钰浅神色凝重,侧目瞥一眼边儿上的小太监,口里道:“殿下问你话呢,还不快一五一十地说了。”
宫中规矩重,奴才不能直视主子,多看一眼都是大不敬。是以小李子仍旧埋着头,哭丧着一张圆脸道:“回殿下,奴才没本事,罪该万死,这月的钱粮没能领足……”
“什么?”金玉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钱粮没能领足?一帮子狗胆包天的东西,敢克扣咱们碎华轩的钱粮?没有王法了!”
“金玉姐姐您小点声儿吧,内务衙门的福公公说了,削减咱们碎华轩的用度,全都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小李子满脸的无可奈何,抱着拂尘看一眼金玉,又道,“若不是皇后话,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皇后?阿九眸光微动,满心的大惑不解。平白无故的,皇后为什么要削减她宫中的用度,这不是成心和她过不去么?想不明白,这段日子她绝没有开罪过皇后,甚至连坤宁宫的地界儿都鲜少涉足,无端端的,皇后为什么这么做?
她皱眉,问小李子道:“福公公有没有说是为什么?”
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脸上雪白的面皮颠起细微的波浪,“回殿下,奴才低微,哪儿配打听皇后娘娘的心思呢。”
他一无所知,金玉那头却猜到了什么。因咬牙切齿地跺了跺脚,口里怒道:“这还用问为什么吗?良妃娘娘三天前就出宫省亲去了,老祖宗和大家昨日又去了昭觉寺还愿,宫里当家作主的只有皇后,没人管着,她还不变着法儿地整治您!”
这番毫无遮拦的话听得阿九面色大变,冷下脸狠狠剜她一眼,压低声音斥道:“嫌命长了还是怎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当心祸从口出!”
金玉满心为她不平,这会儿气上心头听不住劝,不依不挠道,“奴婢说错了吗?堂堂一个国母做些不光彩的事,敢做还不敢教人说吗……”
话音未落,重重一记耳刮子便落在了那张白生生的左脸上,印上五道鲜红的指痕。沉闷的一声脆响平地乍起,殿里殿外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当即双膝一弯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金玉惊呆了,抬起手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打她耳光的人,颤声道:“殿下……”
右手火辣辣的疼,阿九面上一派冷然,别过头寒声道:“送到浣衣局去,什么时候口无遮拦的毛病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帝姬向来是个好脾气,谁见识过她这么大的火。钰浅和小李子都有些怔,跪伏在地相视一眼,愣是谁也没有动。
阿九眉头拧起,一眼瞥过去:“本宫的话都没听清?”
这话惊得众人如梦初醒,钰浅朝金玉觑了一眼,那丫头似乎吓傻了,捂着脸跌坐在地上,一脸的不知所措,双目红红的,像是立马就要流下泪珠儿来。她向来看不惯这丫头,可日子长了还是有些感情,心中难免不忍,因思量了阵儿道:“殿下别动怒,金玉想也是知道错了,今后断不敢再犯的。”说着便朝不住金玉递眼神。
金玉反应也快,见钰浅替她求情,连忙顺着杆子往下爬,面上涕泗交错地磕头,口里连声道:“是是,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殿下别生气,奴婢舍不得离开您,您要打要骂都行,千万别把奴婢送走……”
女人哭哭啼啼让人心烦,阿九烦躁,合着眸子揉摁眉心。其实方才也是气话,这丫头怎么说也是谢景臣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自己一句话就真能打走的。她沉默了会子,半晌才摆摆手,神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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