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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次又换了新的据点,缱.绻热吻后,两人拥在沙发里,聊起眼下和以后。
如今外界舆论热度虽消了些,但钟家二老的态度依然坚决,坚决反对。尤其是钟母,三不五时敲打儿子,生怕他哪天再抱回家一孩子。
这也就是钟浅,不管怎样,多年的感情和情面都要顾及,否则钟季琛毫不怀疑会出现电视剧里的情节,甩给女方一张支票,或者把人强行送走。送走钟浅的想法的确被钟父提过,他坚持认为她留在这里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而且出于方便监控和名正言顺,他们要把钟浅送去澳洲。
钟季琛郑重表态,不用他们操心,他会把她送出去,但不是现在。
他希望她能安然过渡到成年,他希望她的人生轨迹不因他们的感情,或者说因为他而被迫改变。重要的是,钟浅的心理还没成熟到可以立即投身异国生活。当年方莹出国前也没那么物质和散漫轻浮,毕竟基因在那里,他不能不顾虑。
他抚摸着钟浅犹带着几分稚气的脸,由衷说道:“真希望你快点儿长大,可是又不想你太快长大。”
爱一个人就是会如此矛盾。
尤其是他和钟浅这种情况,既希望她快些羽翼丰满足以应对风雨,又希望她能一直如此,柔软天真,做一个被他捧在手心娇宠呵护的小公主。
钟浅却遐想到别处,脸颊泛起红晕,声音低低地说:“我可以把手借你。”长长的睫毛闪了闪,补充:“清理缓存。”
他反应过来,“闭嘴。”
“我听说这种事忍多了对身体不好,会出毛病的,反正又不是没……”
他打断她,“别说了。”声音里已经带了些粗气:“再说我又要去冲冷水澡。”
钟浅抬眼,黑亮的眼睛里一派天真,无心地释放着纯洁的诱.惑,她捕捉到重点,低声重复:“又?”
爱情,情.爱,本就是一体。
当相爱的两个人越靠越近时,除了心理的愉悦,生理本.能也会被激活,产生化学反应,如今钟浅再和他在一起,便会如此,对上他的眼神仿佛触电,闻到他的气息会有点犯晕。
看着她眼里渐渐蒙上一层迷幻的绮丽,钟季琛暗自吸口气,考验他的时刻又到了。上一次情况特殊,也的确情难自禁,如果还能忍住,那绝对是柳下惠附体,或者现在已经是某医院男科患者之一了。
但他更知道,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只能越来越汹涌。
放纵欲.望很容易,但感情也会因这放纵而变得低廉。如果说他和钟浅之间有什么不平等,那就是他不再有如她这般懵懂而饱满的青春。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深邃固然好,但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就会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美好都打包呈给她。
钟浅不知他心里这番辗转,自顾自地展开话题:“我出国念书时,胡闹留在你身边,你想我了就看看它。我想你的时候……”她一转身从背包里取出一样东西,在他眼前晃一晃,甜甜一笑:“就看这个。”
那是一只小巧精致的沙漏。
钟季琛接过,握在手里细细打量。沙子看起来像是真的,均匀细致,夹杂了一些金色颗粒,阳光下,细细的沙线下落时分外好看。
“记得吗?”钟浅轻声问。
他看向她,“塔克拉玛干?”
他记得那天她下车灌了一瓶沙子。
钟浅点头,“我特意让人做的,费了不少的功夫呢。这个也算是我们的定情物了吧。”她轻笑,眼角荡漾着水一般的柔情,“最重要的是,回来那一路都有你陪着我,感觉特别安心。以后我在国外孤单寂寞的时候,有它陪伴,就相当于你在我身边了。”
“我舍不得跟你分开,但是我也知道,我要学习本领,这样我们才有未来,所以我要让我们分开的每一分钟都过得有意义。”
钟季琛听得一阵感动,同时又深深震动。
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钟浅温温柔柔地靠着他,脸埋在他肩窝。他用下巴眷恋地摩擦着她柔软的发丝,同时用力眨了眨眼。这么好的她,值得他倾尽全力去克制,去等待,等多久都值得。
钟浅开始着手留学事项,全面深入地了解要申请的学校、专业及申请程序。她现在就读的高中因为大部分学生毕业后都会选择出国读书,所以学校也有相应的咨询指导和代理服务,但她还是希望自己动手,而且越早准备越充分。
这一天周末,她正在家上网看资料,接到秦岳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过分的平静,以至于让人觉得他有些伤感,他说:“出来见个面吧,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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