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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鸿卓见顾从云神思不属,任由袖子上浸湿的茶水肆意流淌,便出声安慰道:“怀瑾能够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幸好静妤不在,否则,她会怕成什么样子。”顾从云紧皱着眉,久久未曾舒展。
“你要相信静妤啊,她好歹也做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了。”窦鸿卓道。
“这又怎能一样。”顾从云叹气。
“现在府内情形怎么样了?”管家丁光收到消息后迎到国公府门口,盛怀瑾下马后,快步往府内走,一边走一边问。
“府中除了昨日在各处出入口当值的人外,俱都安全无恙。”丁光回禀道。
“只有昨日当值的人死了?”盛怀瑾问。
“是的。”
“谁先发现的?”
“今日辰时,厨房的帮工小兰去叫她的同乡福贵吃早饭的时候,发现福贵七窍流血,躺在床上。小的去看的时候,发现福贵已经死去多时,尸体已经僵硬了。依小的来看,昨晚审问过后,福贵便已经死了。而与他同屋的宝贵是福贵的同乡,他与福贵是轮番值守,据宝贵所说,昨晚审问过后,他曾唤过福贵,福贵没应声,他便以为福贵已经睡着了,当时他并没有感觉到异样。”丁光将来龙去脉说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盛怀瑾微微颔首,他又问:“后来那些人是怎么发现的?”
“轮值的人都住在那一片地方,大厨房的薛厨娘丈夫薛平也是轮值的人,她去凑热闹后,便回屋叫薛平,发现薛平也已经死了,死状和福贵一模一样,便叫来了小的。当时小的发现不对劲,便将昨晚当值的人都叫过来,可派过去的人跑过来告诉小的屋里没一个人应声。小的便带着人去叫门,一一打开后,便发现昨晚当值的人一个不漏,全都死了。”
“七窍流血?”盛怀瑾停了下来。
丁光道:“是,仿若中毒而死,窍穴内流出的血液皆是乌黑无比。”
“前面带路。”盛怀瑾道。
“是。”
盛怀瑾神情冷肃,整个人仿若万年不化的寒冰,他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繁冗的朝服脱下,扔给后面跟着的下人,露出了内里玄色的劲装。
远远地,盛怀瑾便听见不远处那座院子里传出的哭号声,声声令人涕泪直流,凄惨至极。
丁光等人面露不忍,盛怀瑾却面色如常,只是看起来却比平常难以接近不已,浑身气势令人惧怕。
踏入院子后,一阵恶臭扑鼻而来,盛怀瑾道:“之前有这味道吗?”
“并无。”丁光强忍着捂住鼻子的异样,勉声回道。
“多长时间了?”
“有两柱香的时间了。”
盛怀瑾不再询问,直接进了靠院门最近的一间房,这间房是就是丁光说过的那位薛厨娘的丈夫,薛平的房间。
甫一进门,浓烈的尸臭味便扑鼻而来,其味之浓郁连盛怀瑾都不免掩了掩鼻子。
“老爷,您身体尊贵,这些事情,还是由……”丁光后面的话被盛怀瑾转过来目光盯的吞进了肚子里,他支支吾吾的,不说了。
“派人去大理寺了吗?”盛怀瑾看着缩在床下一角哭泣的女人问道。
“没,没有。”丁光道。
“父亲,父亲!”丁光正在盛怀瑾饱含压迫性的威势中汗流浃背,房外却响起了盛临辉的声音。
盛怀瑾放过了浑身冷汗的丁光,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甩袖出了房门。
“临辉。”盛怀瑾沉声唤道。
正准备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的盛临辉听到盛怀瑾的声音连忙从一个房间出来,他看见盛怀瑾后,迅速跑到了盛怀瑾身边,忙道:“父亲,大理寺的人来了。”
盛怀瑾回头瞥了身后的房间一眼,道:“不是没有派人去请吗?”
“我去请了,父亲!”盛临辉眼睛熠熠发光,似乎在等待盛怀瑾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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