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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的脸色有些淡下来,最烦别人提起这茬,那白衣公子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自知失言,马上转变话题,“哟,我说世子爷,您最近可是大方啊,这是在哪里发了财啊,也跟兄弟几个透个底,大家也都沾个光啊!”
见他说得凑趣,赵珩心中有点小小得意,有钱的日子实在是惬意,接着这几位公子轮番地夸赞他,把他吹捧得不知东南西北,众人拿刚才那歌女做伐,嘻嘻哈哈地调笑着,却见门口的小厮悄悄地走进来,递给他一封梅花信笺。
那信笺闻着一股暗梅香,定是出自女子之手,有那平日里关系亲厚的打起趣来,“哟,世子爷,这才出来两天,便有好女投怀,佳人传信哪,果然不愧是当年第一公子,可要是被世子夫人知晓,怕是又要…”
赵珩漫不经心地将信接过来,眼神得意是看向他人,他眯着眼,也不避讳众人,从信封的红泥处撕开,抖落开来,略扫一眼,“嗤”笑一声,便将信丢弃与火炉中,很快化成灰烬。
“啧…世子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这美人的深情,怎么如此弃如敝履?”
“美人倒是美人,可惜是个蛇蝎美人,本世子可万不敢沾惹。”
那几人见他说得随意,心中隐约有些明了,也不再提这茬,忙将话题岔开,众人又论起趣事,哪家的小姐看中了小厮闹着私奔,又或是哪家公子后院失火,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阴私,倒也不亦乐乎!
广缘寺中的一处小屋内,满脸阴霾的姜蕴雪看着门外,手中的笔杆子被她折成两截,含秋正与小和尚在理论,为何她们的斋饭半点油花不见,还清淡无味,简直难以下咽,并且送得越来越晚,等到手时已经冰冷。
小和尚的声音带着不耐,“施主,这寺中的斋食一向如此,便是我们的住持,用的也是如此的饭食。”
含秋听他这样一说,更是来气,“哼,出家人不打诳语,明明寺中就有不一样的斋菜,往年我们一直都是用那样的,怎么今年偏偏变了个。”
“女施主不必为难小僧,这是寺中的规矩,往年怎么样小僧不知道,只知现如今寺中都是这样分配饭食的,施主若是不服,可找方丈理论,小僧还有晚课,先行走一步。”
“你…”含秋气鼓鼓的将冷掉的饭菜接住,狠狠地白一眼那小和尚的背影。
姜蕴雪在屋内冷笑连连,真真是虎落平阳遇犬欺,以往她每次来寺中进香,都是住持亲自迎接,现如今,一个小秃头和尚都敢欺辱于她。
含秋进来,将冷掉的饭菜摆在桌子,姜蕴雪见那碟中的豆腐烧得都快发黑,更别提那白水煮菘菜,半点油花都不见。
她的脸色沉得如锅底的灰,含秋小心地抬头瞧见,打了一个寒噤,小姐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今日早上还让她安排人去给赵世子送信,她可是费了九牛二虎几力,才买通随行而来的一个侍卫。
这些侍卫也都是些墙头草,眼看着小姐落魄,国公夫人去世,府中如今是沈氏当家,才敢如此托大,不见银子不跑腿,口口声声还说什么小姐的安全为重。
静立半晌,姜蕴雪慢慢地坐在桌子前,拿起木筷,冷冷地开口询问,“信确定送出去,亲自交到赵世子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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